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喻本以為,和明厲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了,畢竟明厲總是有那麽多的事要去做,在他的心裏任務總是排在第一位的,所以即便是賀庭葉的訂婚宴明厲應該也不會出現。
但在機場匆匆一瞥後,初喻還是失神了。
“初姐,怎麽了?”
助理瞧見初喻臉不太對。
初喻回過神來,搖搖頭,“沒事。”
停在路邊的車按了聲喇叭,初喻和助理一起上車,車子揚長而去。
道路另一端,明厲注視著那離去的車子,許久沒有收回視線。
隊友走過了馬路才看見明厲還在對面站著,于是又折返回來,循著明厲注視的方向看過去,卻什麽都沒看到,“幹嘛呢你,看什麽呢在這?”
眼睫低垂,下頜線條微微繃,明厲淡聲道:“看見了個人。”
“那不去打聲招呼?”
明厲笑了笑,“好像沒認出我。”
隊友嗅到了八卦氣息,吊兒郎當地勾著明厲的肩膀,笑著說:“前友?
暗對象?
還是初?”
明厲依舊是淡淡地笑著,卻沒答話。
是暗對象,也是前友,更是初,他這一輩子只喜歡過這麽一個人。
可那又如何呢,現在已經不喜歡他了。
在他們分手的那天,毅然決然地和他說,我不會再喜歡你了。
總說他心狠,那又何嘗不是,說不喜歡就真的能不喜歡,說得那樣幹脆又決絕,分手之後便真的再沒有來找過他,所有的一切能聯系到的方式,他都失去了,
只能偶爾從賀庭葉口中知道過得還好,他也就稍微放心了點。
明厲本想著,等自己空了就去找初喻,求的原諒,把重新追回來,可是時間眨眼而過,整整五年他都沒再見過初喻一面,是沒有機會,也是沒有時間。
一晃過去五年,再次遇見他竟有些認不出了。
現在的初喻比起從前,幹練了許多,再也沒有了從前活力而又熱的模樣,但轉念一想,他們的年紀也都不小,要活潑確實沒什麽用。
部隊的車已經停在了路邊,明厲拿起行李和隊友一起坐上了車。
——這一年,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明厲從國外回國,離開了原來的部隊,被調到了琴港軍區總隊,由于剛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調整,所以這幾天明厲沒什麽事,
剛好能過來參加賀庭葉和江秋裊的訂婚宴。
原本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再次遇見初喻,可等兩人真的面對面的時候,初喻卻并未分給他一個眼神,冷漠地無視,冷漠地轉離開,他連陌生人都不如。
這一刻,明厲覺得自己的心髒又被人攥住了一般,作痛。
離開前廳,明厲果然在後院看見了初喻,他不是刻意來找,卻也總覺得會在這到,兩人四目相對,初喻退無可退。
明厲看著,說出了模擬過好幾遍的開場白:“好久不見。”
初喻穿著一件的禮服,妝容致,材姣好,聞言波瀾不驚,淡淡的:“嗯。”
說完,起與他肩而過。
明厲想拉住,卻發現自己沒有任何理由挽留,他們現在已經徹底沒有了關系,放不下的也只有他自己一個人。
“這幾年你還好嗎?”
在初喻即將離去的那一刻,明厲忽然開口。
初喻停下腳步,沒轉過,只是很淡地笑了一下,說:“看我過得不好你會開心嗎?”
明厲皺了眉,心裏說不出是什麽。
“這種沒意義的問題你還是不要問了。”
初喻說,“反正以後也都不會見的。”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音逐漸遠去,一如粺年轉離開時一樣。
“明厲,我累了,我不想等你了。”
“從今以後,我都不會再喜歡你了。”
“以後都別再見了。”
那一年他進國際維和部隊,而為了EM品牌的首席設計師去了國外。
他們隔著半個地球,連通話都只能一個月一次,每一次都不超過五分鐘。
其實異地初喻不是不能接,這麽幾年都等過來了,還差這一會兒嗎。
所以一直堅持著,和這個很久才能聯系上一次的男朋友維持著關系,連朋友都調侃,這簡直就是喪偶式。
但是,所有熱都會被時間消磨殆盡的。
好不容易等到明厲休假,初喻去他在的城市陪他過生日,蠟燭還沒點上,明厲就接到電話要出任務去了。
初喻只能苦笑著又一次送他離開,只是這一次離開後,他差點丟了命,而也差點死在意外裏。
初喻租住的公寓因電路老化起了火災,是從三樓一躍而下摔在樓下停著的汽車上才撿回一條命,而當時躺在醫院裏,卻找不到一個人可以來陪。
不想告訴家裏人,是怕他們擔心,不告訴明厲,是因為本找不到他。
那時的初喻并不知道,明厲這麽久沒聯系是因為在作戰中了重傷,差點就為國捐軀了,明厲不想讓擔心,但他也不知道初喻當時最需要的就是他。
他們之間逐漸存在了許多的誤會和隔閡,一向懂事的初喻在明厲又一次拋下返回部隊時第一次說了重話。
說,如果他們之間的關系一直都是這樣,那不如就分手。
明厲當時呆愣了很久,他問,是不是確定要這樣子。
初喻擡起頭,眼神中已經沒有了芒,說:“明厲,我堅持不下去了,每一次我需要你的時候你都不在,你在保護你的祖國和人民,可你知不知道,我也是需要你保護的。”
“你不在的這幾年裏,我學會了修馬桶,換燈泡,修下水管道,別人在人節可以出門約會我卻只能在家裏睡覺。
我覺得我可能是太高估了我們之間的了,我做不到你那麽無私,我很自私,自私到想讓你是我一個人的。”
那時的他們年輕氣盛,都希另一半是能夠理解和包容自己的,所以明厲覺得初喻在無理取鬧,因為在最開始他就告訴了,他以後會很忙,沒有時間陪,初喻答應過他,會一直等他,
所以明厲也就覺得,初喻永遠都會為了他停留在原地。
此時此刻的他,只覺得初喻不理解他。
“初喻,你還喜歡我嗎?”
明厲最後問了這樣一句話。
初喻冷漠地說:“不喜歡了,從今以後,我都不會再喜歡你了。”
那是明厲第一次對初喻發脾氣,他砸碎了用來和初喻聯系的那部手機,而初喻也就那樣視若無睹地轉離開。
明厲沖著初喻的背影吼:“你敢走你就一輩子別想再見到我!”
初喻腳步沒停,只留下一句:“那以後都別再見了。”
他們拖著渾是傷的軀在之後無數個黑暗的夜裏治愈傷,本以為時間可以治療一切,但過了許久他們才發現時間是最無用的東西,過去的四年所帶來的傷,
是他們無論怎麽努力都治不好的。
那時候的他們沖魯莽,因為種種原因分道揚鑣,再見面時他們都比從前更加穩重,所以誰都沒敢再沖提前從前的事。
初喻覺得,越是長大的膽子就越是小了。
進洗手間,初喻雙手撐著盥洗臺深呼了一口氣,剛才明厲的問話不免讓再次回憶起了從前,想他憑什麽提以前呢,在這段裏,付出最多的是,得更深的也是,
明厲憑什麽來問過得好不好呢。
問了又能如何,反正他們也回不到過去了。
——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明厲都沒再見到初喻,唯一一次見面是他聽說了賀章叔叔生病,所以專門去容園看賀章。
聽賀庭葉說,在國外的那幾年,初喻承擔起了照顧這個家一大部分的重任,他很難想象那段時間初喻是怎麽一個人扛過來的,所以當看到初喻那樣認真地照顧著坐在椅上的賀章時,
明厲是心疼的。
他忽然就後悔了,後悔當初的自己那麽不,說放棄就放棄。
明厲想盡可能幫到初喻,卻被初喻嚴詞拒絕。
“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初喻冷聲道:“明厲你到底是什麽意思,過去的那五年你跟個死人一樣對我不聞不問,現在又是來唱哪一出?
懷念逝去的青春?
追悼好的?
真的,我求你放過我吧,好嗎?”
明厲很不喜歡對他如此抵的初喻,他一字一句道:“當初說分手的是你,不告而別拉黑了我全部聯系方式的也是你,這五年我怎麽聯系你?
你連一個讓我道歉的方式都不給我,到底是你不放過我還是我不放過你?
初喻,如果五年之後我們的重逢不是我主對你說好久不見,你是不是就真的打算把我當做陌生人?”
這幾年裏過負荷的工作使得初喻一氣就容易頭疼,咬著下,呼吸漸重。
“那算是我對不起你,我耽誤你了,行嗎?”
“你別這樣跟我說話。”
“那你要我怎麽樣,要我像以前一樣傻兮兮地等你給我回應嗎?”
明厲怔住。
他的心口一陣一陣地疼,過了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啞聲問初喻:“你當初,到底因為什麽生我的氣?
我做的不好的地方,我要怎麽改?”
初喻低著頭,角扯出一個苦笑。
“你改不了的,明厲,你永遠都是屬于國家而不是屬于我的,我很自私,只想獨占你。”
初喻笑著笑著,眼睛就紅了,憋住自己的哭腔,輕聲說:“你沒有錯,只是和你從前說的一樣,我們不合適。”
“所以我們放過彼此,別再糾纏了,好嗎?”
從那一次過後,明厲真的覺得他們之間的緣分已經徹底斷了,初喻回不來了,是真的不喜歡他了。
後來過了很久,明厲偶然從賀庭葉口中知道初喻曾經在火場中傷的事,從時間上推斷來看,那就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之前發生的事。
明厲忽然就明白了初喻在生氣什麽,說得對,每一次需要他的時候,他都不在。
他可以救這個世界上許許多多的人,可唯獨救不了,原來一直都是他的問題,是他沒有給足初喻安全。
他想重新追回,可轉念一想,現在的他也并不比以前多空閑,即便是追回了初喻,他又能給什麽呢。
明厲再一次猶豫了。
不久後,賀章逝世,明厲第一時間想到了初喻,所以在葬禮那天他休了假專門去悼念賀章,也是為了去看初喻。
在那間小小的休息室裏,他們短暫地回到了從前相的日子,初喻窩在他懷裏,全心地依賴著他,而他擁著他的全世界,為抵擋所有風雨。
明厲不知道初喻睡著了沒有,他輕輕拍著的背,低緩地說:“小喻,我從來沒想過要放開你,以前是我年輕氣盛不懂得維護,所以很多次忽略了你的,可是現在我想為你勇敢一次,
就像以前你為我勇敢一樣。
過了這麽多年,我發現我還是你,所以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重新走回你的邊。
這一次,我會真正地把你放在我的第一位,我發誓。”
回應明厲的,是一片寂靜。
初喻應該是睡著了,他想。
半晌,懷中的人緩緩睜開眼睛,的眼底一片清明,還有著幾分不可置信。
當年明厲那決絕的話讓覺得他們之間不會再有可能了,所以才一氣之下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系方式,也不準賀庭葉告訴他自己的態,初喻就是用這種方法迫自己不要再和明厲聯系,
讓自己徹底忘掉他。
可五年過去了,忘不掉的人不僅是,還有明厲。
年近三十,初喻不敢再像以前一樣拿自己未來的人生做賭注,現在的經不了又一次的傷,所以只裝作沒聽見,在明厲面前仍然是冷靜的模樣。
從那天之後,明厲開始頻繁地出現在面前,就像以前去高中校門口偶遇他一樣,明厲學著十年前就用過的方法來套路,真不知道是直還是傻。
後來,初喻終于沒忍住問他:“你一個部隊的每天這麽空天天能在外面晃悠?”
明厲每一次回答的都是說在休假。
初喻在心裏吐槽,這麽多假期,怕不是被開除了吧。
久而久之,初喻也習慣了明厲朝九晚五的出現,不再對他冷冰冰,也容許他一步步的靠近。
在那段時間裏,明厲陪著度過失去父親的日子,陪著去做任何想做的事,也陪著去旅游,明厲在用行告訴,這一次是真的換他來追了。
初喻也以為他們或許能回到從前。
可過了沒多久,曾經發生了無數次的劇又一次發生在上。
明厲又聯系不到人了。
即便過了五年,初喻也馬上意識到,明厲這又是出任務去了。
現在這個年紀的初喻已經不像以前天天需要人陪,所以也能理解明厲的工作質,只是還是會有些失落,不免想到了以前的點點滴滴,說實話,和明厲在一起的那四年,是不快樂的,
因為聚離多。
被幸福沖昏了頭腦的初喻冷靜了下來,仔細思考了自己和明厲是否還會有未來。
想,若是明厲一輩子都當兵,那麽會過一輩子這樣的生活,不僅僅沒有陪伴,還會在每次他出任務的時候提心吊膽,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
就像現在,從夢中猛然驚醒,發現自己全都是冷汗,一種油然而生的恐懼讓無法眠。
初喻下意識看向手機,卻發現手機信箱裏空空如也,安靜得詭異。
過了幾天,的這種不安越來越強烈,于是主撥打了明厲的電話,雖然知道可能不會有人接……“喂?”
電話被接起,對面卻是一個陌生的男聲。
初喻猶豫了一下,看了眼手機號碼確定自己沒打錯,于是問:“你好,我找明厲。”
“啊,明哥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初喻皺眉,“他怎麽了?”
“你是他的……?”
初喻抿了抿,吐出兩個字:“朋友。”
對面安靜了一會兒,那人才說:“明哥傷了,在醫院還沒醒呢。”
初喻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支撐著獨自來到醫院的,就是在那一刻非常悔恨,恨自己的自私和無理取鬧,明知道他每一次的任務有多兇險,卻總是做些讓他不省心的事。
是真的怕了,怕明厲出什麽意外,怕自己連一句好好的話都來不及和他說。
醫院裏,明厲在病床上沉睡。
他的戰友告訴初喻,其實前段時間明厲那麽空是因為他在一次任務中了傷,部隊讓他休假休養才沒給分配任務,所以他才能那麽空的整天到初喻面前晃悠,連病都沒有好好養。
一個星期前,部隊裏接到一個特殊任務,他們需要面對的是一批販/毒的亡命徒,在這方面明厲有經驗,所以他舊傷未愈便又上了前線。
任務的結果,是那幾個毒/販全部被擊斃,而明厲中兩槍,至今昏迷未醒。
初喻坐在明厲的病床邊,已經不到淚水的落下,不知道這麽多年明厲是怎麽一個人扛過來的,剛才看了他的,全是傷,有刀傷有槍/傷,還有許多都認不出來的傷口。
初喻握著明厲的手,垂頭倚靠在床邊。
這一刻,也後悔了,後悔曾經的自己年輕氣盛,沖地造了不可挽回的局面。
因為過了這麽久,發現也還是只著他。
——明厲在昏迷一個月後醒了過來,在見到初喻的那一刻他還有些難以相信,這讓他一時分不清是在做夢還是真實存在的。
初喻倒了杯水遞到他邊,明厲虛弱地擡起手抓住初喻的手腕,用啞的不能再啞的聲音初喻:“小喻……”“省點力氣吧,都說不出話了還逞能。”
初喻給明厲灌了杯水,作并不溫,卻讓明厲獲得了久違的溫暖。
待醫生檢查完畢後,屋又重新剩下他們兩個人。
“我這段時間,見了許多你以前的戰友,然後也聽他們說了一些這幾年裏你發生的事。”
初喻說。
聽到這話,明厲的眸閃了閃,不敢看初喻。
初喻繼續道:“我們分開前,我差點死在火場裏,你知道嗎?”
“我知道。”
明厲擡頭,急切道:“我後來知道了,小喻,是我不對,沒有在你需要我的時候保護好你,對不起。”
初喻盯著他,臉上看不出有什麽表。
“那你現在,還打算瞞著我?”
明厲一怔。
“你還不打算告訴我,你消失的那一個月,都去幹什麽了?”
如果不是偶然聽來看明厲的一個戰友的提及,初喻本就不會知道這樣在鬼門關走一遭的事在五年前就已經發生過一次,可那時候即便是要分手,明厲都沒告訴這件事。
初喻又氣又難過,如果他們當時可以多向對方解釋幾句,是不是就不會走到潦草分手的地步。
明厲出手,小心翼翼地勾住初喻的手指,在發現沒有拒絕的意思後,便更進一步,直接握住了的手。
“對不起。”
他說。
初喻憋著眼淚,生氣道:“你就只會說對不起?
我把你從十七歲養到二十二歲就是為了讓你傷了都要瞞著我?
明厲,你有沒有心,你居然每次出任務前的書都不是寫給我的,你到底把我放在什麽位置!”
初喻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明厲手足無措地去抱初喻,卻又不小心扯到自己的傷口,疼得他眉頭一皺。
明厲拉住初喻的手將拉近,好聲好氣地和說:“給你寫書就真的會讓我覺得我們再也見不到面了,不寫給你我才有每次堅持著活下來見你的力,而且給你看書有什麽用,
你除了哭還會做什麽。”
初喻氣得想打他,卻又不忍心下手,只能越說越激。
“你要是敢死我就在你死了之後找一個比你更帥活比你更好的男人立刻結婚,氣得你從棺材裏爬起來,讓你看著我們秀恩!
氣死你氣死你氣死你!”
氣呼呼地說完,初喻才發現明厲憋著笑看著,然後視線又飄到的後。
初喻噎噎地轉過頭,發現病房門口站著一排明厲部隊裏的戰友,還有他的長。
“……”初喻想換個地球生活。
之後連著好幾天初喻都沒來醫院看明厲,明厲出院的那天他遠遠地就看到了遠樹蔭底下停著的那輛寶馬。
明厲笑嘻嘻地走過去,敲了敲車窗。
車窗降下,出初喻傲的小臉。
“這位,能搭個順風車嗎?”
初喻:“去哪?”
“茗山南路。”
這是初喻在琴港的住所。
初喻頓了頓,說:“不順路。”
明厲故作驚訝:“是嗎?
那不巧了,我喜歡的孩住那,這個時間點……糟了,我要遲到了。”
初喻冷笑,“有喜歡的生還來搭訕我?
渣男。”
明厲手撐著車窗,俯下,和車裏坐著的初喻視線齊平。
他笑著說:“剛才沒注意看,巧了,你跟我喜歡的那個生長得一模一樣。”
“……”初喻忍無可忍,“明厲你這人過了五年怎麽變得這麽油了!”
明厲笑得傷口差點撕裂。
那個晚上,所有的一切發生得順其自然,他們隔了五年重新擁抱對方的,彼此最蔽的溫,他們雖然悉彼此,卻還是因為五年的景變得生疏,初喻怕明厲傷沒好所以全程都很乖巧不敢有反抗,
結果最後被明厲按在懷裏欺負。
他們的故事,不浪漫也不人,有的全是憾和可惜,但還好,他們還來得及彌補。
他們躺在比當年的單人床大了好幾倍的大床上,仍舊是赤條條的靠著彼此,明厲從後擁著初喻。
他親吻著的肩頭,說:“我打算退役了。”
初喻到意外,“為什麽?”
“我現在的不適合再在前線了,再繼續下去,我下次可能真得死在戰場上。”
明厲笑了笑,“我都還沒娶媳婦呢,就這樣死了怪可惜的。”
初喻嗤他:“你要是有媳婦了死了才可惜呢,你媳婦真可憐。”
明厲將摟,將臉頰的發到耳後,低頭吻了吻的側臉。
“所以啊,不想讓可憐,所以我選擇退役,你說是不是?”
初喻耳朵一紅,嘀咕:“關我什麽事。”
明厲沒說話,只是一遍遍地吻著,在初喻被吻得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覺到指間一涼。
初喻睜開眼,低頭看去。
的中指上,被套上了一枚鑽戒。
初喻震驚地愣住。
明厲吻了吻的額頭,“這枚戒指其實五年前就打算給你,說起來怕被你罵,就在那一次我差點死了之後,我特別想和你結婚,想和你一輩子在一起,但後來想想我這樣也自私的,
要是真讓你嫁給我,我之後犧牲了,多委屈你。”
“所以啊,我直到現在才有勇氣讓你嫁給我。”
明厲抹去初喻眼角的淚水,也忍不住哽咽,“小喻,你說你只想獨占我,現在我終于是你一個人的了。”
“我們結婚吧,以後的所有日子,都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憾會有被彌補的那一天,失去的也會被重新找尋回來,初喻從前不信破鏡重圓,不信再續前緣,但這一刻覺得自己和明厲是緣分未盡,也是命中注定。
他們得轟轟烈烈,分得也徹徹底底,可真正相的人,不管是過了五年還是十年,最終腳下走的路都會叉到一起。
初喻不想再去考慮那麽多了,人生在世不就是圖個快樂,能夠快樂地活著,和深的人在一起,這就是追求的。
抱住明厲,越許多年的後重新回到他的世界,這一次不是作為姐姐,也不是作為朋友。
而是妻子。
“好啊,我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