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一時進退兩難。
想著在屏風后高聲喊一句就走,那邊卻傳來玉縈如泣的聲音。
映雪臉一紅,飛快地跑了出去。
廊下元青見跟自己一樣跑出來,頓時忍俊不。
“剛才還說我呢?你提醒爺了嗎?”
映雪為難道:“那種狀況,怎麼提醒嗎?”
就算提醒了,世子能聽得見嗎?玉縈就更不消說了,似乎人都迷糊了……
元青笑道:“元緇,現在只剩下你一個獨苗苗了,進去想想辦法吧。”
“別介,”元緇果斷拒絕,“你們在坑我,我才不去呢。”
“那爺起晚了怎麼辦?”元青孜孜不倦地想拉他下水。
元緇卻不上當:“跟了爺這麼多年,幾時見過爺耽誤公務了?肯定心里有數呢。”
“但愿吧。”
“你們趕給爺裝好食盒,我去外頭看看馬車到了沒。”
他們三個胡出主意的時候,正主趙玄祐已經從榻上坐了起來。
寢早上起來就扔到旁邊了,他拿起里披上,迅速穿好,起把掛在一旁的外裳套上,順手系好腰帶。
他穿作極快,像是訓練有素,眨眼間便齊整了。
正往外走,又回過頭看了眼睡在榻上的玉縈。
弱無力地趴在枕頭上,眼如,紅著臉龐輕。
勾人的小貓兒。
趙玄祐薄微勾,眸又變得幽暗。
對上他晦暗不明的視線,玉縈臉龐更紅了,地把頭扭向另一邊。
見避著自己,趙玄祐坐回榻上,是將掰了過來,手捧起掌大的俏臉。
“爺,底下人都催得那麼急了,你快出門吧。”
剛才元青和映雪進來的時候,他們倆都是知道的,只是顧不上答話。
“轟我走?”
趙玄祐不疾不徐,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拂過的紅,潤澤,說不出的勾人。
“爺的屋子,誰敢轟你?怕你又來不及用膳了。”
玉縈溫聲勸著,又去推他的手。
他是習武之人,反應極快,避開的手反而往下襲去。
“不要!”玉縈往后一,捂住口道,“昨兒我才上了藥。”
“上藥干什麼?”趙玄祐不解地說。
玉縈幽怨地瞪他一眼,雙頰通紅,難為道:“腫了呀。”
得知是這個緣由,趙玄祐心大好,放了一馬,頗為自得地出門去了。
玉縈依舊睡了會兒回籠覺才起。
他出門得急,廚房里備的盛早膳又是玉縈獨自用。
看著比昨日多出來的一碗山藥粥,玉縈看向映雪:“是你特意讓廚房準備的?”
趙玄祐不喝粥,平常廚房是不會往泓暉堂送粥的。
“倒不是我要的,是廚房的秦嫂子向我打聽姐姐吃些什麼,往后好一并備了送到泓暉堂來。”映雪說著,又從食盒里拿了一碟雜果糕出來,“也不止是粥,連糕點都送過來了。”
秦嫂子是在侯府大廚房里掌勺的,趙玄祐不在的時候負責葉老太君的膳食,如今又管著泓暉堂。
“這麼好?”
映雪笑道:“姐姐現在是侯府里的紅人,他們都想結姐姐,送些吃食也不算什麼。還好我運氣好,提前認識了姐姐。”
“是我運氣好,早早認識了你。”
舉薦映雪到泓暉堂做事,原是順水推舟。
不說別的,是映雪幫忙打聽大夫的事,已經幫了玉縈的大忙了。
將來娘若是治好了病,還要給映雪送一份大禮。
兩人笑著一起吃了些東西,開始干活兒。
泓暉堂里的下人不多,事不比別。
即使趙玄祐不在,整日里下人也得不了什麼清閑。
玉縈吃過早飯便開始收拾床榻,如今用不著來漿洗,但趙玄祐的臥室不是誰都能進的。
昨晚原本沒發生什麼事,早上他要起了,突然來了勁兒。
床單臟這樣自是要換的,玉縈把臟床單卷起來放在一旁,正好映雪拿著剛曬干的床單進來。
這幾日太大,曬過的床單被褥都帶著一好聞的味道。
兩人一起幫忙鋪好床,映雪抱著床單被單,又問:“姐姐那可有什麼臟服,我一并拿去給們洗。”
“是有幾件,我跟你一起拿去。”
如此忙碌一番,很快到了午膳時分。這會兒廚房是比著下人的份例送過來的,但作為大丫鬟,也能吃到一葷一素。
泓暉堂里只剩下三個丫鬟,見紫煙落了單,玉縈便招呼過來一起在廊下吃飯。
與紫煙原本就無仇無怨,都是在泓暉堂做事的,抬頭不見低頭見,能和氣些相自是更好。
相了這幾日,紫煙也知道玉縈和映雪的為人,們主示好,自是歡喜,向玉縈請教了不打理花草的事。
下午忙完庭院里的事,紫煙也給們的幫忙。
映雪早上備的繡樣和綢布,是打算給趙玄祐做幾雙新子。
玉縈從沒學過紅,實在幫不上忙,倒是紫煙擅長繡花,耐心教玉縈用針。
趙玄祐回到泓暉堂的時候,便見到院里這幅其樂融融的場景。
夕映照下,玉縈的看不出半點瑕疵,凝如白瓷,香腮如雪,實在惹眼得很。
“世子。”見他回來,三個丫鬟都停了手里的活兒,齊齊起給他請安。
趙玄祐“嗯”了一聲,徑直回屋換了裳,直往樂壽堂去了。
昨日葉老太君尋了他幾次,想是知道了崔夷初的事,急著找他問話。
他回得太晚,一早又要去衙門,這會兒回來自是盡快過去,省得祖母擔憂。
一進樂壽堂,趙玄祐便對上了祖母責怪的目。
“玄祐,到底怎麼回事?”
“沒出什麼大事,祖母喝口茶消消氣。”
葉老太君怒道:“還沒什麼事?今日我讓邢媽媽去聽雨閣瞧瞧,守在門口的人愣是不讓進門?玄祐,你們是夫妻,不是軍營里的上下屬關系,縱然吵架,也沒有把人關起來的緣由。”
看著老太太氣得氣息不穩,聲音抖,趙玄祐溫地替拍背順氣。
“我沒關啊,是自己說想清靜清靜,我這才安排人替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