沈兆庭是跟剛放寒假的沈令嘉一起來的。
兩個人不約而同,他沒告訴初宜,沈令嘉也沒提前跟書晴說。
為了晚上如約去泡初宜心心念念的溫泉,需要搬出小木屋。
他們換到酒店去住,吃完晚飯,回房間等行李時,初宜因為下午雪出了汗,忍不了,就先洗了個澡。
洗完後,裹著長長的浴巾,只出腦袋和兩只腳,趴在沙發上翻朋友圈。
小上有一塊淤青,自己還沒發現,走時被沈兆庭看到,打電話跟管家要了點藥,被告知最好泡完溫泉以後再塗,只好又握著的腳腕看了看。
初宜被弄得有些,輕輕掙了下,想收回來,沈兆庭的手機響了。
他的手機放在靠近初宜這邊的小圓桌上,初宜從浴巾裏出胳膊,拿起來看了眼:“三叔。”
“接。”
“喔。”初宜點了接聽,打開免提,熱道,“三叔!”
“小初?吃飯了嗎?我二哥呢?”
“剛吃完,二叔在旁邊。”
“沒事,我跟書晴正準備去吃,還想著問問你倆,那好,你們先休息,咱們明天再見。”
聽見沈令嘉說“明天見”,初宜才反應過來,沈令嘉大老遠過來,小夫妻肯定要在一起。
不晚飯分開各自吃,待會兒泡溫泉,也只能,也應該和沈兆庭一起。
泡溫泉要穿泳,初宜回憶了下帶的那幾套。
“……”
打包行李的時候,只考慮穿著不,跟書晴在一起,不用去想暴還是保守的問題。
現在。
“……”
沈兆庭覺到突然的蔫,撥拉了兩下。
初宜裹著浴巾,只出一顆頭,像個蠶寶寶,只不過是個沒有生命力的蠶寶寶,被都沒反應。
沈兆庭就繼續一臉面無表地這兒,再那兒。
真把當玩了。
初宜忽然隔著浴巾抱住他到臉上的手,啃了一口。
沈兆庭低笑一聲,把弄到懷裏抱著:“怎麽了?”
“我不想泡溫泉了。”初宜生無可地說,“我沒有健康的泳。”
沈兆庭想起那幾套。
照那個風格來看,跟不健康還搭不上邊。
聽到他這論調,初宜頓時有些不服氣。
“真的很不健康!而且,我的怎麽了?”
沈兆庭眼皮都不擡,初宜急道:“真的!”
看沈兆庭始終不太在乎的樣子,初宜也慢慢開始懷疑。
泳嘛,新瓶裝舊酒,不都那樣?
等行李送到,天也黑了,飯也散好了,正是下水的好時候。
泡一泡,睡個好覺,十年。
初宜裹著長浴巾,笨手笨腳地打開裝著泳的那個行李箱,遲疑地穿上,開始對著鏡子思考。
這健康嗎?
真的沒有不健康?
三點式的掛脖款,整個後背,部以上只有後頸上那條細細的黑帶子。
正面也不容樂觀。
最近這一年多時間,初宜的文罩杯換了兩次,得虧骨架小,平時又喜歡穿寬松的服,所以自我覺并不是很明顯。
只有偶爾在宿舍換服時不小心被方娜娜們看到,會邪笑著威脅要撲上來兩把,評價是貨真價實的juru。
這會兒,離開大衛,即便正面的布料多,可,看著,還是……
對鏡五分鐘,初宜想,也不是傻子,這要是健康,世界上就沒有不健康了。
但也沒有再多餘穿一件大T恤什麽的。
既然沈兆庭覺得沒事,就也沒什麽害怕的。
大家都是男朋友,有什麽是對方不能看的。
這麽想著,初宜把半張臉都浸在水裏,吐泡泡的時候,也堅決不肯承認自己的害臊。
沈兆庭很安靜,靠著大石頭閉目養神。
過了兩分鐘,初宜還是那個姿勢,他才輕“嘖”一聲,展臂握住胳膊,把人拉到邊。
看著作隨意,實際上初宜本沒機會反抗,覺自己在他手裏,就像個小崽。
“……幹嘛。”
沈兆庭眼神嚴肅,語氣也嚴厲:“泡那麽深,待會兒缺氧站不起來。”
“喔……”
初宜的臉上水紅,有發窘的原因,也有被熱氣蒸騰的作用,自己不知道,也紅紅的。
被沈兆庭拽起來以後,一開始只是拍水玩兒,後來看沈兆庭真沒什麽多餘的反應,還又靠回去閉目養神,本沒分給一星半點的關注,更沒表現出穿了什麽奇怪的服的樣子,心想他長途飛行肯定累壞了,膽子才漸漸大起來,開始劃來劃去。
院裏的私湯面積十平米見方,待兩個人極其寬敞。
前年他們一家人一起過來,當時初宜和書晴住一起,玩的時候,多是和沈思行同形,聽他又酸又羨慕地說了好幾遍,二叔住的院子比他們的豪華多了,私湯能當游泳池,可惜就那麽幾間,人家往外訂的時候,是要看人的。
沈思行的原話是:“要是你去訂,管你拿多錢,人家就不買你的帳。”
當時初宜還不覺得有多好。
私湯再大,一個人不也只能占那麽點地方?
現在劃來劃去,不亦樂乎,覺確實,地方大了,快樂也多了一點。
溫泉不能泡太久,差不多了,沈兆庭就起。
他沒回頭,上去以後,彎腰去撿薄毯,初宜跟上。
初宜剛跟上去,腦袋上就蓋下來一塊毯子。
等整理好站起來,沈兆庭已經走到了落地窗外。
他長,步子邁得快。
初宜怕摔,裹著毯子走得小心翼翼,心也咚咚直跳。
沈兆庭的上沒穿服,走時,寬肩窄腰,背十分顯眼,不是那種過于壯碩的形狀,而是恰到好的力量。
很漂亮的。
初宜的步子又慢了幾分。
磨磨蹭蹭進了房間,趴在床上,側臉的被得變形,又吃吃地傻笑了幾聲。
實際上,六十多天的寒假,初宜只完全放開玩了不到半個月。
回到北城,就開始重複天天去學校報到的日子,甚至比沒放假的時候更準時。
朝八晚六,除了過年前後的那兩天,沒一天缺誤。
室友方娜娜只跟在一個項目組裏,都覺得每天忙得暈頭轉向,不說初宜此外還在幫系主任、同時是的直系教授、北城大學的副校長在實驗室打雜。
“還有兩個理論模型的比賽,需要請計算機學院的同學來幫忙,約好中午一起吃飯,順便討論,投稿的論文也返回來修改意見,下周末就……”
“停停停。”方娜娜比了個暫停的手勢,“我聽得頭疼。”
“那你跟我一起去嘛。”
“不要。”
“好娜娜。”
“你就只有這一招,是吧?”
初宜拿一雙圓眼睛看著。
方娜娜想敲詐,故意道:“他們要加你微信,我也沒辦法啊,老話很討人厭的好不好?”
“不是不是。”初宜道,“請來幫忙的同學,是趙振軒的舍友,你倆都來,可以熱鬧點。”
趙振宇是方娜娜的男朋友,稱趙二狗。
“帶著人,然後人家就不好意思拒絕你們了,是吧?”
初宜抿著笑。
“你可真是兼數職,計算你做,公關還得你來,這種養老小組還有沒有,我也想去。”
初宜趕為自己的組員正名:“大家都很忙的,我不是有你嘛,沒有你,我可……”
“好好好,我去,我去。”
中午去學校食堂社,好在計算機學院寒假留校的兩個學長比初宜想象中好說話。
還有方娜娜的男朋友室友這一層關系加,聽完們的模型,和需要他們做的事以後,畢竟是未曾涉足過的領域,都很興趣,很快就約好了下次小組見面的時間。
一整天安排得滿滿當當,下午去找沈兆庭,也不好說到底有多累,但朝沙發上一躺,就不想再起來。
沈兆庭進門的時候,初宜還是原樣躺在沙發上。
時間將近八點鐘,天暗了,辦公室裏沒開燈,他可能以為初宜睡著了,放輕腳步,朝沙發邊走過來。
“好。”初宜閉著眼睛嘟囔,“你怎麽才回來。”
一片安靜,沒人接的話,腳步聲也停了。
初宜睜開眼睛,看到兩三步遠的李文博。
從沙發上坐起來。
“趙讓我來拿東西。”
“好。”
“要老板的保溫杯,你知道在哪嗎?”
保溫杯哪有固定的地方,無非就是辦公桌附近。
初宜起去辦公桌周圍看了一圈,都沒有,想著在休息室裏。
休息室是沈兆庭辦公室的一個小套間,門正對著辦公桌。
走過去,李文博跟在後,一邊問:“小初,什麽時候過來的?怎麽在這兒睡覺啊?”
“剛來沒多久。”初宜沒回答他後面那個問題,因為不知道說什麽,反問他,“我二叔不在公司?”
“在,他在樓下開會。”
問他要保溫杯幹什麽,李文博說不知道,單純是給趙佳欣跑。
杯子確實是在休息室,初宜拿起來遞給他。
李文博說了聲“謝謝”,道:“你吃飯了嗎?”
初宜搖了搖頭。
“我這就下班了,也還沒吃呢,加了一下午班,得要死,要不要一起去吃點?沈總他們估計還早,你過來之前是不是沒聯系他?”
初宜是沒提前聯系沈兆庭。
昨晚睡前打電話,聽他說今天不外出,下午出了實驗室,就直接從學校過來了。
雖然沒跟李文博去吃飯,但初宜想了想,也決定不再等下去了。
手裏的事也還很多,明天一早系主任去辦公室,這會兒回家吃口飯,早點睡覺。
第二天早上,因為主任提前告訴過,八點鐘去辦公室,初宜出門比平時早了半個小時,沈靖川仍然堅持讓吃完早飯再走,有些手忙腳。
“忙過這兩天,就去看輛車,我現在是可以送你上學,可等過幾年,我老了,難道還天天送你上班?”
初宜靠著座椅打瞌睡,閉著眼睛笑。
沈靖川又說:“沒跟你開玩笑,自己開車還方便點,也沒什麽可怕的,只要慢,就出不了大問題。”
趕慢趕到了主任辦公室,門口的牌子上是“副校長”,行政樓還沒多人來上班,空的。
初宜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主任姍姍來遲。
“是這樣,有個換的名額,我想問問,你有想法嗎?”
初宜背著手站在辦公桌前,問道:“老師,是哪個大學?”
“丁堡。”
初宜的眼睛瞬時一亮。
系主任早預想到的反應,抹掉一些剛才故作的嚴肅,角也揚起一抹笑,給自己和初宜都倒了杯熱水。
初宜很興趣的希格斯理論,是丁堡大學理系的核心項目,平時一直都有關注。
也早就知道,今年即將開始的第二學期,丁堡大學花費重金聘請的幾位客座教授的研究方向,都跟w玻子,甚至希格斯場直接相關。
如果真有機會過去,收獲將會是指數級增長,且沒有上限。
“你也知道,這種換名額,向來俏,我們覺得理系最應該去,化學院覺得自己也合適,每個院都有候選人,最終是誰,校委會還要討論。今天你過來,是想讓你心裏有個底,最近絕對不能有任何違紀違規發生……這個我雖然放心,但多說一句總沒壞。”
初宜明白,主任的意思是,先盡人事,再聽天命。
見不說話,系主任道:“是有什麽顧慮嗎?這次換,學雜費是學校負責,有住房補,你還可以額外申請獎學金。”
說是這麽說,但初宜平時的穿戴打扮,還有經常接送的各樣豪車,學校沒人把當窮人家的孩子。
頓了頓,他道:“上學期的國獎到賬沒有?”
“收到了老師。”初宜道,“我想,先回去跟家裏人商量一下。”
系主任倒也贊同:“出國事大,確實應該商量,不過你要盡快給我答複,我還得跟校長再磨磨。”
再說了幾句,初宜聽明白了。
說是候選人多,其實相爭不下的,也就兩個。
一個是,兼任理系主任的副校長極力看好,算草派。
另一個,可能跟學校基金會的老板有關系,要是那邊堅持,這事兒就沒其他人的份了,是資本派。
他諸多叮囑,初宜一一答應,半小時後,才出了副校長辦公室。
又是一整天的馬不停蹄。
下午四點多,初宜才有空拿出手機,給沈兆庭回了兩條消息。
【救命,嗚嗚】
【可憐.jpg】
沈兆庭打來了電話。
初宜苦哈哈道:“孩子累慘了,想退學。”
沈兆庭道:“打斷。”
初宜道:“你還記得自己是我男朋友嗎?”
沈兆庭像是剛想起來:“那就養起來。”
初宜笑起來:“你忙完啦?”
沈兆庭“嗯”了聲,道:“昨天過來怎麽又悄悄走了?”
“你好像很忙,我又很困,還是回家睡了。”
“一起吃晚飯?”
初宜繞了繞頭發,想著這都四點了,才告訴沈靖川自己不回家吃飯會不會被罵死,一邊“嗯嗯”答應:“好想你,覺都好久沒見你了,原來才一天啊。”
最近的甜言語張就來,沈兆庭一向以沉默回應。
“你都不想我……”
“想你。”他雖然沉默得多,但并不別扭,“幾點出來?去接你。”
“直接在吃飯的地方彙合吧,來回浪費時間。”
“我這不是,”沈兆庭道,“想你嗎。”
“……”
吃完飯,沈兆庭送回沈靖川家。
車停在地下車庫,卻久久沒有人下車。
被地推在副駕座椅上,親吻不風,車廂裏的空氣也好像流通不暢,人不上氣。
初宜的手先是抵在沈兆庭的膛,後來發現非但對阻擋他的作無濟于事,反而會激起對方的鎮決心,又胡按在車窗上,片刻後,因為無力,而蜷著掉落在上,窗玻璃上徒留一塊掌痕形狀的霧氣。
不知過了多久,沈兆庭才終于放過的,但并沒有退開,輕吻過的側臉,在耳畔流連,初宜忍耐著偏過臉,耳垂燒紅,又被在白膩的頸側吻了吻。
覺到沈兆庭終于直起上,初宜才回過頭,滿眼水,幹道:“你都弄疼我了。”
“哪裏。”
“什麽?”
“哪疼?”
初宜沒再上當。
畢竟,距離上一次說了哪裏疼以後被著重又親了遍當作補償,過去也還不到十天。
這是地下車庫,還要臉。
又過了一周,快開學了,系主任又找初宜談了次話。
自己其實差不多想好了,決定晚上跟沈靖川說一下,明天和沈兆庭談一談,對系主任保證,下周一一定給他答複。
可晚上回家,迎接的,是黑黢黢的客廳,和坐在黑暗中的沈靖川。
初宜原本以為家裏沒人,打開燈以後,被狠狠嚇了一跳。
“叔叔?”
沈靖川擡眼看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初宜的錯覺,總覺不太對勁:“學校推薦你去英國換,有沒有這麽一回事?”
“你知道了?是我們老師……”
“有沒有?”
“有。”
“你為什麽不去?”
“叔叔,我沒說不去,我跟主任說,我想再考慮考慮。”
“你有什麽可考慮的?”
“我……”
“你知不知道,集團每年往北大的基金會裏投多錢?那麽多錢,才換來人家提前一周來跟我商量。”
“這說明什麽?說明這個名額的珍貴,說明它的真材實料,難道你會不比我清楚?你沒靠家裏,我聽人家的意思,雖然客客氣氣的,但也說得清楚,實際上就是寧願不趁著機會讓思行去,換來再拿一大筆捐款,也想送你去,你考慮什麽?”
“我在薛教授那的項目還沒結束,還有兩個參加比賽的小組,投出去的論文,我……”
“初宜!我看你真是昏了頭了!”
沈靖川的眼底泛著,用力拍一把餐桌,猛地從椅子上起,膛起伏,怒目圓睜,聲俱厲。
初宜被他養了五年,這是他第一次對高聲,幾乎算是大發雷霆。
初宜又是下意識的狠狠一哆嗦。
“你談談得昏了頭了,是不是?!老二不要臉,哄得你暈頭轉向!什麽都不顧了!是不是?!”
沈靖川知道了?
什麽時候?
他最近表現得很正常,想一想,沈兆庭也不會做出背著初宜先跟他通氣的事,那他是怎麽知道的?
“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什麽時候?我送你去他那住的一年?那時候你才多大?”
“我的親弟弟,我的好兒……我覺得自己很失敗!你知道嗎?”
“叔叔,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那樣,那是哪樣?你想說什麽,你們兩相悅?!你才多大,你懂什麽?”
是的,我們兩相悅。
初宜想,喜歡沈兆庭。
沈兆庭也喜歡。
沈靖川的怒意幾乎要沖破膛,他拿手扶著額頭,緩了緩好一會兒,才又臉鐵青地原地打轉。
初宜承認,跟系主任談過話以後,的猶豫,其中確實有沈兆庭的原因。
剛剛跟沈兆庭在一起小半年,到了既稔,但還新鮮十足的時候,一點都不誇張地說,不管在做什麽,每分鐘都會想到對方好幾次。
任誰面對這種況,不會有一星半點的猶豫?
可也肯定,這不會是影響做出正確決定的因素。
這之前每一天的努力,每一次的績,到今天所有的榮譽,都是自己付出了數不清的辛苦以後才收獲的。
沈靖川的教養,沈兆庭對的耳濡目染,讓初宜比誰都明白,不辜負自己的人,才值得不被別人辜負。
可是,沈靖川的這一通忍無可忍的雷霆震怒,卻也沒有讓産生被誤解、被錯誤揣測和不被理解的難過。
去丁堡的換資格,這學期只有一個。
這個名額能落在頭上,確實是系主任竭力爭取的結果。
可剛剛也聽懂了,聯系之前主任的話裏的意思,如果沈靖川願意,完全可以在校方問他意見的時候,就定了沈思行。
初宜本就沒有機會知道自己也曾被選中過。
校方沒那麽囑意沈思行,可也沒那麽排斥他。
初宜在績點上險勝,再加上重理論,沈思行學了商科。
北城大學已經有幾年沒出過學新星了,拿大獎的當然有,可怎麽看,都不夠有說服力。
綜合考慮下來,才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比拼中勝出。
八實力,一運氣,還剩下一分,是沈靖川沒想過原本可以無聲無息地從手裏奪走的天時地利人和。
當初初宜來投靠沈靖川,因為沈家的權複雜,如果要把放在沈靖川名下,要有一大片的人站出來反對,本來沒那個意思,就沒必要弄得那麽麻煩。
所以,未年之前,每次填表,家庭況那一欄裏,初宜都是孤兒。
刺眼的兩個字,頻繁出現在的青春期。
但實際上,是有父親的。
沈靖川。
初宜來北城的第一天,他就說過,會把當兒一樣對待。
沈思行有什麽,就有什麽。
初宜沒有懷疑過。
可他做的,比他說的,多了太多。
那句話只說過一次,後面的日月年裏,他一直都用做的。
他給了那麽多的,毫無保留的。
是那些赤誠的,讓在初來乍到遭遇了校園暴力的那一年,即使是在心智最稚還陷了暗無天的暗的那幾年裏,都從沒有放棄自己、懷疑自己,也沒有自暴自棄過。
讓的心中一直保有一顆向上的大樹,自由自在、無憂無慮地長了如今的模樣。
他呵護的同時,又殷切地希,哪天能變鷹,不要誰來庇護,自己翺翔在廣闊的藍天。
不回憶這些還好,只想了那麽幾個畫面,在家裏人面前一向都眼窩淺的初宜的眼淚就來勢洶洶。
沈靖川的怒氣也隨之戛然而止。
他的膛還在起伏,眼底的還在,甚至手臂上的青筋都比往常明顯,整個人都沒從醞釀了好幾天的盛怒的狀態中離出來。
但他確實了個啞火的炮仗,說話都帶著結:“你,你還有理了?你還哭?”
初宜的緒上頭,在他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坐下,也不說話,只不停地抹著眼淚,掌大的臉上全了。
“我不該罵你嗎?啊?你說你都幹了些什麽?”
“而且,我是說老二不要臉,沒有那麽說你的意思,叔、叔叔也確實沒有那個意思,你還小,知道什麽是非對錯?”
“我又沒說非讓你跟他分手……他也不會聽我的啊,老二什麽時候管過我們想什麽?”
“別哭了,”沈靖川幾乎是要求了,“叔叔錯了,是叔叔態度不好,有話應該好好說,別哭了……你又笑什麽??”
“繼續笑也好啊,別哭了!”
作者有話說:
晚安!!!
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