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前。
任歡歡看到時南的車子離開了停車位才走回到沙發上坐下。
“不是吧?才分開一會兒就想了?”
宋麗端過來兩杯剛沖好的熱茶遞給了。
任歡歡笑著接過:“嗯,想。”
宋麗在旁邊坐下,笑著打趣:“真麻。”
任歡歡沒有被打趣的,臉上呈現的只有幸福。
宋麗放下杯子,突然開口:"你知道你昏迷那幾天,時南是什麼樣子嗎?"
任歡歡抬眸,睫輕:"……什麼?"
宋麗的視線落在手腕的疤上,聲音輕了下來:"他就像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他一直握著你的手,不肯松開半分,仿佛一松手你就會消失。”
“我記得,那天我想來換班時,發現他跪在你床邊,額頭抵著床沿,肩膀在抖,那是我第二次見到他哭,第一次好像是七年前他瘋了找你的那次。”
"醫生也說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醒,只能等,那天靜姐也在,他借口出去煙,回來的時候眼眶通紅。"
任歡歡聽到這些話,握著茶杯的手了幾分。
昏迷的時候,不是什麼意識都沒有,就像那種沒有陷深度睡眠的狀態,可以聽見外界的說話,只是會模糊不清,讓你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以為當時是夢境,原來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最好笑的是,"宋麗扯了扯角,"他連廁所都不敢去上,生怕錯過你睜眼的瞬間。也不肯回去洗澡,那應該是他人生中最狼狽的狀態了吧?"
任歡歡低頭看著杯中晃的影,嚨發。
很快,眼淚砸進茶杯里,漣漪開。
繼而又笑了。
"我以前總覺得,應該是完無缺的。"的指尖過杯沿,水紋開細小的漣漪,"尤其是和時南談那會兒,像話里的水晶鞋,合腳得不會有半點疼痛。"
"可現在我才明白,"抬起頭,角揚起一抹堅定的弧度,"真正珍貴的不是毫無裂痕的水晶,而是摔碎過無數次,有人依然會視你如珍寶。"
還要謝陳言。
今天要不是他問那個問題,可能還沒有突然意識到,原來時南對來說,一直都那麼重要。
以前的躲避退,害怕迷茫,不是不,而是迷路了,是暴雨夜的雨水沾滿了眼睛,讓認不清的模樣,在等時南找到。
推開他不是厭倦,是怕自己滿裂痕會割傷他。
在自毀的殼里七年,其實一直在等,等有人砸開這層痂,把迷路的領回家
想起他因為心疼而落淚,跪在病床前抖的影,像一座為崩塌又重建的山。
原來最人的模樣,不是從未傷,而是彼此舐著傷口,卻依然敢把最的部分給對方。
宋麗挑眉:"所以?"
任歡歡抿了一口茶,角漾起弧度:"所以.....我們以后再也不會分開。"
臉上的笑是發自心的開心,宋麗盯著看了幾秒,突然覺得鼻子有些酸。
“真好,歡歡。”
任歡歡轉頭看,笑意愈發明:“嗯,我們都要好。”
宋麗突然用腳瞪了一腳:"傻笑什麼呢?"
"在想以后。"任歡歡放下杯子,“以后的以后,應該會很好,很好......”
兩人聊著聊著,又聊到大學時代的一些趣事,笑得倒在沙發上,中途宋麗的胳膊突然蹭到手腕的疤痕。
"!"
笑著躲開,卻愣住了,原來的皮還記得怎麼單純的快樂,不只是疼痛。
照在沙發上,照在們嬉笑打鬧的上,格外的暖。
把臉埋進曬過的抱枕,能聞到的味道。
此時,門鈴突然響了。
“是不是你家時隊回來了?”
宋麗笑著去開門,也準備在開門后就回去了,可不愿意當電燈泡。
任歡歡還在納悶,他自己怎麼不直接進來?
因為宋麗在?
門開的一瞬間,一個戴著黑口罩的男人站在門口,帽檐得很低,只出一雙冰冷的眼睛。
"您好。"他啞著嗓子開口。
宋麗愣了一秒:"你是......."
話還未說完,男人突然抬手,一塊浸滿藥水的白帕猛地捂住了的口鼻!
"唔——!"
刺鼻的氣味直沖大腦,宋麗雙一,眼前陣陣發黑。拼命掙扎,指甲在男人手背上抓出痕,卻還是被拖進了玄關。
踢到的鞋柜砸出巨響,手機從口袋落。
一切發生的太快,任歡歡聞聲走過來:"麗麗?!"
男人一只手控制住宋麗,另一只手亮出匕首,刀尖直接抵在宋麗的頸部:"別。"
“你是誰?你要干什麼?”
"手機。"男人盯著任歡歡,刀刃在宋麗的頸側出線,"扔過來。你要是敢報警,我不介意讓你再見見。"
任歡歡聞言,抖著扔出手機,屏幕上還顯示著正要撥號的界面。
"乖。"男人突然松開宋麗,在踉蹌跌倒時拽住服,刀尖指著任歡歡,"過來。"
任歡歡看著暈過去的宋麗,手指絞著擺,目看向男人的周圍,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過來,還是我殺了?”男人見不,刻意改變了聲線笑著說道。
“你別!”
任歡歡說完,徑直向他走去。
三步。
兩步。
就在任歡歡即將靠近的瞬間,男人手起刀落,刀柄重重砸在后頸!
劇痛炸開的黑暗里,男人接住落下的,湊到的耳邊輕語:"這次換你當主角了.....我們一起改寫結局......好不好?"
黑暗如水般涌來,任歡歡徹底暈了過去。
男人將抱起,剛移一步,被扔在地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來電:阿南。
他只看了一眼,就抱著任歡歡走了出去。
門關上的瞬間,宋麗的手機也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