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在掖庭宮尚宮局做半月后,聽到了皇帝賜封容寂為長陵王,召容寂回京的消息。
心底難以抑制的澎湃,在署左右來回走,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
腦中只有“容寂要回來了”這幾個字,讓神魂失守。
快兩年了,就只聽到過幾次關于容寂的消息,收到過一封他差人送來的信。
如今戰事已平,很想馬上給他寫信,可是不在儀宮,不好讓秋蟬給送出。
圣旨傳到隴右需要六七日,容寂收到旨意回來也要六七日,最快還有半個月,容寂才能抵達上京。
卿言等了七八日,心漸漸平復下來,每日在尚宮局里做著分的事。
有午后趴在案幾上休息片刻的習慣,午后所在的署里只有一人。
高公公陪著太子在長廊上駐足,署的門窗寬大低矮,站在長廊上能將里面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掖庭宮離東宮更近,卿言被提拔為后沒幾日,魏承乾就到尚宮局來過幾次。
偶有一次撞見卿言一個人趴伏在案幾上休息,魏承乾站在長廊上默然看了許久。
其后每隔兩日,魏承乾都會在同一時間過來,看到趴在案幾上。
往日的面頰都朝著里面,只能遠遠看見影和烏黑的長發,今日的面頰朝著窗外,魏承乾目一,便被深深吸引,失神良久。
“殿下……”高公公小聲提醒。
這個,殿下邊的人里只有高公公知曉。
一國太子,數次徘徊在長廊上,只為看一個子幾眼。
這子往日是慶國公世子的未婚妻,如今份低微,太子殿下多年前便待有所不同,這子宮后,太子對的心思越發難以藏。
別人看不出,高公公最清楚太子殿下名義上是替桓世子關照,實則太子殿下派人在儀宮注意的一言一行,對的關心早就超過了桓世子所托。
魏承乾回過神后,沒抬步離開,反而不自朝悄寂的房中走了進去。
高公公下心底的驚駭,淡定守在長廊上,注意外面有沒人過來。
魏承乾走到面前,卿言毫無察覺,雪花貌更清晰映魏承乾的眼簾。
他不由自主在旁蹲下,大手抬起就要落在的臉頰上,近在咫尺最終還是頓在半空中。
高公公看著這一幕,了一口氣,呼吸差點凝固住。
太子殿下是極為能忍耐克制的,從高公公瞧出端倪算起,太子殿下對這子的心思說也有五年了。
忍了五年,桓世子婚已有兩載,這子與桓世子再無關系,太子殿下若要將納東宮,任誰都無可厚非。
太子殿下明明看出這子有去賤籍后出宮的打算,卻提前將錮在宮里,方便日后能多見見,高公公幾乎可以肯定,將來太子殿下坐穩儲君之位,這子遲早都要東宮。
眼下肅王對儲君之位虎視眈眈,有肅王黨未除,再加上世家對太子的束縛,太子想納東宮還需考量。
正因思慮周全,高公公才推測出,太子殿下對這子用不一般。
太子殿下對,跟對東宮那些妃嬪都不一樣,只有,太子殿下會花心思去小心保護,怕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