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堯在海城的地位,毫不夸張地說,相當于周京渡在京市的地位。
眾人敢蛐蛐沈朝霧,卻不敢蛐蛐靳堯。
畢竟有句老話,強龍不過地頭蛇。
海城總歸是靳堯的地盤。
周京渡勢力范圍大,但如果靳堯拼著玉石俱焚的風險,也能狠狠咬下周京渡一塊來。
這也是寧語聲能看上靳堯的原因。
靳堯垂眸,第一次和周京渡正面鋒。
他氣場毫不弱,得微笑,“周總的好些了麼?”
這是故意周京渡的痛點。
周京渡漫不經心捻著指腹,語氣同樣冷淡隨意,“靳總掛上男科了麼?”
“嘶……”
吃到了驚天巨瓜。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視線忍不住朝靳堯兩間瞥。
難道靳總不行?
這可事關男人的尊嚴,比瘸嚴重多了……
靳堯的表微微僵,邊的弧度緩緩抿一條直線。
他冷笑,“托周總的福,我好的很。”
周京渡點點頭,不以為意,“那就好,畢竟起不來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靳堯:“……”
有病。
誰起不來了?
他非常起得來!
靳堯額頭青筋被氣的直跳,他住緒,對沈朝霧出手,溫聲道,“朝朝,來我邊。”
當著周京渡的面。
沈朝霧察覺到一道淡,卻冷的視線,死死盯著。
仿佛敢搖一步,即刻就會被撕碎片。
“……”
是的錯覺。居然為了一個包,覺得周京渡是好人。
他分明殺人不眨眼。
沈朝霧思考幾秒,選擇拒絕靳堯,“不用了,靳總,我陪周總來的。”
很明確了。
靳堯卻像是聽不懂,他說,“我是你未婚夫。”
“嗤。”
周京渡間溢出一聲輕蔑的笑,冷淡斯文的嗓音浸著無盡的寒意。
他掀了掀眼皮,嘲諷靳堯,“哪門子的未婚夫。”
可以說是火藥味十足了。
眾人都看呆了。
尤其是寧語聲。
想不明白,看上的兩個男人,現在卻為了沈朝霧在針鋒相對。
這也太魔幻了。
在搶男人這件事上,寧語聲還從來沒輸過。
不甘示弱,上前幾步,開沈朝霧,“京渡哥,我認識的人多,我給你介紹。”
沈朝霧就這麼被撞到了靳堯懷里。
一濃烈的古龍水的香味。
下意識雙手撐在靳堯前,這才沒完全倒下。
靳堯手扶了一把,順勢把小的人攬進懷中。
空氣中的溫度簌簌變冷。
周京渡涼涼掃了眼寧語聲,沒有言語,氣場卻駭人。
寧語聲雙哆嗦了下。
咽了咽口水,不知道哪里做錯了,“京、京渡哥,我不是故意推的……”
“放開。”
周京渡嗓音薄涼,似凜冽寒冬。
到了懷里的沈朝霧,他怎麼可能還會松手?
靳堯毫不懼,半是強迫地掐著人纖細的腰肢,帶離開眾人心思各異的目。
他想到江瑤被抓進警察局的事,問,“江瑤那事,是你干的嗎?”
“是我。”
沈朝霧挑了一杯香檳,慢吞吞喝了口。
靳堯道:“是你故意栽贓,還是真的你東西了?”
“我認為區別不大。”沈朝霧微微一笑,眼神卻不太痛快。
“你知道你不會故意栽贓別人。”靳堯自以為很了解,“你把沈家鬧得犬不寧。”
“沈家沒有,也沒有犬。”
靳堯漆黑的眸子凝著的臉,“你知道江瑤會對你留下來的首飾心,離開沈家的時候,你故意不帶走,就是為了引江瑤犯罪。”
“如果江瑤不貪,也不會上我的鉤。”沈朝霧沒有否認。
人的弱點而已。
覺得這不算過分。比起江瑤對做的,已經很仁慈了。
靳堯總是運籌帷幄的姿態,紅酒濃醇,一點一點洇紅薄,“沈晏舟會救的。”
沈朝霧當然知道。
要做的,也只是慢慢瓦解江瑤在沈家人心里的形象而已。
沒人會喜歡一個麻煩。
即便再弱。
沈朝霧嘲諷道,“我以為,靳總跟我說這麼多,是為了江瑤找我算賬。”
“怎麼會。”
靳堯很意外會這麼想。
這麼明顯的局,他能想到的事,沈晏舟未必想不到。
他只是擔心沈晏舟找麻煩。
“沈朝霧,你才是我未婚妻。”靳堯語氣認真,“我分得清輕重緩急。”
又一次的,沈朝霧看不他。
總以為靳堯的人是江瑤。
但重生回來以后,靳堯仿佛換了個靈魂。
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與上輩子截然不同。
沈朝霧想不通。
說,“可是所有人都喜歡江瑤。”
靳堯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所有人都喜歡,我就必須也喜歡麼?”
沈朝霧抿了抿。
“沈朝霧,你應該很自信才對。”男人垂下眸子,可以清晰看到沈朝霧因不安而微微抖的睫。
心臟倏的有些刺痛。
被捧在手心里的貴小公主,究竟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心翼翼……
靳堯認真地說,“江瑤再討人喜歡,那是的事,你再惹人厭惡,你也是我的未婚妻——”
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小姑娘。
所以靳堯難以理解,連他一個沒有緣關系的人都心疼沈朝霧。
沈家三個哥哥卻像是傻一樣,圍著江瑤轉個不停。
在那場車禍里,失去的又不只有江瑤的親人。
沈朝霧同樣失去了雙親。
或者說。
那場車禍以后,沈朝霧失去了所有親人。
靳堯了的頭發,掌心細膩,像是流水,又宛如綢。
“沈朝霧,無論如何,我都會選擇你。”
沈朝霧眸子微微一。
一直以來堅信的某種真相,突然間碎裂。
抬起臉。
靳堯正低頭看——
沈朝霧看不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