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祐?”皇后聽著這個名字,臉上的神愈發難以置信,“靖遠侯府的趙玄祐?”
“是他。”宜安公主恭敬道。
“荒唐!”皇后不知宜安公主為何突然心來要嫁給趙玄祐,語氣已然蓄了怒意,“你往常雖任,行事到底講究章法,今日竟顛三倒四!”
“母后……”
宜安公主剛想開口分辯幾句,皇后抬手,示意閉:“夜深了,本宮只當你在說夢話,退下!”
宜安公主與素來親厚,畢竟不是親母。
不敢再言,只起朝皇后跪下。
“母后息怒,兒臣并非一時任,而是深思慮,請母后再聽兒臣一言。”
皇后方才的訓斥已是斷然命令,此刻見宜安公主跪在地上,心中亦是不耐煩,只是顧念著往日分沒有發作。
見皇后沒有再說,宜安公主低聲道:“趙玄祐與崔夷初已經和離,兩人并無子,即便兒臣嫁給他,于頭婚也相差無幾。”
皇后出一抹冷笑,對這說法自是無甚意。
宜安公主繼續道:“兒臣相中趙玄祐,并非是因為他樣貌出眾,而是幾番接過后,覺得他是個能臣,才想托付終。”
“你是堂堂公主,從你出生起便擁有了一生的榮寵,無須像其他子那般依托夫君。”
“兒臣自然明白。只是兒臣自便得母后和太子哥哥照拂,兒臣是兒,許多事幫不了你們,但兒臣若是嫁給趙玄祐,將來定然有所裨益。”
在外人眼中,皇后這一生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位居中宮、母儀天下,夫君是九五之尊,兒子是東宮儲君,盡天下尊榮。
甚有人知道維系這份尊榮的艱難。
帝后表面看起來和睦,但皇后心里清楚,自從父親過世后,皇帝對和太子的不滿愈益滋生。
越來越多的朝臣敢上奏彈劾太子,便是一個鐵證。
太子沒犯什麼大錯,皇帝暫且不會他,可是以后呢?
事實上,皇后這一兩年也在加籠絡朝臣,兩位丞相都是父親一手提拔的,如今大權在握,卻人老,在這事上含含糊糊,不肯表忠心。
趙玄祐手握兵權,是宗室子弟,又得皇帝喜歡,倘若能拉攏他,的確很有用。
宜安公主見皇后陷沉思,終于松了口氣,聲道:“兒臣是真心欣賞趙玄祐,倘若嫁靖遠侯府,自是與他傾心相待。”
皇后的眸依然沉:“他突然與崔夷初和離,定然是知道了崔夷初和太子的事,有這般舊事在,他怎麼可能效忠本宮和太子?”
“眼下他對太子哥哥應該是有芥,可崔夷初是兒臣的伴讀,等兒臣嫁過去,自然會擇機告訴他崔夷初的真面目,到那時只要太子哥哥稍加籠絡,必然會消除他心中的芥。”宜安公主婉婉道來,“就算兒臣勸不他,他也是個臣子,不敢對太子哥哥不敬,他能得父皇的青睞,可見是個識時務的人。”
聽完這番話,皇后的神稍稍緩和。
前朝和后宮一向是牽一發而全,皇后既有籠絡朝臣之心,自然知悉前朝靜。
趙玄祐年輕有為,一回京便進了中書省,又伴駕來了漓川,可見皇帝對他非常重。
聽說平王也在拉攏他,倘若沒有崔夷初那檔子事,皇后早就讓太子出面了。
宜安公主既然對趙玄祐了心,又有此等孝心和見識,的確可用。
皇后打量著跪在跟前的宜安公主。
皇宮里金尊玉貴的天之驕,模樣雖不及崔夷初那般出眾,卻也有十分人之。
玉花的姿容,尊貴無比的出,再加上不輸皇子的見識和心機,倘若對趙玄祐用心,定然能拿得住。
思忖之間,皇后的怒氣悄無聲息的的化解消弭。
“跪了這麼久,你不嫌膝蓋難,本宮還心疼呢!起來吧。”
宜安公主知道皇后答應了自己所求之事,并不著急起,反是鄭重朝皇后叩頭行禮:“兒臣謝母后全。”
“你是本宮的兒,為你謀劃婚事是本宮的職責,起來說話。”
“謝母后隆恩。”宜安公主起,沖著坐到皇后邊,母二人各懷心事,面上看起來卻與往日的親昵無差。
皇后拉著的手,緩緩道:“別著急謝恩。你的親事必得皇上點頭,本宮雖是應了,皇上可未必答應。今晚你對本宮說這些己話,本宮聽進去,但這些話沒法跟皇上說,趙玄祐畢竟娶過妻。”
“兒臣明白。”這一點的確難辦,宜安公主想了想,看向皇后,“母后覺得,兒臣是否該去父皇跟前表明心跡呢?”
皇后瞇起眼眸,想了想,“你直接去說,他未必高興。如今趙玄祐時常伴駕,你也多去你父皇跟前轉一轉,讓他瞧見你和趙玄祐宛如壁人一般站在一,過些日子本宮去提的時候便能順水推舟。”
“過些日子是什麼時候?”
皇后看一眼:“從前怎麼催你你都不著急,如今倒急不可耐了?”
“從前兒臣年輕不懂事,所以才被人搶了先,兒臣也是不想重蹈覆轍。”
皇后當然也記得裴拓的事,輕笑道:“只能說是裴拓命不好,大好的機緣錯過了,娶了風都不能吹的病秧子,興許過幾年就當鰥夫了。”
宜安公主就不在意裴拓了,沒有接話,只期期艾艾地看著皇后。
“別著急,駕回行宮前,本宮自然會去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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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玄祐這一晚睡得不深,天還沒亮便睜了眼。
旁的子尚在睡,他斜躺在邊,靜靜欣賞的睡。
玉縈似乎正在做夢,皺著眉頭,鼻子發出小聲的哼哼聲,朱翕,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趙玄祐手想去幫合,輕輕了一下,剛好玉縈扭了頭,到了的臉頰上。
的,被這麼一自是吃疼,“呀”地喊了一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爺,你怎麼醒得這麼……”
玉縈話沒說完,男人俯上前,將后頭半截話盡數堵在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