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將這間小香鋪仔細打量過后,時辰還早,既然都出府了,多逛一點逛一點沒多大分別。
對面的香樓有三層,夜里燈火輝煌,照得整座大樓外觀燦爛如金。
別看那小小一盒香,堆疊起來便是金山銀山。
卿言以往只是作為買主,從未站在賣家的角度來看一樣品,轉換視角過后,的想法都有了不同。
自己調香,清楚本,再看香樓里那些價格昂貴的名香,一盒香能從中賺取多利潤,心里大概有數。
大魏的國策,以農耕為本,對商稅的收取一向嚴苛,從而抑制商賈的壯大。
實際上商業繁榮對于國家來說也有很多的好。
“言兒在想什麼?”容寂來上京已有三年,雖沒買過香,這座香樓他也來過幾回,對里面還算悉。
他們只是進來隨便看看,容寂心儀的是調的香,對這里面的香更沒興趣了。
“這座香樓的背后有士族撐腰嗎?”在士庶森嚴等級制度下,卿言能夠想象,絕大部分的優質資源都掌握在士族手里。
“不是。”容寂倒是不意有此一問,他緩緩接口,“香樓的主人寒門出,也曾十年寒窗苦讀,但仕無門才選擇從商,又經十年磨礪才有如今的家。”
士庶等級森嚴,卻也無法阻擋有志之人發向上。
卿言想到容寂是比寒門更低等的庶族,當朝開設科舉,他才能坐到如今的位子,還有弘文館那些同樣出寒微的文人學子,在滿朝清貴中,渺茫如星,等將來群星匯集,必然璀璨奪目,是一不可忽視的力量。
“香樓的主人是一位值得佩服的人。”卿言由衷道。
容寂凝視著,笑容含深意,“士農工商,江湖草莽,商賈和草莽都是些不流的行當,言兒不覺得他們低賤嗎?”
卿言如今自己就是賤籍,有什麼資格認為別人低賤。
“出決定不了一個人以后的志向,人貴在自重,旁人的輕視不可怕,可怕在于自輕自賤、自我放逐和厭棄。”爹爹從小教做人要先立心,心不正以后做任何事都可能走上歧途。
容寂在聽到這句話后,眼底的熱如烈焰灼燒,心底的暖似溫泉流淌。
他握住的那只手,指尖的指,改為與十指相扣。
“言兒說的很有道理。”容寂倍愉悅,邊的笑高高揚起。
他牽著的手,逛完香樓又回到上京街上。
夜漸深,路上行人比方才要一些。
縱然戴著面,看不清相貌,他們二人走在一起,還是會引來旁人多看兩眼。
容寂深信自己與才是最為相配之人,他只是晚來一步,命里注定他逃不過一個。
等回府,已至人定時分,卿言以為容寂會直接回騰云閣,卻不想他跟著回到了杏簾居。
門他便將頭上那兩支蝴蝶釵取下,隨意扔到一旁,而后抱起直奔那張床榻。
卿言在外面走了將近兩個時辰,有些疲累,他還有心思來做這事。
容寂忙于朝事,除了故意對使壞那幾日接連要,其余時候五六日可能才起一次興致。
今夜他的興致高漲,熱烈如火。
“言兒給我吧。”他將放在錦被上,伏在的頸窩,著重氣。
卿言察覺到他行為的反常,推拒著他。
“你今夜沒有要事理嗎?”偏過頭。
“明日再說。”
今夜他很想放縱,與合二為一。
卿言能夠會到,他今夜在床榻上跟哪一夜都有不同。
說不上是什麼,就仿佛他一直在追著,想要剖析的靈魂深,不止與有的結合,還要與心神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