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以就這麼丟下我不管……”喬心唯委屈極了,眼淚在眼眶里面直打轉。第一次被無故拋下是在登記第一天,而這一次,竟然是在新婚房之前。
江浩那一句句令人心涼的話又在耳邊回想起來——“因為我真的需要一個人來搪塞心急如焚的父母。”
——“喬心唯出生于普通家庭,相對于那些家里有權勢的千金大小姐來說,更能吃苦,也不會給我制造麻煩。”
——“就算不是,也會有別人,雖然我對說不上,但我喜歡那二愣子的格。我想對我也不可能是,也正巧需要一個優秀的老公在家族里顯擺顯擺。不反而更好,不惦記,不黏人,不煩我,我們是各取所需,沒什麼公平不公平的。”
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憐,明明是這樣一個男人,竟然還滿目含春地迎合他,竟然還在他離去的瞬間到空虛。
“呵……”喬心唯自嘲地笑了起來,揪著被子抱著自己的,就不該對這個男人抱希。
任何,希!
“心唯,你們這麼快就要過來了?”一接到喬心唯的電話,項玲就急急忙忙地說,“哎呀我們還什麼都沒準備,雪大路,我跟你爸正在琢磨著怎麼去菜場,也不知道今天菜場有沒有新鮮的……”
“媽,”喬心唯打斷,支支吾吾地說,“媽,你們不用忙活了,江浩他……他部隊有急事,一大早就走了……”
“什麼?”
“江浩今天是去不了了,要不我一個人回來?”
電話那頭沒了聲音,再開口的時候,項玲已經明顯沒了那興勁兒,說起話來像萎淹的枯苗一樣,“回門哪有只有兒回來的,唉,江浩忙是忙了點……心唯啊,要不這樣,等江浩把部隊的事理完,你們再一起回來,反正今天也不好出門買東西,我們也就不準備了。”
俗話說,知莫若母,但為兒,喬心唯也同樣理解母親,聽著母親為難的聲音,就覺得愧對,“媽,江浩沒說什麼時候能理完,也許一天,也許三天,也許更長……”
項玲沒回話,有的只是長長的嘆氣聲。兒出嫁,三朝回門,可婿卻沒空,這算什麼事啊。
“媽,對不起……等江浩回來我們再回去,爸那邊你給好好解釋一下,好嗎?”
“能不好嗎?”項玲反問了句,“現在也只有這樣了,你爸那邊好說,就是你姑姑那張,好不容易堵住了這下指不定又該說話了……算了算了,沒關系,江浩有事也沒辦法,你們以后的日子還長,你也理解一下他吧,別為這事跟他置氣,凡事好好相,我們這邊沒關系,聽到沒有?”
在婚禮上到沈璐的侮辱,沒哭;在江家到婆婆的冷眼,沒哭;在剛才江浩棄而去,也沒哭,是因為這些都不是真正在乎的。
可是聽到母親委曲求、全百般遷,還懇切勸的聲音,就沒法再忍了,憋著聲音說:“媽我知道了,那我先掛了。”
放下手機的剎那,豆大的眼淚奪眶而出,這場突如其來的莫名其妙的婚姻,徹徹底底改變了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