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89章 你和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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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玄祐說話算話,翌日給玉縈放了假。

晴好,心中自然暢意。

玉縈在側間里清點了要帶出門的包袱,又點了下這些日子得的東西,銀錢差不多有三兩,五支玉簪和六粒金瓜子。

玉簪是趙玄祐給的,他這人心細,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拿去典當。

裝好銀子,玉縈拿了兩顆金瓜子藏在腰間,以備不時之需。

陳大牛是打小一塊兒在村里長大的,人品還算可靠。

但上回玉縈給他的銀錢不,倘若他見財起意,拿著銀子跑了,也不是沒可能,必須出府確認一下。

再者,玉縈許久沒出府,想看看娘,更想陪娘去看大夫,聽聽大夫是怎麼說的。

倘若那回春堂的馮大夫治不好娘,便無計可施了。

“你這大包小包的是要做什麼呢?逛街不是買東西嗎?你怎麼還帶東西出去?”元青剛吃過早膳,便撞見提著一個大包袱出門的玉縈,驚奇地問道。

旁邊做子的映雪道:“玉縈姐姐是去探娘親,不是出去玩。”

“哦。”元青還不知道玉縈娘親生病的事,頓時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玉縈笑道:“也要逛的,晚上我回來給你們帶些京城里時興的小吃。”

“我不要小吃,前兒聽門房說泰和樓的特別好吃,若是你有空,幫我買一只,我給你錢。”

見玉縈神輕松,映雪也道:“姐姐若去了泰和樓,旁邊有一家點心鋪子,幫我稱二兩山楂糖,紫煙幫我做了好多繡活兒,我得謝謝。”

“放心,我都記下了。”

因著玉縈答應幫忙,元青投桃報李,接過玉縈手中的大包袱,送走出侯府。

沒有主子的特意吩咐,玉縈這回出門不能用侯府的馬車。

自己雇了輛驢車帶著東西往云水庵去了。

尼姑見玉縈來了,帶著就去了娘親居住的禪房,這會兒陳大牛不在,只有娘一個人。

“娘,我來看您了。”看著面青白的娘親,玉縈的眼淚一下就涌了出來。

重活一回,最重要的就是兩件事,一是報仇,二是救娘。

崔夷初還沒死,報仇不算功,但可以慢慢謀劃、從長計議,只是不懂醫理,不懂治病,除了籌錢請大夫,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娘,求求您,一定要活過來,別留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

玉縈拉著娘那雙皮包骨頭的手,淚水止不住地往下落。

尼姑推門端著茶水進來,見玉縈哭得傷心,溫和地勸道:“施主不必過于傷心,昨日陳施主帶著一位大夫過來給這位施主瞧過,還為施針開藥,想是能治好的。”

“昨日有大夫來瞧過了?”玉縈臉上的淚痕,驚喜地問。

“是啊,那位大夫跟陳施主說了許久,我想,倘若不是有救,應該不會說那麼久的。”

“多謝師父!”玉縈連忙雙手合十。

“喝口水吧,看時辰,一會兒陳施主就會過來了。”

“好。”

聽了尼姑的話,玉縈重新打起了神。

出去端了熱水過來,給娘仔細子,又洗了頭發,換上新的裳。

這些床單被褥和裳都是在侯府的時候私底下托映雪買的,雖不是什麼貴價東西,但全都清潔晾曬過,還帶著的味道。

如此更換一番,玉縈打開禪房的窗戶,讓外頭的暖風吹進來。

娘親常年纏綿病榻,不能彈,又要喝藥,屋里的味道其實有些難聞。

尼姑們要照顧的人很多,并不能時常幫清潔,這些事陳大牛也不好做。

想了想,玉縈去向尼姑打聽,問到旁邊有戶人家的媳婦可以雇來幫工照料,當下便給了定錢,將要做的事一一代。

“玉縈,你來了?”陳大牛驚喜地看著眼前的玉縈。

“是啊,主子給我放了假,我特意過來瞧瞧娘親。這位汪嫂子往后可以照顧娘親,你能輕松些。”

聽到玉縈又雇了人,陳大牛頓時急道:“你嫌我做的不好嗎?”

“當然不是,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禪房去說。”

進了屋子,玉縈便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我娘畢竟是子,有些活兒那汪嫂子做方便些,是外人,我也信不過,還得勞你每日過來看著點,讓一定要給我娘洗、翻,活筋骨。”

陳大牛聞言,輕輕“咦”了一聲,有些奇怪道:“你怎麼說得跟馮大夫一樣啊?”

玉縈之前帶娘親看過些大夫,雖然都說治不了,但也知道些怎麼照顧臥病在床不能彈的人。

以前忙著謀生,也沒有銀錢講究這些。

“陳大哥,我娘的病,馮大夫是怎麼說的?”

“他說能治,每隔十日他會過來給施針,只是什麼能醒,他也不確定,運氣好的話三五次針灸后淤就能疏通,運氣不好或許得三五年。玉縈,馮大夫的診金五兩一次,倘若要治三五年……”

“不妨事,錢的事我心里有數,你缺的時候盡管來找侯府找我。”

老太太賞賜的金瓜子先典當了應急,再加上攢的月錢,這一個月應該夠娘的診費了。

其實趙玄祐給的玉簪價值不菲,一支說也能當十幾兩銀子,若娘親三五次治不好,只能拿出去當。

倘若他不開心,想別的法哄他開心就是。

三五次能醒固然好,三五年才能醒也不怕,只要娘能醒,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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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玄祐還沒下值,便有侍來中書省傳他進宮說話。

他一起,周遭的同僚紛紛出羨慕的眼

除了兩位相爺,誰還能像趙玄祐這般,隔三差五的進宮啊。

趙玄祐面不改,跟著侍一路進宮。

不過,今日侍并未將他帶去書房,而是到了太池旁邊的清風軒。

池上清波漾,陣陣清風吹來,拂著岸邊的淇花瑤草,別有一番風雅致。

一襲明黃常服的皇帝坐在清風軒里,獨自對著一張棋盤。

“臣趙玄祐拜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玄祐啊,過來。”皇帝依舊看著棋盤,語聲和藹。

趙玄祐躬走到皇帝邊,靜靜注視著棋盤。

看起來也是古人留下的殘局,沒想到皇帝與他竟有同樣的好。

“看出什麼來了嗎?朕這枚黑子該怎麼下?”

“臣愚鈍。”他并未在皇帝跟前逞能。

皇帝專心看了一會兒,始終想不出法子,嘆了口氣,心不甘不愿的扔下了棋子。

他命侍給趙玄祐搬了個凳子,又賜了茶水,忽而開口。

“聽說你和離了?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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