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南的車駛一棟別墅庭院,任歡歡蜷在副駕駛座上,上車之后一句話沒說,手指攥著安全帶,直到車子完全停下,才緩緩松開。
時南來之前已經提前給方靜打了個電話,當他下車后,別墅的門廊燈亮著,方靜站在那里。
看到他們,方靜急忙迎了上來。
“怎麼回事?” 快步走過來,拉開車門,目在任歡歡蒼白的臉上掃過,“歡歡?”
時南繞到副駕駛,彎腰替任歡歡解開安全帶,聲音低沉:“有人跟蹤。”
方靜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臉也跟著變了。
沒再多問,直接手扶住任歡歡的手臂:“先進屋。”
別墅,任歡歡被安置在的沙發里,方靜塞給一杯熱可可,在旁坐下,語氣不容置疑:“到底怎麼回事?跟蹤你的那個人你認識嗎?是男是?”
任歡歡捧著杯子,熱度過陶瓷傳遞到冰涼的指腹。
深吸一口氣,把今晚的事大概說了一遍。
方靜聽完,臉越來越沉。
時南坐在任歡歡的對面,始終盯著的面龐。
許久,他突然看向方靜:“靜姐,歡歡這幾天先住你這兒。”
“好,我這里周圍都是監控,小區口也要登記確認信息才能進,很安全。”
時南沒回答,但下頜線條繃得更。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方靜知道的第一反應不是該問歡歡為什麼被跟蹤嗎?
非但沒問過,反而很平常的接了這個事。
像是.....這件事發生過?
他突然起在任歡歡面前蹲下,剛才凌厲的眼神了下來:“歡歡,我先回警局,明天我在過來。”
任歡歡抬頭,點了點頭。
時南在額頭親了一口,起看向方靜:“靜姐,歡歡的包和手機還在車上,麻煩你幫忙拿一下。”
方靜點了點頭,跟著他走了出去。
走到車門邊上,時南拉開車門拿出包和手機,遞給的時候忽然開口,聲音得很低:“靜姐,你好像并不驚訝。”
方靜挑眉:“驚訝什麼?”
“有人跟蹤歡歡。” 時南側頭看,試探著問。
方靜的手指微微一頓,沉默了幾秒,忽然輕笑一聲:“你倒是敏銳。”
時南沒接話,只是盯著,似乎在等一個答案。
方靜嘆了口氣:“你忘記了嗎?上次有人給歡歡發過擾短信。”
時南的眼神沉了沉:“只是這樣?”
方靜聳肩:“不然呢?” 瞥了一眼別墅,才繼續道,“不過……這次覺不太一樣。”
“哪里不一樣?”
方靜沉默了一會兒,最終搖頭:“說不清,直覺。”
看向時南,眼神難得認真:“不過我希你能重視這次事。”
看著時南不解的眼神,問道:“歡歡手臂上的傷疤你知道吧?”
“知道。”
“那有沒有說過原因?”
“說過,因為抑郁癥。”
方靜點頭,大概猜到了歡歡還沒有全部告訴他。
“嗯,那有沒有說過,現在還在治療中,且一旦緒不好就必須要吃藥。”
時南皺眉:“你得意思是......歡歡還沒.....”
“對,的病還沒好,準確來說,回國以后,病加重了。我私下跟的心理醫生聊過,的況相較于在英國,還是太過抑了。”
“我知道歡歡還沒準備好怎麼告訴你,所以有些事我不能不經過的同意就告訴你。但我個人覺得,你們既然決定結婚,那生病的事你就有責任知道,因為抑郁癥和其他病不同,有時候,看似一件小事,實則是致命的。我很慶幸,你及時發現了不同,我也希,你能盡快把跟蹤歡歡的人揪出來。”
時南此刻的心頭難極了,之前的種種如同放大鏡浮現在腦海。
“歡歡是因為哥哥去世才抑郁的嗎?”他聽到自己問。
“是。”
“有一個問題我一直很想問,歡歡的哥哥是因為什麼去世的?”
方靜也不知道該不該回答,可最終還是覺得這是歡歡自己的事,但凡牽扯到任珩的事,都非常謹慎。可以替做任何工作上的決定,唯獨這件事不能。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歡歡曾經說過,和哥哥的很好,可也說了,七年時間沒回國,就連清明祭日都是你替去的。歡歡很善良,如果不是因為什麼事,絕對不會七年都不去祭拜。且我讓帶我去祭拜哥哥時,每次都找借口推。我知道有事瞞著我,我想知道又怕急了,又會把我推開......”
“時隊,抱歉,這件事還是等歡歡自己告訴你吧。”
這樣說,時南就更加奇怪了。
從的話中,他是不是可以確定,任珩不是正常病故
不然為什麼要瞞?
歡歡的行為可以勉強解釋因為難過,但方靜跟著瞞就奇怪了。
且歡歡的行為不像是接不了哥哥的死,更像是因為不敢面對而刻意躲避。
躲避?還是.....自責?
是這樣嗎?
所以才會那麼照顧的嫂嫂和侄?
他想到這個可能,又問:“歡歡的哥哥是什麼時候去世的?”
他的眼神從方才的震驚到心疼,再到現在的犀利。
活像一個嗅到異樣的。
這就是職業本能吧。
方靜看了一眼別墅:“時隊,你還是先去查跟蹤歡歡的人吧,我覺得這是當前的重中之重。”
說完,徑直走進別墅,關上了院門。
時南站在原地,他突然覺有東西在沉沒,那種緩慢的下墜讓他有些難。
他想起今天歡歡那種害怕的神,心里的痛愈加劇烈。
很快,他強迫自己先鎮定。
方靜說的沒錯,眼下的危險才是重中之重。他不再逗留,拉開車門上了車。
方靜進來之后,在任歡歡旁坐下:“那個人你認識嗎?”
任歡歡低頭抿了一口熱可可,甜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卻不住心底涌上的后怕。
“不認識.....”
方靜看見額頭出的汗,過紙巾替輕輕拭:“別想那麼多,先在我這里住下,等警察抓到人再說。我去給你收拾客房,你等下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
任歡歡看著,緩緩點頭。
一整夜,都沒有睡著,藥也沒有帶,只能熬。
等待是煎熬的,尤其是等待天亮的時候胡思想更加煎熬。
想的最多的還是.....這場跟蹤,所謂的危險,是不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