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聲音忽然沒有了。
車窗還開著,初夏的風,帶著不知從哪兒飄來的花香,涌進車里。
短暫的瞬間,簡知有點懵,但很快醒悟過來發生了什麼,開始掙扎。
被在座椅靠背上,狹小的空間里,想要掙溫廷彥太艱難,左躲右閃,都沒能逃開溫廷彥灼熱的,最后,被他按住了頭,更是躲無可躲了,他的氣息霸道而強勢地侵、卷裹。
結婚五年了,這是第一次和溫廷彥這麼親,這也是的初吻……
但此此境,和曾經憧憬的、想象的,都相去太遠。
不要!
在實在無力掙之際,抓住了他的頭發,用力往后扯。
溫廷彥悶哼一聲吃痛,這才松開。
兩人著氣,在副駕室仄的空間里直視著對方。
簡知頭暈得厲害,眼前溫廷彥的臉好像一直在高高低低地晃,而車外面,同學們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親你不可以?”溫廷彥著氣,說完按住又俯首下來?
簡知覺得胃里很不舒服,一把推開他,打開車門就往路邊的垃圾桶跑去,跑得很急,搖搖晃晃的,已經顧不得姿勢是否好看。
好不容易忍到垃圾桶邊緣,對著垃圾桶開始嘔吐起來。
幾乎吐空了以后,靠在垃圾桶旁邊的樹干上,只覺得天旋地轉。
酒的后勁太足,如果沒有這棵樹的支撐,可能已經倒地了。
溫廷彥跟過來,臉上烏云布,是暴風雨即將到來的前奏,他用力握住簡知的肩膀,“你到底什麼意思?”
簡知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了,靠在樹上,雙眼迷蒙地看著他。
“你至于嗎?我是你丈夫!我親你你居然要吐?”他繃著臉,眼里怒意在升騰。
簡知只知道,此刻天地都在旋轉,有什麼聲音在嗡嗡嗡響,至于在嗡什麼,完全沒進腦子里去,甚至覺得,這嗡嗡聲討厭的。
手去揮,想把這嗡嗡聲趕跑,一抬手下去,卻是一掌打在溫廷彥臉上。
溫廷彥愣了片刻,將一抱而起,扔進了車里。
車發的時候,自發了電臺收音,不知道哪個臺在播梁祝《化蝶》那段。
簡知聽著,了神。
這是曾經在大學跳過的經典舞曲之一,是記憶,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醉眼迷蒙的,開始跟著哼,哼著哼著,手開始舞。
溫廷彥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只是,車開得更快了些。
收音機里一曲唱罷,主持人開始說話,簡知皺了皺眉頭,“音樂呢?再來一遍!音樂!”
但人電臺已經放完了……
簡知卻不依不饒,一直鬧著要放音樂。
溫廷彥沒了辦法,只好在手機里找了這首,藍牙放給聽。
鬧騰的才算安靜下來,繼續跟著哼,繼續舞著手。
溫廷彥開了單曲循環,就這樣一直把車開到了家。
簡知顯然已經醉得不樣子,得溫廷彥抱回家。
他剛把抱下來,就往他肩上翻,他不知道會突然來這麼一出,差點把掉到地上,好在接住了,也抱住了。
簡知卻皺著眉頭道,“不行,你這托舉不行,一點力氣沒有,沒吃飯嗎?”
溫廷彥:……
這是在練舞呢?當他是男主角?
“簡知,我們到家了,回家。”他說。
“練這個樣子就想回去?不可能的,再來一遍!音樂呢?音樂怎麼停了?”
“簡知,下課了!”溫廷彥只好順著胡說,抱著進了電梯。
“下課了也要繼續練!回去!回練功房去!”簡知在他懷里不安分地扭。
溫廷彥摟了,“好好,回去回去,現在就回去,到了,馬上就到了。”
電梯一路直上,在他們家的樓層停下。
溫廷彥再度將抱起,進了家門,并且徑直進了浴室,給洗臉漱口,好在服并沒有吐臟,但溫廷彥還是想給把服換下來,好好洗個澡,早點休息。
然而,就在溫廷彥給服的時候,簡知又開始鬧了,“不,不換練功服,還要再練練……”簡知是思考了一下的,和合作的男舞者的名字,“蔣仕凡”三個字跳進了腦海里,“蔣仕凡……你托舉沒有力量,還不能休息,走,我們再練練!”
“蔣仕凡”三個字出來的時候,溫廷彥徹底黑了臉。
“你在誰?”他冷著聲音說。
簡知迷蒙地搖搖腦袋,“蔣仕凡啊,蔣仕凡,A卡不能跳了,你是B卡,一定要頂上去,只能靠你頂上去,走,我們再練!”
溫廷彥托著后腦勺,厲聲,“你看看我是誰?”
簡知眨了眨眼,只有旋轉的天花板和模糊的人影,“你不是蔣仕凡嗎?那你是誰?”
“我是溫廷彥!”
“溫廷彥?”簡知聽見這個名字只是皺了皺眉頭,“溫廷彥來我們學校干什麼?走開!”
溫廷彥黑眸一沉,“溫廷彥來學校看你不好嗎?為什麼要他走開?”
“哎呀,不要影響我們排舞了!”簡知不耐煩地說,“蔣仕凡,你把那個溫廷彥的趕走,我們繼續排練!”
溫廷彥眼神更加沉,“你要趕溫廷彥走?”
醉得稀里糊涂的簡知胡點著頭,“嗯!走!讓他走!我不想看到他!”
“為什麼?”他握著肩膀的手更了。
“我……我討厭他……”簡知眼里忽然有了淚,“我討厭他,一點也不想看見他……”
溫廷彥眼神一暗,“真的討厭他?”
“嗯!”簡知抓住他服,“蔣仕凡,你幫我把溫廷彥趕走好不好?我想跳舞,別讓他影響我……”
溫廷彥默默地看著,許久沒有說話。
“蔣仕凡?”忽又喊道。
“嗯,我在。”
“我們繼續跳舞吧,來,放音樂。”
溫廷彥用手機繼續播放《化蝶》,但是不敢松手,就簡知現在這狀態,只要他一松手,就會摔到地上去。
“來!跟上!”簡知隨著音樂笑了。
的腳已經不好了,但是可以有基礎的舞步,只是一高一低的,跳得趔趄,但是,臉上全是笑容,眉眼生人,和平時的完全不一樣。
“簡知。”他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