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明顯啊,明顯是抓撓出來的。
這就是家里沒有貓貓狗狗的弊端,要是到家的客人和長輩問起來,都沒臉回答,是自己撓的。
馮意檸吃完吐司,暫時緩了緩神,安事已至此,怎麼都不能吃后悔藥,怎麼都不應該虧待自己的胃。
走到中島臺旁,馮意檸給自己盛了大半碗的粥,還在保溫著,香味濃郁。
只是剛到餐桌旁坐下,接到木凳,馮意檸幾乎是瞬間就崩塌了剛剛才好不容易建立好的那道心理防線。
就在昨晚的餐桌旁,冰冷的木桌其實很不舒服,可誰都無暇顧及于此。
膝。尖。跪在桌面,被后牢牢覆蓋的影完全覆蓋,幾縷烏黑發黏在了側臉。
一手強勢掌著纖薄側腰,仿佛能清晰描摹出修長指骨的脈絡。
而另一手握住下尖。
修長指骨撬開不設防的。。關。
眼前像是隔著磨砂玻璃般的迷蒙,只能仰著頭,雙手抬起,像是推拒又像是撒地近,抱著一只臂彎,指甲深深掐進勁實流暢的線條。
此時的馮意檸垂頭,喝著粥,臉頰忍不住發紅,心想真是夠倒霉的,該斷片的時候竟然不斷片。
其實醒來時也沒記得這麼清楚的,只是被場景喚醒了下聯想記憶,一切都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這會手機屏幕亮起,馮意檸看到是孟思梔打給的電話。
馮意檸起,逃離開這片讓臉紅心跳的餐桌。
“喂。”
剛接通,馮意檸只開了聲,就發現嗓音竟然很啞。
幾秒沉默后,孟思梔問:“這次發燒生病怎麼聽起來很嚴重?”
畢竟被老男人“打”了一晚上,馮意檸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說,畢竟要是讓孟思梔知道了,指不定會怎麼打趣,可自己都還沒能想清楚。
頓了下:“不是很嚴重,有點著涼,早上起來剛吃了藥。”
孟思梔又問:“這麼弱了?”
“咳。”馮意檸轉移起話題,“你打電話來什麼事兒?”
“這不是來問你嗎?”孟思梔說,“畢竟能讓小工作狂破天荒突然臨時請一回假,還是家屬代勞哦。”
馮意檸裝作沒聽懂:“只是問?”
孟思梔說:“當然了,還有工作上的事兒。”
“我要去港城出差一星期,特意來給領導報備一下。”
出差一星期,馮意檸心念一,清了清嗓音:“帶我去。”
孟思梔:“……?”
馮意檸及時改口:“我也去。”
孟思梔說:“你都生病了,就在家好好修養,行嗎?別工作狂屬大發了。”
馮意檸有理有據地胡說:“不工作,那跟咸魚有什麼區別?”
說完,口吻又幾分撒:“梔梔姐姐,你就滿足了我這個愿吧。”
孟思梔最沒辦法的就是這姑娘朝自己撒,無奈地嘆了口氣:“行吧,某檸啊某檸,我真算是服了你。”
倒要看看這個小正經到底是想做什麼?
掛斷電話,馮意檸抬眼,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自覺走到落地窗前。
昨晚最過分的就是在落地窗。
那時外頭停歇的薄雨又突然下大起來,雨點急促地擊打窗面,伴隨著電閃和雷鳴,恍若滅頂的末日世界。
站著的高大背影,隔著薄薄一層白襯衫,牽著勁實有力量的背,收束進筆直的深西里。
從這個角度看去,只能看到覆下大片的濃重影,而被疊束住的白皙雙腕,被一手掌住,冷白手背繃分明青筋,強勢又不容抗拒地高撐在頭頂的落地窗上。
足以讓人割裂的知,同時又深陷過于溫暖心安的擁抱,就近在耳畔,還被男人不時低哄著“別哭”、“乖,別怕”。
整個人離著地,懸空,在這一刻同時知到溫和惡劣。
有種生與死、瘋狂或是毀滅,都在嚴重混淆的覺。
……
馮意檸垂頭,捂住臉頰,任由幾縷烏黑發從耳邊松松垂下,蓋住發紅的耳尖。
滿腦子只有“后悔”兩個字。
怎麼辦?這個家完全臟了。
怎麼走哪都是不堪目的回憶。
-
五天后,港城。
馮意檸和孟思梔總算結束完工作,這幾天們倆不是在線上開會的路上,就是在見客戶應酬的路上。
這會總算是可以休息會了。
當晚頂層酒店里,孟思梔拉著馮意檸激戰了兩小時的Switch游戲。
馮意檸知道孟思梔是看這幾天都提著一口氣,想趁機讓放松。
只是放松著放松著,馮意檸發現孟思梔完全自己玩嗨了,一會鬼哭狼嚎,一會熱烈歡呼,自己一個人抵得上熱鬧的劇團。
馮意檸有些被逗笑。
孟思梔偏頭,給自己倒了紅酒,又給馮意檸倒了點:“現在正事兒都完了,來吧,某檸,跟你的知心姐姐說說吧。”
馮意檸有意逗:“確定要跟你這只醉鬼說啊?”
“我不是醉鬼呢 。“孟思梔手,雙手抱著的脖頸,“快跟梔梔姐姐說,讓我來替你排憂解難。”
馮意檸扶著站起,有些好笑地溫聲勸道:“好好好,都跟你說,梔梔姐姐,你現在乖點,跟我一起去睡覺。”
孟思梔含糊地糾正:“不是梔梔姐姐,是知心姐姐。”
醉鬼都開始說胡話了。
馮意檸順著說:“好,知心姐姐,小心點,別摔倒了。”
等到把醉鬼安頓好,馮意檸躺倒在床的另一側,看了眼手機,還沒開屏,想了想還是不看了,側臉側了側,閉上眼眸深深蹭進枕頭里。
睡覺吧。
翌日,由于一連忙了五天,又是周末,誰都沒有定鬧鐘。
久違地睡了又久又飽的一頓覺,等雙雙醒來的時候,已經臨近下午兩點。
孟思梔沒起床,懶懶躺在床上點好餐,大概一小時后,他們解決好了早飯兼午飯。
馮意檸垂眸回了會工作消息,看起回程航班,這事兒往常是任瑛理,可大周末的也不愿破壞小姑娘的約會。
孟思梔只看了眼:“別看了。”
馮意檸問:“不回國?又有什麼安排?”
孟思梔說:“某檸,今兒可是周末,拜托,就算我拜托你陪著我一起放松,好嗎?”
“好。”
其實馮意檸也想趁機放松一下,好好放空一下自己。
游艇晚宴上,馮意檸之前來的那次,還是是陪著裴時敘來的。
這回是關蔚潁接待們,素有際花之稱,格很風趣,沒一會馮意檸和孟思梔就被逗笑,喝了不的酒。
有關大小姐在座,其他人也不隨意來打擾們這的清凈。
對于男人,這三人各有各的獨特見解。
孟思梔聽完:“蔚潁姐,不會吧?還能有對你這種大人無于衷的男人?什麼眼神啊?是我看著你都想親嗚嗚!你現在報上名來,讓我看看臨北這號有眼不識泰山的狗男人,到底是誰!”
關蔚潁說:“孟洵堂。”
孟思梔頓住:“……?”
實在是這個名字太過有威嚴,那點酒醉都瞬間嚇得半醒,難得打了個磕絆。
“說是誰、誰?”
關蔚潁語氣肯定地重復:“孟洵堂。”
孟思梔不敢置信:“不會認錯了?我們臨北還有第二個這名兒的嗎?”
關蔚潁搖頭。
孟思梔頓時倒吸了口氣,剛剛竟然對自家小叔,都說了些什麼大逆不道、胡言語的話啊。
還好小叔不在……孟思梔視線一頓,突然就看到意想不到的影,條件反地站起,直了背,老實人:“小叔。”
孟洵堂微擰眉頭,攬過朝他靠來的姑娘,里還一邊嘟囔抱怨著狗男人,惹來陣一招搖的玫瑰香氣。
孟思梔想八卦,可一點都不敢八卦到自家小叔上,眼神也不敢瞟,心里想還是第一次見誰在他小叔面上這麼沒規矩,竟然還被這般縱容著。
就是如果從蔚潁姐里不要再出現一句狗男人的埋怨,會對的心臟很好。
孟洵堂朝著孟思梔叮囑了幾句,孟思梔活像是在家長面前的乖乖,連忙點頭,又連連應聲。
抬眼間,孟洵堂微擰著眉頭,將關蔚潁攔腰抱起。
孟思梔剛松口氣,就聽到這邊的祖宗也開始抱怨起家里的狗男人。
“我也覺得。”
只是當孟思梔附和了聲,又看到另外一道意想不到的影。
不是,今晚到底是多背的運氣?
馮意檸仰頭,手扯著深領結:“狗男人。”
“嗯。”
裴時敘就著小姑娘不大的勁兒俯,又將穩穩懶腰抱起:“別,乖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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