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得不好?”
“理最后一道軸題沒寫出來?”
“覺自己會退步?”
“可能會掉出二班?”
他每說一句,江霧腦袋就低下一分,臉快桌面上了。
傅池硯屈指在桌上“篤”地敲了一下,“江霧,看著我。”
江霧只得抬頭,眼地干瞅。
傅池硯目定格在臉上,似笑非笑,“我長得像傻子嗎?”
“有點吧。”江霧看起來老實的,“畢竟我說的那些,你全信了。”
傅池硯:“……”
江霧在他變臉前趕補救,笑得很甜,“沒有關系的哦——”
“就算你是傻子,在我心里,你也是這個世界最帥最傻的傻子。”
傅池硯不知道自己是該氣還是該笑了。
桑老師很快回來。
一進教室,他讓大家將這次聯考試卷拿出來。
江霧邊找邊問:“考試已經過去兩天,你們班還沒講試卷?”
傅池硯側頭看,挑挑眉,“你們——班?”
江霧立馬拍自己,“抱歉,是我們班。”
剛搬來沒適應,以為自己還是二班的學生。
“沒講。”傅池硯把試卷攤在桌面,“都是等小題分出來,挑幾道題重點講。”
“哦~”江霧點頭,“這樣啊。”
一直以為一班的進度會比二班快。
“不過——”傅池硯看眼臺上,補充一句,“你要做好準備。”
“? ? ?”江霧滿頭霧水。
“別的不說,各位真的很厲害,分分鐘就把送分題變了送命題。”
講臺上,桑老師拿起黑板往桌上就是重重一拍,音量直沖屋頂。
江霧在拔紅筆筆蓋,嚇得差點手飛出去,驚恐地抬頭看前面。
“一個個盯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題?低頭看試卷啊!”
江霧迅速低下頭。剛好沒關的窗戶涌進一陣風,又急忙抬手去吹飛的試卷。
看到手忙腳的樣子,傅池硯偏開臉,忍不住笑了。
從拿出試卷到現在,時間過去十分鐘。題目講了兩分鐘,訓人卻用了八分鐘。
桑老師深無力地嘆氣,往臺下掃視一圈,鎖定一個人。
“江霧。”
前一秒還在罵人,下一秒突然點到自己,江霧噌的一下站起來。
“你上來,幫我把這張試卷講了。”
江霧:“? ? ?”
看出眼中的茫然,桑老師耐心解釋:“沒有其他意思,這只是基本作。”
“可以問問路緒。你沒來之前,絕大部分是喊他上來。現在好了,來了個你。”
另一邊,路緒配合地點了點頭。
江霧只好拿著試卷著頭皮上。
講臺上的時間簡直度秒如年,終于熬到下課鈴響。
江霧如釋重負松了口氣,走下講臺。后,桑老師說的話如同一道雷,直直劈向的天靈蓋。
“江霧同學講得非常不錯。很好,下節課繼續。”
江霧:“……”
的母語是無語。
又沒教師資格證,能拒絕嘛。
如果非要講,能給工資嗎?
——
*
近幾日氣溫連續驟降,雨水和涼颼颼的寒風一塊降臨。
因為又逢雨天,大課間變自由活。
站在講臺一眼去,教室里已經倒下一半。
江霧神萎靡,全無力趴在桌上。
“哎呀呀,偶滴小霧霧。”邊嘉嘉咿咿呀呀地跑來,反坐在前桌的凳子上,“你不舒服嗎?”
“嗯。”江霧下抵在手背,聲音聽著有點飄,“我肚子疼。”
邊嘉嘉小聲詢問:“來例假了?”
江霧“嗯”了一聲,教室前門“砰”的一聲被撞開,李超拐了個大彎沖進教室。
“江霧,老桑讓你去趟辦公室。”
生活不易,江霧嘆氣。
現在連手指頭都不想,還得拖著病挪去辦公室。
邊嘉嘉心安,“安啦,能者多勞嘛。”
“那你能吧,我不能。”
邊嘉嘉搖頭,“不行的,我更加不能。”
江霧想起一件事,臨走前對邊嘉嘉代了幾句。
除了開學考試那次,來姨媽一般不會肚子疼。可能昨晚睡覺被子沒蓋好,不小心著涼了。
走到門口,邁出去的那條還沒踩地,門外響起一陣嬉笑的聲音。
江霧來不及收回,迎面撞上一個生——準確來說,是生自己撞上來。
那名生手里拿著一個盒子,尖角位置正好對準小腹。
江霧被撞得一疼,本來就不適搖搖墜,這下更加吃痛站不穩,人下要往地上蹲。
有人從旁邊勾住的腰,順勢一拉, 把抱在了懷里。
鼻前縈繞著悉的氣味,后背源源不斷傳來溫熱,腰間被一只寬厚有力的手掌扶著。
江霧不用看,就知道對方是誰。
“祝熙禾,拐角要減速慢行,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你難道不知道?”跑過來的邊嘉嘉瞪眼說。
早就看這個祝熙禾不爽了。
明明江霧什麼也沒做,每次面還算客客氣氣。可自從來了一班,祝熙禾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說句話也要怪氣一番。
祝熙禾無視邊嘉嘉,只當做沒聽見。
瞄了一眼江霧腰間的那只手,眼底掠過不悅,掩蓋后去看傅池硯的臉。
“對不起。”眼睫下垂,嗓音和,整個人看起來楚楚可憐。
傅池硯沒看,聲音和臉上的表一樣冷淡。
“你撞的人不是我,是江霧。要道歉,應該是對著。”
祝熙禾愣住。
江霧也是一愣,抬起頭。
角度原因,只能看到傅池硯線條凌厲分明的側臉,還有因為不爽而抿的角。
空氣凝固時,跟祝熙禾一起打鬧的短發生從后面探頭。
“江霧對不起啊,你沒事吧。”
江霧小幅度了肩膀,傅池硯這才松了手。
江霧朝生微笑,“沒關系。只是覺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肚子。”
前面一半是回復短發生,至于后面一半,則是說給祝熙禾聽的。
從傅池硯說完那句話到現在,祝熙禾一直傻站著沒任何反應,傅池硯有些不耐煩,角抿得平直。
短發生在后面了祝熙禾,“是我們做錯在先,大度點,道個歉吧。”
發現自己后空無一人,周圍還有其他人看戲,祝熙禾沒辦法,只能咬著牙飛快丟出一句。
“對不起。”
說完立馬抿,仿佛多說一個字能要了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