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川拉著妻子的手過去了右側室，夫妻倆坐下來吃晚飯。他看了那碗冒著紅油的酸辣面，言又止。
蘇姝卻手接過丫鬟手里的碗，主給阮清川盛了一碗山藥烏燉湯，放到了他面前。
阮清川笑了笑，拿了湯匙低頭喝湯。
蘇姝拿起筷子吃酸辣面，有一口沒一口的，看起來胃口也不好。
“姝姐兒……你如果現在不想吃晚飯的話，可以再等一等。”阮清川說道：“等到夜宵時再吃。”
他知道不高興，笑著哄：“到時候你想吃什麼我就讓羅嫂子給你做什麼，一點都不干涉你。你說好不好？”
阮清川雖然平常也不會干涉蘇姝會吃什麼東西，但是要吃帶辣子的吃食，他總是不怎麼贊同。
蘇姝當真放下了筷子，一雙桃花眼像是含了水霧。阮清川對這樣好，心里才是更復雜，耳邊也一直回響著江氏的話……阮清川他真的會高興嗎？
按照江氏那樣的說法，作為阮清川的妻子，似乎是真的很不稱職。
蘇姝咬了咬紅，應了“好”，又說道：“我要吃紅燒。”
“當然可以。”
阮清川看妻子回答了他，心里的擔憂放下了一些。只要妻子還肯說出心里的想法就好，一直憋悶著吃飯，待會兒是要胃疼的。
蘇姝低頭喝了一口酸辣湯，又拿帕子，“夫君，我有一件事要問你。”
還是決定要征詢一下阮清川的意思。阮清川一直寵著，自重生以后每每見了更是事事依從，比前世對還要好……寵的都忘了為人正妻的本分。
誰家不是三妻四妾呢，秀氣的眉頭皺了，江氏說的話不聽是真的，但是細細想來也不全算是混說。
心里再不愿意，總要顧忌著阮清川的。
阮清川剛哄著妻子說了話，這會兒的心正好。
他角微揚，看向，“你問就是。”
“……我現在懷有孕，伺候你也多有不便……你若是有心，我選個伶俐可人的丫鬟伺候你……你覺得妥嗎？”
一句不長的話，讓蘇姝說的磕磕絆絆。再怎樣表現的大度，心里的真正卻也是沒法對自己藏的。
只要一想到阮清川可能會讓別的子伺候他，就心口難的不過氣來。
阮清川放下了手里的湯匙，看著還是面不改的，但是角的弧度卻沒有了。
阮清川不說話，蘇姝就只能等著他說話，正因為不確定阮清川是應允還是拒絕，等待的過程就愈發煎熬。
右側室靜悄悄的，連呼吸聲都能聽見。秀兒、蓮兒、秋桂等人就站在一旁伺候，沒有人敢吭聲。
“你想讓我這樣做嗎？”
阮清川連晚飯都不吃了，抬眼去看蘇姝，眸深沉。
蘇姝和直視一眼，很快又低下頭，避開了阮清川的目。
的聲音很小，“這也不是我能做主的吧。”
做主的人終究是阮清川自己。
“……那你呢？”阮清川語氣很淡，“你的想法是什麼？”
蘇姝被問的鼻尖一酸，沉默著不說話。
“姝姐兒！”
阮清川加重了語氣，“你的想法是什麼？”
蘇姝抿了抿紅，回答道：“我都聽你的。”的想法相對而言，也不重要吧。
置于其中，蘇姝似乎鉆到了牛角尖里，滿心都是糟糟的，想不了更多了。
阮清川好久沒說話，也不再追問蘇姝了。
一頓好好的晚飯，誰也沒有吃好。阮清川是沒有心思再吃了。蘇姝也一樣，平常最喜歡吃的口味卻怎麼也吃不下去。
羅嫂子帶著小丫鬟們把飯菜撤下了。
阮清川和蘇姝一起回去室，他擺手讓跟進來的秀兒、蓮兒都退下了。
阮清川坐在羅漢榻上，看著站在自己眼前，還像個孩子似的妻子。
他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
阮清川拍了拍側的位置，喚蘇姝，“過來我邊坐下。”
蘇姝桃花眼微閃，一步一挪的，終究還是坐在了阮清川的邊。
“你啊……”阮清川嘆息一聲，“是不是就非要氣我？”
“我沒有。”
蘇姝這次回答的倒是快。
是真的沒有想過讓阮清川生氣的。
阮清川胳膊攬著妻子的肩膀，把往懷里帶了帶，換了個話題。
“……今兒家里熱鬧不？”
“熱鬧的，家里來了許多人。”蘇姝側了側子，趴在阮清川的脖頸。
“母親和寧姐兒看起來高興嗎？”
蘇姝想了一想，回答道：“高興的。”
母親和寧姐兒一直都是笑容滿面的。特別是寧姐兒，還請到了自己的閨中好友過來給做贊者，心里肯定是高興的。
阮清川問了最后一個問題，“你今兒也見到了許多人，和們聊的還好嗎？”
“不好吧。”蘇姝說道：“我和們又不悉，偶爾說上話也沒有什麼可聊的。”
一直也沒有什麼好心，一是因為母親病了，二是因為江氏和說的那些話。
“怎麼不好了？”阮清川十分溫和，像是在套妻子的話一樣，“是們說話不好聽嗎？”
這要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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