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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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聞則琛的薄勾起若有似無的弧度, 姿容懶散隨意,也擋不住那清雋溫淡的氣質。

“我的天,什麽?我沒聽錯吧?老公?”

“小溪, 聞總……聞總他是你老公?”何麗懵地張著著自己的額頭,眼睛瞪得大大的, “原來你神的老公居然是聞總?”

“怪不得一直不告訴我們,這個消息真夠震驚的, 我現在心跳都快停止了!!”

岑溪的心如落雨胡著, 卻只能裝作淡定地點點頭:“嗯。”

“臥槽!我明白了,怪不得當初聞總願意接采訪, 原來因為你們是夫妻關系, ”小田驚魂未定,捂住口,嚇得酒勁都快醒了,“怪不得聞總一次一次為你說話,原來這是霸氣護妻啊!”

“我這是第一次直觀到, 原來我們邊就存在一部活生生的言小說。”

“還得是甜到齁的那種。”

江小蘭搖搖頭:“言小說算什麽?哪有聞總跟小溪甜, 霸道BOSS獨寵能力出衆貌小主持,這CP就是放到最卷的晉江都能直接起飛!”

振聾發聵的嘆之後,大家又將話題重心放到了岑溪上:“小溪,你們到底是什麽時候結婚的?這麽好的事怎麽不通知大家啊,我們也好為你慶祝慶祝。”

“那次飯局我就覺得你們倆好像不太一樣了,不過又覺得不可思議,沒往這方面想。”

“嘿嘿, 就我比較八卦聞總是怎麽求婚的嗎?小溪,給我們說說細節唄……”

“所以小溪, 那個經常開著勞斯萊斯來接你的男人其實是聞總?我的天,事業批霸總親自接送小妻,天王老子來了都得說一聲羨慕啊!”

……

無數個問題朝岑溪湧來,一浪高過一浪,岑溪只覺耳邊有無數只淘氣的小蟲子飛啊飛,早就清楚,早晚有這麽一天,只不過這一天來得比想象得要早。

這時,一陣淡淡的松木香氣兜頭而下,黑西裝蒙住了的視線,突然覺到一陣輕快,修長有力的手臂穿過的膝蓋,將攔腰抱起。

男人清冽而低沉的嗓音響起:“大家先讓一讓,我先抱我太太回家了。今晚大家玩得開心,全部記我賬上。”

隨後,他邁著沉穩的步伐離開了酒吧。直到進了車裏,岑溪那顆飄搖不定的心才算是緩緩著陸。

懵掉的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什麽?聞總剛剛那是抱著小溪回去的?”

“臥槽,公主抱啊,我男朋友從來沒那樣抱過我,還笑話我氣。”

“聞總這是什麽絕世好男人啊!”何麗眼中閃過羨慕,熱招呼著大家,“為了慶祝小溪新婚,我們趕來這裏最貴的酒,咱們大家不醉不歸!”

*

考慮到這件事給大家帶來的沖擊力,臺裏議論紛紛,羨慕、八卦者太多,鄭臺長晚上給岑溪打來電話,說給放三天假,暫時讓遠離話題旋渦。

“謝謝鄭老師。”

“不用客氣,你跟聞總結婚這本來就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好事,你應該早點告訴大家的,大家都為你開心呢。”

岑溪:“主要也是因為剛結婚,不好意思了,鄭老師,瞞了大家這麽久。”

臺長爽朗地笑了笑:“本來婚姻就自由,說不說更是自由,這沒什麽的。等你辦婚禮的時候,記得告訴大家一聲,我們好去隨份子錢。”

第二天一早,岑溪收到了小田的道歉信息。

【對不起!!小溪,我心中有一萬句對不起想告訴你,昨天我喝得半醉,腦子暈乎乎的,我不該當著那麽多人的面問那麽多次你老公是誰,也不該慫恿你找你老公借錢,要不是因為我,你可能就不會掉馬了,現在想想就想自己……】

通過滿屏幕的大字,岑溪深深覺到的愧疚,趕消息,生怕小田再胡思想:【哎呀,我知道你昨晚喝醉了,這不怪你。】

岑溪:【而且借錢那是我自己運氣不好,自己到的。】

小田:【嗚嗚嗚小溪還是你最好!我今早被組裏同事罵死了。】

其實職場裏還是好人比較多,同為,大家都清楚在職場升遷不易,更清楚岑溪走到今天的位置純純靠著自己的實力。

過了會兒,岑溪又問:【你會不會怪我?你一直問我,我卻沒告訴你。】

小田:【不可能怪你的,我這人沒把門,可能哪天喝醉了就到說了,而且你也給我提示了,是我自己笨才能猜到的。】

小田是個通達理的姑娘,明白之所以選擇瞞,只是礙于聞則琛份特殊,過于位高權重,生怕大家過度解讀,日後岑溪在工作上的任何作為,都會被有心人歸結為嫁了個好老公上面。

岑溪盤坐在沙發上,將手機放到一邊,心底默默嘆息一聲,幽怨的眼神看向旁正襟危坐的男人:“昨天你一定是故意的。”

投向他的眼神已經那麽明顯了,明晃晃的希他配合演一出戲,哪想到這人直接明正大來了那麽一句,直接將兩人的關系公開了。

聞則琛坦坦地笑了笑:“當然是故意的。”

岑溪:“……”

沒想到他居然這麽大大方方就承認了,岑溪心底更是氣不打一來,他昨天貿然的行的計劃,現在都有點不知道怎麽面對同事了。

“如果再不公開,怎麽才能跟聞太太秀恩?”男人漫不經心地整了整領口,勾了勾看向

岑溪沒說話。

聞則琛垂眸,箍在腰間的那只手用力了些,將小姑娘拉到自己側,薄輕啓,吐納的熱氣拂耳:“寶寶,我想要一個明正大的份。”

他低沉的嗓音蠱一般落在耳畔,又捉住的手,放在自己手中輕輕著,作比平時溫許多。

岑溪的心砰砰跳著。

或許因為他這一聲“寶寶”,也或許因為此刻的他過于溫突然就原諒他了。

反正遲早也要公開,就這慢子,還不知道拖延到什麽時候,還不如他一招快刀斬麻,不管什麽後果,自己勇敢面對就是了。

笑了笑:“那好吧,哥哥,畢竟你也是第一次談,我能理解你想要公開的想法。”

第一次談的人,得熱烈又瘋狂,總想把喜歡的人帶到全世界面前。

聞則琛:“那我以後就可以用丈夫的份去接你上班了。”

“想你的時候還可以去你單位見你。”

岑溪:“用不用這個份有什麽區別嗎?”

不過就是順道接下班而已,好像結果都一樣吧。

“有了這層份,我更加理直氣壯。”他朝過來,曖昧的氣息撲面而來,親了親的耳廓。

岑溪:“你份已經那麽高貴了,我們臺長在你面前都得畢恭畢敬的,這些還不足以讓你理直氣壯嗎?”

愈發不理解他的腦回路。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把玩著的長發,將的發一圈一圈繞在指尖,重複作,似乎樂此不疲:“不夠。”

“對我來說,什麽份都不如岑溪的先生這一層份來得重要。”聞則琛挑眉笑著,口氣低沉而鄭重。

岑溪剛剛平複的心跳再次劇烈起來,角翹起來,沒有說話。

聞則琛低頭緩緩靠近,眼眸愈發深沉,溫熱的呼吸打在了的臉上。

岑溪挪開視線,有些許不自在:“那個……正常講話其實沒必要湊這麽近。”

出骨節分明的手指,的臉蛋:“跟我太太講話,還需要遵守這麽多規矩?”

“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岑溪睜大眼睛,緩緩搖了搖頭。

已經進十月,剛過完國慶節,就沒有其他節假日了,下個節日估計就是元旦了,還有好長一段時間。

男人饒有興趣地勾了勾的鼻梁,似乎對這個話題格外興趣,用哄的語氣說:“再想想?”

“真想不到。”

聞則琛輕笑一聲:“今天是我們領證半年紀念日。”

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半年紀念日,這得是多無聊,才會專門數著日子,把半年單拎出來,當做一個節點。

不過也清楚,這說明對方專心記錄著他們的婚姻,將這些瑣碎小事都放在t心底,也不好意思拂對方的意。

笑了笑:“那好的,所以今天該怎麽過?”

聞則琛低眸思考幾秒,岑溪臉紅,打了他的手幾下:“你思考問題,為什麽要把手到我睡裏?”

角帶笑,作輕緩地著,像是把玩什麽珍寶,任憑岑溪打他如何用力,他就是不肯放開,還慢悠悠地來了句:“禮尚往來,要不你也把手服裏?”

岑溪被他的作弄得呼吸微,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你是男人,哪有什麽好的……”

他將臉埋頸窩:“放子裏也行。”

岑溪氣得直接罵了一聲:“你變態!”

這人看起來斯文正經,其實腦子裏什麽招數都有。岑溪氣得不輕,非得掐他一把才解氣,幹淨又捎帶點苦味道的松木香襲來,他眼眸閃過一促狹,就吻住了

岑溪被吻得不過氣,覺到自己的睡下擺被人推了上去,細細的吻如雨點落下來。

是全的地方,那弄得栗,控制地了幾下:“哥哥,你幹什麽……”

聞則琛擡起頭,聲線啞得要命:“你說幹什麽?”

岑溪:“……”

心髒猛地一,奪回注意力,懵懵地說:“可這裏是沙發。”

“聞太太這倒是提醒我了,”男人輕輕著氣,微著戲謔之意,“我們還沒試過在沙發上。”

……

等到結束的時候已經中午十二點多了。

沙發上一片狼藉,不止沙發,就連落地窗前也是髒兮兮的,窗簾被得褶皺,上面浮現著糜的水漬,估計也不能要了。

想到他剛才的變態行徑,岑溪就有種想要殺人的沖

洗完澡之後,岑溪從浴室裏出來,發現沙發已經被他清理幹淨了,煥然一新,似乎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如果真是一場夢就好了。

聞則琛漫不經心戴好腕表,看向穿戴整齊的小姑娘,角帶笑:“聞太太,你想怎麽過紀念日?”

這話題似乎已經過去一千八百年了,也就他的腦回路能接上。

岑溪:“我想休息。”

現在像是散架了似的,只想回房間狠狠睡個三天三夜。

聞則琛:“不急,紀念日只有這麽一次。”

“既然你也知道就這麽一次,你剛才還……”聲音低低地控訴他的禽行徑。

“正是因為紀念日,才更應該做有意義的事,忘了問你,”聞則琛淡淡開口,“剛才我伺候得怎麽樣?”

岑溪給出最中肯的評價:“賣力的。”

男人站起來,氣定神閑地笑了笑,將小姑娘按在自己懷中,聲線低沉人:“我下次得更賣力一點,才好討得太太歡心。”

岑溪:“……”

還是算了吧,也遭不住。

之前看網上還說三十歲之後的男人在這方面都開始走下坡路了,對這方面不太在乎,哪想到聞則琛這個異類居然這麽驚悚,跟個打樁機似的,似乎永遠都不會疲累。

岑溪去房間休息了一個小時,丟掉的元氣也勉強補了回來,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肚子咕咕了兩聲。

在床上打了兩個滾,打開微博,正巧頁面停留在本市最近紅的一家餐廳,點開網友的反饋圖,不覺胃口大開。

趿著拖鞋往外走,眉眼亮晶晶的:“我們去這家餐廳過紀念日怎麽樣?”

聞則琛:“你又不累了?”

岑溪點頭。

男人放下手中文件,慢悠悠笑了笑,深眸染上一抹暗味:“我也不累,既然都不累,那我們不如——”

岑溪咳一聲,趕接話:“我們不如趕服,出去過紀念日吧?”

以話堵話,順便堵住他那些禽想法。

“問題是這家餐廳其實還難約的。”

岑溪又翻了翻手機,發現除了一致好評之外,詬病最多的地方就是排位久,餐廳面積不大,桌數有限,尤其到了飯店,最的時候有人排午餐,直到夜宵時間才吃上。

離譜。

有點發愁,小聲碎碎念:“難約就難約吧,總要嘗試一把,如果發現排隊人數過多,我們就隨意換一家吃。”

聞則琛挑了挑眉,淡淡開了口:“約到了。”

“什麽約到了?”

“你想去的那家餐廳。”

岑溪瞠目結舌,他們之間有一段距離,任憑聞則琛視力再好,也看不清手機屏幕上的小字,那他憑什麽說約到了?

“你知道是哪一家嗎?是freedom的新開的餐廳,特別火。”

他淡定地笑笑:“就是那家,我前幾天預定的。”

岑溪趕走過去,墊腳親了親他幹淨清俊的下,好奇道:“前幾天?你這人怎麽料事如神?”

“我看到你微博點贊這家餐廳,猜到你想去,”聞則琛擡眸朝笑笑,“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我都會帶你去。”

*

或許是因為他關注的一舉一,提前預定心儀的餐廳帶給了無限,總之岑溪原諒了他的禽行為。

剛一進去餐廳,服務生引領他們來到預定好的位置,桌面拭得格外幹淨,窗明幾淨,環境素雅大氣,岑溪一眼就看到的位置擺放著一束包裝致的曼塔玫瑰和翻糖蛋糕。

第一反應就是會不會走錯位置了?

一般餐廳服務再怎麽到位也不至于贈送本頗高的花和蛋糕吧?

擡眸疑地看像聞則琛,哪想到一道低沉清冽的嗓音響起:“喜歡嗎?”

岑溪:“你提前訂的?”

“嗯,訂好了提前讓人送到這裏。”

岑溪心裏一喜,捧起花嗅了嗅,沁人心脾的香味讓人心大好,想不到他這個人在這方面還會的。

坐下之後,又問:“你怎麽就那麽確定我一定會想來這裏吃飯?”

萬一哪一步沒走對,這麽漂亮的花和蛋糕就浪費了,想想就覺得可惜。

聞則琛擡眸笑了笑,指尖蹭了下的臉頰:“非常確定,因為我最了解我太太。”

“這麽有自信嗎?”

“深一個人的時候,所有的一切你都會迫不及待去了解,自然也就有了這份自信。”

岑溪贊同地點點頭:“有自信總是好的。”

聞則琛俯下親了親的發頂,嗓音揶揄又悠長:“你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

“還記得你上午說過什麽嗎?”

岑溪咽了咽口水,沒說話。

當然記得,被他弄得渾,翻來覆去,臊得不樣子,臉頰紅紅,氣急敗壞地來了句——

男人不要總是那麽自信,說不定哪天突然就不行了。

岑溪深吸一口氣,紅著臉趕解釋:“其實這兩自信不是同一個意思,那個時候我緒上頭,很多話沒經過大腦思考就說出來了。”

本以為他沒放在心上,果真全世界男人一個樣,其他事可以不在乎,這方面必須在乎。

聞則琛握住白的手挲幾下,掀了掀眼皮,呼吸微沉:“還覺得我將來會不行嗎?”

服務生進來上菜了,只想趕結束這個話題,點頭如搗蒜,有些敷衍地說道:“你很行,未來只會更行。”

男人指腹的臉頰,笑容愈發意味深長,幾秒之後,他湊到耳邊,嗓音低沉,又著十足的壞:“既然太太都這麽說了——”

“那今晚獎勵我多待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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