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霧：“……”
傅池硯輕笑，“第一第二，對我來說就是翻個手掌的事。”
邊嘉嘉看熱鬧不嫌事大，在一旁拱火，“易如反掌的意思。”
江霧這哪能忍，一拍桌子。
“好大的口氣，要不下次考試我們單挑？看看誰考第一。”
傅池硯不接招，挑眉道：“你是大糞嗎？還要我挑。”
江霧千言萬語哽在嚨。
桑老師和江霧說話的時候，李超就在隔壁辦公桌，聽完了整個過程。
聽到他們現在的對話，湊過來給了一個建議。
“——我看你們干脆按照班主任說的那樣，以后考試直接考滿分得了。反正你們現在的分數，距離滿分也就十來分的差距吧。”
“——加加油努努力，大不了豁出半條命。這樣老師不僅不會盯著你們，你們也不用爭第一了。”
說完，還表現一副“你看我多好心”的樣子。
江霧目一轉，向他，戰火轉移。
微微一笑，“要不我在12306件上給你買張票吧。”
李超二丈不著頭腦，“為什麼？到哪？”
“去樂山啊，那里不是有尊大佛？你把他挪開，自己坐上去。”
李超：“……”
江霧上下打量他，接著慢悠悠說道：“對了，既然你這麼牛……”
李超打斷，“不，我不是牛，我是屎。對不起打擾了，先走一步。”
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
傅池硯無奈的嗓音響起，“你別嚇他。”
江霧轉過來，“怎麼，你也要我買票？”
傅池硯：“……”
“江小霧今天怎麼跟吃了槍藥似的，火氣這麼大。”路緒目睹全程，疑地問。
沈商瑾沒抬頭，“估計阿硯又惹了人家吧。”
路緒看他，“你怎麼知道的？我怎麼不知道？傅池硯趴你耳邊告訴你的？”
前面“估計”兩個字沒聽見？被你吃了？
沈商瑾沉默幾秒，說：“你這麼想知道，不如趴傅池硯耳邊問他唄？”
路緒：“……”
邊嘉嘉和路緒一樣，也對江霧的行為到不解。
瞟一眼傅池硯那邊，小聲詢問：“覺你們今天說話怪怪的，他惹到你了？”
頓了幾秒，補上一句，“難道是因為這次考試，他搶走了第一？”
江霧不滿，“我就有那麼小氣？”
兩個人沉默對視幾秒。
邊嘉嘉用眼神說話：你覺得呢？
江霧敗下陣，“好吧，確實有這個因素在里面啦——”
說到一半聲音卡住，沒繼續說下去。
傅池硯突然起，離開座位不知道干什麼去了。
目送他背影消失在門口，江霧才慢吞吞說完后半句。
語速很快，音量很小。
“我今天早上看到有生給他送東西了。”
邊嘉嘉恍然大悟。
哦，原來是不小心喝到一壺陳年老醋，獨自一人擱這生悶氣呢。
“那他收了？”
“不知道，應該是拒絕了吧。”江霧努力回憶，“看舉覺像，可我沒看完就走了……”
“那就當作他拒絕了。”邊嘉嘉拍拍姐妹的肩膀，“再說了，是人家小姐姐要送，傅池硯無法預知也沒辦法阻止。既然拒絕了，你還想讓他怎樣？”
“你到底是站哪邊的？”江霧撇。
“無條件你這邊。”邊嘉嘉不假思索，只是停了幾秒又說，“不過咱還是得講道理。不能仗著自己貌如花，對方無底線寵，胡作非為不是。”
江霧：“？ ？ ？”
貌如花是不錯。
額……有時候對是寬容也沒錯。但對方哪里無底線寵了？
聽到江霧發出的疑問，邊嘉嘉搖著腦袋走了。
臨走前不忘丟下一句——“有的人呢，是在福中不知福……”
江霧想喊住邊嘉嘉問清楚，兩邊臉頰忽然到一熱，當即止聲抬眼看旁邊。
離開的傅池硯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站在桌邊，手里拿著兩杯茶往臉上。
一邊臉上一杯。
見看過來，兩杯茶轉移到掌心。
“拿穩了。”
“這是——”江霧覺有點眼，看清樣子后，臉微微一變。
“我不要。”把茶退回去。
傅池硯用手抵住，盯著的眼睛問：“為什麼不要。”
江霧：“茶是其他生送你的。你拿來給我，這個行為不好吧。”
這句話不僅沒讓傅池硯把茶收回去，反倒眼底積起一層淺淺的笑意。
江霧糊涂了，質問：“你笑什麼？”
“果然。”傅池硯說。
“？ ？ ？”江霧更糊涂了。
傅池硯把茶直接放桌上，繞過課桌回到座位上，面朝這邊。
“不是早上的，我沒收，這些是剛買的。不知道你想喝全糖還是半糖，我各點了一杯。”
臨川三月份的天依舊很冷，需要穿厚外套。
江霧想說“你哄我呢”，結果看到他額頭上薄薄的一層汗，即使說了一會話，腔起伏微微著氣。
雖然校園里那家茶店離高三教學樓不遠，但這是用了多快的速度，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跑一趟來回。
江霧默默咽下到邊的話。
傅池硯：“所以早上你看到了？是吧。”
江霧抿了抿角，保持沉默。
傅池硯：“后來說話跟吃了辣椒似的，也是因為早上？”
江霧刮了刮鼻尖，偏臉看向別。
見用不搭理的態度，傅池硯眉梢輕揚。
“江霧，說話。”
居然對用這種命令的口氣？可算是惹到——
“絨絨”的江霧腦袋扭回來，看著他，很沒底氣說了一句，“你先把眉放下來。”
“……”
傅池硯拿沒辦法，很配合地照做，目不曾移開。
對于邊發生的很多事，他能夠做到漠不關心，隨意糊弄就過去了。
但在這種事上，該說清楚的必須說清楚。畢竟……
傅池硯視線在江霧臉上轉了一圈。
萬一產生了沒必要的誤會，那就不好了。
江霧被盯得沒辦法，只好妥協，“確實是看到了。”
可是看到了又能怎麼樣？
沖上去說不可以？
今天有一個，就會有下一個。這次看見了，下次還會有沒看見的，一個又一個。
傅池硯一笑，“忘了我之前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