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書院
“退朝!”隨著太監尖細的嗓子在大殿響起, 百紛紛跪地恭送帝王。
帝王的黑金冕服背影還未徹底消失在大殿中,站在百中最末端, 一個戴著紅帽沿烏紗帽的員已經邁開腳做出沖刺的姿勢了。
守在殿門的是一位新來的鎮衛,見此便想將這個膽大包天的員拿下,怎料卻被一旁的領隊給攔下。
“往後他的事,你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新來的鎮衛先是一怔,在對上領隊警告的眼神後,心下一凜,連忙點頭應是。
若他沒猜錯的話,這膽大包天之人便是正五品高縣令江泓江大人,聽聞這位江大人是江南人氏,就任過揚州城縣令,因功績斐然,今年高升至正五品高縣令。
可再如何這江大人也只是一個正五品員,難不他後有什麽背景,不然為何就連領隊言語間都對這位江大人充滿敬畏?
新來的鎮衛心中暗忖著, 牢牢記住了這位背景極其神的江大人。
于是在鎮衛睜一只眼, 閉一只眼的況下, 江泓竟是第一個走出大殿的員。
原本想著等早朝後要找江泓的紀正青轉頭一看,卻發現旁已經空了。
“江兄?”他轉頭去找,卻發現殿門外江泓的影已經走出老遠了。
他心下大驚,江兄居然跑出去那麽遠了?
他下意識看向殿門, 穿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的鎮衛滿臉嚴肅, 一副剛正不阿的模樣。
看來江兄只是腳程快了些,紀正青心下松了一口氣。
但他走那麽快做什麽?
這邊想著, 耳邊便響起一道聲音,“江大人走那麽快,是為了趕回去送他的小閨學的吧?”
紀正青轉過頭便看見頭戴紫帽沿烏紗帽的戶部尚書李綏。
他知道江泓同李大人關系好,卻沒想到好這樣,心下微驚的同時向李綏拱了拱手,“原來如此,沒想到江兄竟還是個兒奴?”
他略微調侃著,不想李綏竟也贊同,“你說得不錯,也不知他小閨長什麽模樣?肯定是個乖巧漂亮的小姑娘。”
說著他微微搖頭,“可惜我家都是兒子,三個兒子一個比一個鬧騰,唉!”
他說著抱怨的話,若是讓不明就裏的人聽到指定懷疑他在炫耀。
但紀正青卻知道并不是,李綏娶妻康氏,婚三十載,依舊恩有加,兩人育有三子,三子現均長大。
大兒子崇拜武力,投了軍營,二兒子則進了鎮司,小兒子還在國子監學院進學,算是唯一一個繼承他缽的孩子。
之前李綏沒因為這事在家裏鬧騰,但大兒子和二兒子都是子倔的,同父親理念不同,直接離了家,非要靠自己闖出一番天地來。
這事當初在皇城中鬧得還大的,為此還有不李綏的政敵在暗中嘲笑他。
所以兒子生得多又如何?哪比得上香香乖巧又孝順的兒?
紀正青忍不住有些得意,這話還真沒錯,他每次歸家,都只有他兒紀嫣會關心他,斟茶倒水的可心了,至于臭小子,呵,那別提了!
這般想著,他心道:壞了!今天是嫣兒學的日子!
*
昨日小閨纏著自己讓自己第二日送學,為兒的老父親,哪抵得過小閨的甜言語啊?
所以一下早朝,江泓就溜得飛快,從皇宮裏出來時,心髒都是撲通撲通跳的。
他著氣向駕馬的梁叔道:“走走走,老梁,我們現在去棲霞書院!”
真是年紀大了,跑這麽點路都累這樣?
“好嘞!老爺您坐穩了!”梁叔說著,駕起馬車來跑得飛快,因著江泓是第一個從皇宮裏出來的,道路上空的,也沒有旁的馬車。
梁叔駕著江府的馬車一路順暢,抵達了棲霞書院。
今日棲霞書院學子學的況倒要比國子監學院要好些,道路沒有那麽擁堵,興許是因為棲霞書院的學子較于國子監學院來說要的緣故。
不過江伯麒學那日,江泓本沒來相送,所以倒沒有什麽覺。
秦府特制的黑馬車格外好找,他一眼就看到了在車窗外探頭探腦的小腦袋。
江泓眼睛一亮,沖小姑娘揮了揮手,“窈窈,爹爹來了!”
他這一聲可謂是中氣十足,將周圍人的目都吸引了過來。
穿著一服,頭戴紅帽沿烏紗帽的江泓在一群送行的人中格外突出。
尤其是看馬車駛來的方向,不難看出他是剛下早朝從皇宮裏趕來的。
如果不是在意兒,又怎會千裏迢迢從皇宮趕來送行?
周遭的學子都羨慕了,們怎麽沒有這般好的父親?
在場有不學子的父親職都比江泓大,但那又如何?自己的父親本不會如此重視們,更不會因為們學而不惜一下早朝就趕過來!
所以又怎能不心生羨慕呢?
江泓能趕來,窈窈自然是開心的,一掃方才失落的緒。
提起擺向江泓跑過去,像一只蝴蝶,腳步輕快,笑容燦爛明。
“爹爹!”
江泓滿懷欣,了腦袋,笑呵呵道:“爹爹沒食言吧?”
窈窈笑彎了眼睛,抱住他胳膊撒似的搖了搖,脆生生道:“爹爹最好了!”
嘖嘖,他都好久沒聽過小閨說這句話了,自從秦懷瑾來了之後,窈窈不僅很對他說這句話,也不黏著他了,為此他還暗地裏酸了秦懷瑾不回,惹得楊婠寧常常罵他稚。
得不到小閨的關注,還在妻那裏吃癟,江泓還失落了好久,如今扳回一場,心裏就像夏日喝了酸梅一樣爽快。
他看了一眼周圍,沒看到那高大悉的影,頓時假惺惺道:“怎麽不見秦先生?”
窈窈眼睛又暗淡下來,小微微撅起,“先生還沒來……”
那可真是太好了,江泓笑……笑得開懷之際,擡頭就看到對面那輛悉的馬車和追風那張悉的臉,他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先生來了!”很明顯,窈窈也看見了,眼睛亮起,松開江泓胳膊,提起擺朝那輛馬車跑過去。
正在向他撒的小棉襖離他遠去,江泓郁悶了,同時也對秦懷瑾的份到驚奇,皇城中不止皇室之人姓秦,不人家也有姓秦的。
但他卻沒聽說過名秦懷瑾之人,他來皇城多日,結的人脈不,也曾試圖打聽,但卻一無所獲,著實奇怪。
按理說,這是不應該的,畢竟觀秦懷瑾的容貌氣度就能看出他是一個不凡之人,而這樣一個人又怎會在皇城中籍籍無名呢?
除非他姓埋名了!
難不有什麽不得已為之的理由?
罷了,多想無益,興許時機一到,秦懷瑾便會主說了呢?
而被江泓嘀咕的秦懷瑾此時正掀開車帷,見到向他跑來的窈窈,眉眼頓時舒展,沖出手,“上來。”
“先生!”窈窈握上他出的大手,腳下不自覺地飛起,下懸空,轉瞬便落了一個滾燙的懷抱。
隨之車帷落下,遮住了兩人層層疊疊在一起的裳,也遮住了外人好奇看過來的目。
檀香味濃郁的馬車裏,形小的小姑娘坐在材高大穿著一襲黑袍面容俊的男人膝上,兩人作自然,有著外人無法言說的親昵。
“先生,你怎麽這麽慢呀……”玉雪可的小姑娘輕聲抱怨著,小手無意識地揪著男人襟,角卻微微翹起,腮邊的酒窩若若現,一看就是口不對心。
秦懷瑾手了腮邊的小酒窩,黑眸含笑,“被一些事耽誤了,先生向你道歉,窈窈原諒我可好?”
“唔……”窈窈偏了下腦袋,眼睛亮晶晶的,一下子就笑開,撞進男人滾燙的膛裏,聲音的,不自覺撒著,“那好趴,窈窈原諒先生啦~”
小姑娘小臉嘟嘟的,眼睛又大又圓亮亮的特別漂亮,秦懷瑾心得快化一灘水,簡直不知該拿如何是好,只能捧在手心裏寵著疼著。
窈窈不知他心裏在想什麽,纏著他撒了一會便想下馬車。
“先生,時辰快到了,窈窈要進去啦!”
棲霞書院不同于國子監學院規定學子要住進號舍,相反學子是可以選擇的,家中不在皇城或者距離較遠的可以住進號舍,而離家近的即可以住進號舍也可以回家住。
江府雖然在南城,但每日坐馬車,時間還是寬松的,同還在揚州城時沒什麽區別,所以窈窈也沒有什麽離別的緒。
掙了掙,環在腰間的大手卻沒有毫松懈。
窈窈瞪圓了眼睛,像極了那雙藍澄澄的貓眼。
“先生?”
秦懷瑾一黑袍,頭戴金冠,貌若神祇,他姿態閑適,隨意靠坐在車廂裏,神態慵懶,矜貴又神。
他微微闔上雙眸,“頭疼,窈窈幫我。”
怎會如此?窈窈心下一驚,子不由得繃,小眉頭也皺得的,神擔憂。
發現自從來了皇城之後,先生頭疾發作頻率越來越高了,這該如何是好?
這般想著,便也問出來了。
“先生,不如派人去請無相大師回來?”
無相大師醫高明,雖不能為先生治,但也能緩解一二。
心中著急著,怎料秦懷瑾這個當事人一點也不在意。
“尋他做什麽?他若是能治,早便給我治好了。”秦懷瑾著小姑娘溫的按,嗅著從上傳來的甜香,角微彎。
“窈窈才是唯一能治我的人,是我的良藥。”
他聲音低沉醇厚,宛若人在呢喃。
窈窈如同被蠱了心智,驀地紅了臉,又不慶幸男人此時是閉著眼的。
生怕被他察出異樣,按的作也不敢停,“那……”
抿了抿,聲音的,“那每日窈窈都給先生按可好?”
“先生平日裏也不能怒氣,無相大師都說了……”絮絮叨叨的,當真像個小管家婆。
秦懷瑾環在細腰上的大手下意識挲了下腰間的,惹來小姑娘嗔,“先生,……那裏~”
坐在自己膝上,毫不知道自己已經犯了忌。
秦懷瑾不敢再招惹,“再給我按按,我送你進去,不會遲到的。”
窈窈自不會在此時丟下他,聞言糯糯地回了句,“嗯吶!”
而當江泓得知小閨在為秦懷瑾按治療頭疾時,心下升起些微不滿,他都快懷疑秦懷瑾是來跟他搶閨的了!
真是,他一把年紀,一下早朝就從皇宮趕過來,他也容易啊!
江泓心下腹誹著,然後就被楊婠寧給攥著胳膊半拖半拉著上了回府的馬車。
“行了,剛剛窈窈不是還誇了你嗎?你就知足吧你!”
“這……”江泓還想開口反駁,便被楊婠寧一個輕飄飄的眼神鎮住。
“麒兒學那天,你都沒來送他,你這個做父親的一碗水可端平了?”
一個是兒子,一個是閨,能一樣嗎?
但他不敢反駁,也不搭話了,坐在角落裏“面壁思過”去了。
棲霞書院的規定雖比國子監要寬松,但馬車同樣不能駛進學院裏,學子也不可帶仆從進去。
但此時卻公然開進去一輛十分低調的黑馬車,惹來衆多目,紛紛猜測這馬車裏坐著的是誰,難不是棲霞書院的夫子?
尤其是守門的侍衛沒有阻攔這輛馬車,任由這輛馬車堂而皇之駛進書院裏。
但很快衆人便顧不上看那輛黑馬車,因為著威遠侯府標識的香車正緩緩向大門口駛來。
不同于方才那輛外表低調的黑馬車,這輛威遠侯府香車可謂是奢華無比,四匹駿馬拉車,車廂乃香木打造,車廂頂端掛著金和鑾,隨著馬車漸近,發出叮鈴當啷的聲音,提示前方馬車行人避讓。
真真是好大的排場,其中不乏一些從大周各地考進來的學子,們并不認識也不知道這香車的主人是誰,但看這隆重的出場,也知其份尊貴無比。
不免得向周圍人打聽,然後們便知道了這輛極其奢華的香車乃威遠侯府大小姐蘇妗的坐騎。
就在這時,香車經過,微風起車帷,出一張濃妝豔抹豔至極的臉,這便是千金之軀威遠侯府大小姐蘇妗。
這貌這家世實屬頂級,讓人豔羨不已,尤其是剛進皇城的學子們。
江沅沅和陸清歌也在人群中,也正好看清了傳言中那位侯府大小姐的臉,兩人不失神。
楊馥香忍不住撞了撞江沅沅肩膀,“醒醒,回神了!”
“蘇小姐果真生的貌。”江沅沅和陸清歌對視一眼,嘆道。
這點無法否認,但紀嫣卻忍不住撇撇,小小聲反駁道:“也還好吧,我就覺得窈窈比好……”
話還沒說完就被旁的雷夢雲打斷,楊馥香也連忙捂住的,“姑,你可別說了!”
萬一被人聽到了,然後傳進蘇妗耳中該如何是好?
蘇妗本就是個飛揚跋扈的子,又有尊貴無比的世,擁護者衆多,只要稍微示意一下,便會有人替出手。
而們要立足于棲霞書院就不能得罪這位侯府大小姐。
紀嫣噤聲,也不敢反駁,到底還是懂分寸的,若是自己得罪人還好,卻是萬萬不能連累了旁人,尤其是無辜之人。
其實倒也不止一人不滿蘇妗高調的姿態,膽小不敢惹事的就像紀嫣這樣暗地裏念叨了幾句便罷,而一些膽大之人卻不怕,甚至當衆嘲諷,惹得一些不明就裏的人看過來。
而江沅沅和陸清歌兩人便是那不明就裏的兩人,看著其中最為膽大得有些潑辣的學子,不免心驚。
此人怎如此大膽?
這楊馥香就有話說了,小聲給兩人解釋著,“那是吏部尚書陸家的大小姐陸穎,與孫太師的孫孫芮琳是好友,自詡才,一向看不慣蘇妗高調的作態。”
懂了,又是一個世尊貴的人。
江沅沅和陸清歌對視一眼,這皇城真的是權貴遍地啊!
在衆人各異的目下,威遠侯府的香車卻沒有停下,而是徑直向大門駛去。
然就算是侯府的馬車,守門的侍衛也鐵面無私將其攔下,只是當那車夫向侍衛耳語了幾句,那侍衛先是臉一變,接著就放行了。
這等轉折比之方才那輛黑馬車進去還要離奇,衆人震驚之下不免得開始議論。
尤其是陸穎,更是上前來質問侍衛。
“你們怎麽就放行了?難不想違反規定?你們名字,本小姐要向溫院長舉報你們!”
面對陸穎的咄咄人,兩位侍衛神不變,語氣冷冷的,“按規定,所有學子一視同仁,均不可坐馬車進學院,但方才那輛馬車裏不僅坐著蘇學子,還有威遠侯大人!”
什麽?威遠侯竟來了?親自送蘇妗學?
衆人不滿臉豔羨,侯爺可真疼自己的妹妹,若們也有這麽一個兄長,該多好。
轉瞬,蘇妗就為在場之人豔羨的對象。
而陸穎則是臉漲紅,無話可說。
為了挽回一點臉面,不由得哼聲道:“這有什麽好羨慕的?威遠侯大人位重權高,平日裏多忙呀,而蘇妗為他的妹妹,卻一點也不懂得,不過學也要纏著侯爺相送,本就是刁蠻無禮之人!”
就在這時,遠又駛來一輛馬車,同方才那輛奢華無比的香車相比,這輛要稍稍樸素一些,但致,車帷用輕薄的香雲紗所制,被風一吹便起層層疊疊的波紋,格外好看,車架上的和鑾做玲花模樣,很有心思。
出于某種直覺,江沅沅認定這輛馬車的主人也來頭不小。
果然只見方才還一臉義憤填膺的陸穎看見這輛馬車後頓時變得和悅起來。
這次輛馬車沒再往大門駛去,反而停在了大門前。
輕薄的香雲紗被掀開,出一張出水芙蓉臉,人一襲白衫,滿頭烏發只用一支白玉簪挽起,顯得格外清冷高潔,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
此時人溫婉一笑,沖陸穎道:“穎穎。”
陸穎臉微紅,擡頭看,“芮琳,你終于來了。”
手扶著孫芮琳下馬車,完全沒有了方才怒罵蘇妗的聲勢,看得衆人暗暗咂舌。
不過喊出來人的名字,倒也讓衆人將目落到一襲白衫的孫芮琳上,原來此人便是皇城中有名的才孫芮琳,果然看起來品行高潔,猶如雪中臘梅。
陸穎似乎注意到了衆人驚嘆的目,不由得揚起下,一副傲的模樣。
同孫芮琳相攜著往學院大門走去,一邊走一邊開口,“我們可不會像那位蘇大小姐,仗著家世不遵守學院規矩!”
孫芮琳站在旁拉了拉袖子,然後沖周遭之人歉意一笑,溫溫開口:“穎穎就是心直口快,還你們多多擔待。”
衆人不在心裏嘆,孫芮琳不愧是個品行高潔之人。
江沅沅也是這般覺得的,但突然又覺得有些不對勁,至于哪裏不對勁,一時也想不出來,罷了,這有什麽好想?反正又不會同孫芮琳做好友,管對不對勁呢!
就是可惜了,這麽熱鬧的兩出戲,窈窈竟然不在!!
等會非得要跟窈窈這丫頭說說,然後再吊一吊,看跳腳的模樣哈哈~( ̄▽ ̄~)~
江沅沅下定注意,然後又探頭探腦,“香香表姐,你之前同樣我們提及的四人中還有兩人呢?侯府大小姐蘇妗和太師之孫孫芮琳都到了,還差長樂郡主和皇商崔家崔小姐呢!”
還差兩個人,會不會也有一出好戲看呢?
江沅沅頗為期待,然而注定要失了。
“崔小姐膽子小,不喜在衆人面前臉,而同長樂郡主關系莫逆,時常同進同出,兩人應是最後才會趕到,你怕是看不到了。”
楊馥香推著,“行了行了,我們該進去了,以後還有大把的機會遇見長樂郡主和崔小姐。”
然後又忍不住嘀咕,“也不知道窈窈到哪了?秦先生到底是什麽份,竟也能進去……”
而被念叨的窈窈則還坐在馬車裏。
興許是按起了效果,秦懷瑾呼吸變得悠長起來,似乎睡了過去。
但窈窈了,男人的大手還是牢牢地把住的腰。
忍不住輕輕喚了一句,“先生……”
但睡中的男人卻沒有靜,難不真的睡著啦?
這般想著,窈窈出罪惡的小手……
不妨睡的男人突然張開,咬住了的指頭。
窈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