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綰養傷養了不過才兩日,便能活蹦跳的了。
本就是破點皮,又用了暗衛部特有的傷藥,自然是好得快。
也是第二日才知那藥如此名貴。
之所以是暗衛部特有,是因為其中好幾味藥材都是世間難尋的,也就是暗衛這般手高強的人才能將藥材采摘回來,旁人那是想都別想了。
宋稚綰看著自己上的快痊愈的傷口,這藥用在上簡直是大材小用了。
用了早膳后。
去了韶安堂。
太子哥哥那日說讓傷好了便來找曾祖母,沒忘。
只是現下站在韶安堂外,難免有些心虛彷徨。
才來府中第二日,便同表哥表姐翻墻,還氣得曾祖母了家法。
曾祖母會覺得是個惹禍嗎?
宋稚綰今日穿了一桃云錦裳,站在滿院的綠意盎然中,襯得如花兒一般艷,只是瞧著垂頭喪氣的,似乎惴惴不安。
翠嬤嬤只瞧了一眼,也忍不住在心底暗嘆。
這般的妙人兒,又怎會不惹人偏疼呢?
翠嬤嬤走近,笑得和藹可親:“宋小姐進去吧,老太夫人在里頭等著您了。”
老太夫人用檀香,韶安堂常年點著此香。
宋稚綰進去時,正見老太夫人擺弄著一只小香爐,微微屈膝:“孫兒給曾祖母請安。”
老太夫人抬頭看,在那張小臉上凝了幾瞬,才看向的膝蓋:“囡囡的傷可好些了?”
聽見“囡囡”二字,宋稚綰才算是松了口氣。
語氣也變得輕快些:“勞曾祖母掛心,已經好了的。”
話畢,老太夫人朝招了招手,示意坐過去,宋稚綰剛坐下,眼前便遞過一雙香箸。
“囡囡可會焚香?”老太夫人看著問道。
宋稚綰點了點頭,接過香箸,卻也不敢夸大其詞:“略懂一些。”
學東西快,跟宮中的教習嬤嬤學過兩回便會了,只是平日里并不琢磨這些,也不知還記得多。
好在一陣擺弄后。
雖做得磕磕絆絆,但好歹也算做得有模有樣。
老太夫人將手邊的糕餅朝推了推:“囡囡在宮里學過?”
“學過。”
宋稚綰笑得含,像是好不容易在敬重的長輩面前做了件得意的事,眉眼中掩不住的驕意。
十足的小孩子氣。
老太夫人低頭掩笑,見不吃,又問:“囡囡不喜歡這些糕餅嗎?曾祖母再讓人換些來可好?”
宋稚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喜歡的!只是……我還沒洗手。”
“哎喲!”老太夫人笑得爽朗,扭頭看向翠嬤嬤,打趣道:“瞧瞧翠嬤嬤,可是年紀越大越糊涂了,竟不備水來讓我的小囡囡洗手,快去,快去!”
翠嬤嬤下去了打了盆水。
回來時,老太夫人才為開解:“囡囡也別見怪,府中的姑娘哥兒都是皮猴子,糙慣了,莫說沒洗手了,哪怕是掉茅坑里也能吃。”
宋稚綰大驚:“真的?”
走到門口的皮猴子三人:……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公孫向辭聽不下去了,大步闖進去:“曾祖母,您老一把年紀了怎麼還胡說八道呢?”
什麼掉茅坑里也能吃,噫!
哪有為了哄表妹一笑,便這般編排他們兄妹三人的。
“辭哥兒,曾祖母可沒胡說八道。”老太夫人頗為嫌棄地從他上移開視線,著帕子給旁的小囡囡了邊的糕餅屑。
“我只是怕說出來擾了囡囡的食。”
宋稚綰一聽,立馬來了興致,雙眸亮亮的,把手里那半塊糕點一把塞進里。
含糊道:“曾祖母,我吃飽了您說吧。”
老太夫人端起盞清茶遞過去,才悠悠道來:“去歲元宵燈會,辭哥兒同玉碧出府,回來后便上腹下瀉,我一問才知,們吃了百味街的那家臭豆腐。”
話音落下,瞬間勾起三人不愿回想的記憶。
玉碧面難,作勢要走。
公孫向辭一個跪撲到老太夫人腳邊,卑微懇求:“曾祖母!求您別說!”
老太夫人笑得前仰后合,抬手推他:“后來珩哥兒同府通信,帶人把那家臭豆腐給查了,這一查,珩哥兒回來好幾天沒吃下飯。”
公孫向辭仰天長嘯:“不!”
“那臭豆腐,竟是用糞水所制的!”
“嘔……嘔嘔……”
……
宋稚綰在韶安堂待到了午膳時分。
老太夫人年紀大了吃素,便沒留幾個小輩用午膳。
宋稚綰聽見后的腳步聲,腳下的步子走得更快了,可那人好似也不甘示弱,邁得又快又重。
深吸一口氣,提起擺,像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誒?主子,您跑什麼呀?”
“表妹!表妹你聽我解釋,我沒吃……”
公孫向辭一路從韶安堂追到了前院,眼睜睜地看著那只俏麗翩然的蝴蝶撲進男人懷中。
抓住男人的手臂,告狀似地抬起頭:“哥哥,表哥追我。”
公孫向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