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22章 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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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拓聞言,微微蹙眉。

他生得俊逸清雅,眉宇間驟然擰,竟莫名讓人有些畏懼,仿佛惹怒他是極大的罪過。

趙岐被他這樣看著,訕訕低下頭,端起了另一碗玫瑰

玉縈看著裴拓的神,小心道:“奴婢的確沒讀過什麼書,不過奴婢是識字的。”

生在村子里,又是子,從沒進過學堂。

小時候娘親一邊干活,一邊會教認字。

從前玉縈沒有多想,此刻聽到趙岐的奚落,卻是留意到了這個疑:為何娘親會識字呢?

即便是高門大戶,亦有許多家族崇尚子無才便是德,連當家主母都不認得字。

娘親不過是一介村婦,如何會認字?

不過這個疑只是在玉縈腦中一閃而過,無論怎麼樣,都要等娘親醒過來才知道。

“殿下聽到了?”裴拓的語氣顯然沒有方才那麼和氣。

“聽到了,”趙岐應了一聲,又小聲嘀咕道,“父皇讓你教我,沒讓你教這臭丫頭。”

“玉縈姑娘只是在這邊幫忙,不是讀書。”

玉縈適時道:“是呀,奴婢在這里幫殿下添茶水,廚房里還蒸著八珍糕,等會兒奴婢就去端過來。”

裴拓是狀元,這世上沒有多人能比他學問更好。

玉縈考不了功名,也不求多才學,但明白,往后可能沒多似如今這般呆在行宮的悠閑日子。

與其每日在廚房打轉,躺在屋里無所事事,不如在書房這邊服侍,聽聽裴拓講課。

看得出裴拓在幫自己說話,自然也極力討好著趙岐,免得他攆自己。

果然,趙岐聽到說出“八珍糕”,眸微微一

那日跑到這邊來找趙玄祐麻煩的時候,他提到過要吃八珍糕,沒想到玉縈還記得。

果然是個心機丫鬟。

心機歸心機,對十來歲的年來說也用的。

趙岐稚氣的臉龐上盡是傲慢,他輕輕敲了下空碗,玉縈會意,上前把空碗放回托盤,去廚房又給他端了一碗玫瑰過來。

裴拓雖允了師,可這屋里最尊貴的人是趙岐,玉縈沒敢大意,始終留意著趙岐的靜,

趙岐要寫字了,便上前侍奉筆墨,屋里一時無風了,便拿扇子給他打扇。

如此殷勤周到,哪怕趙岐是個刺頭,也找不著扎刺兒的地方。

裴拓講課的時候,并不會掉書袋,說的都是淺顯易懂的話,卻又如剝繭一般,每當玉縈覺得已經講得差不多了,立刻又有了新認識。

這首常棣足足講了半個時辰才結束,玉縈去廚房端了蒸好的八珍糕,茶歇過后,裴拓讓趙岐閑暇時候試著寫一首詩,要像常棣一般既有敘事、也有議論。

趙岐最不喜歡詩作賦了,隨口“嗯”了一聲,顯然就不會寫。

這時候他的下屬過來給他送膳,玉縈幫忙收拾了桌子,這才退出去。

裴拓站在廊下,見玉縈出來,溫聲道:“今日辛苦玉縈姑娘了。”

“奴婢本來就是下人,書房里的事輕巧,不費事的。”玉縈說著,低了聲音,激道,“是奴婢多謝裴大人,肯讓奴婢在這邊服侍。”

裴拓笑了笑:“講課嘛,總是要有人在認真聽課,方能講得下去。”

趙岐的確……

玉縈不敢笑,只朝他點了點頭,不敢耽擱裴拓用膳,朝他福了一福,自往廚房那邊去了。

裴拓回了屋子,桌上已經布置盛的午膳。

大清早被吵醒,又忙活了一上午,看著滿桌佳肴,裴拓自是了,坐到孫倩然邊,端起碗大快朵頤。

等放下筷子,孫倩然笑問:“相公得這樣厲害,看樣子被七殿下折騰得夠嗆。”

裴拓無奈笑道:“唯一的好消息,趙玄祐也是他的老師。你怎麼樣了?”

趙岐天沒亮來敲門時,孫倩然被驚醒,一時了驚嚇,后頭再沒睡著,上午都懨懨的,一直呆在房間里。

“原就沒什麼大事,倒是相公,不該去對七殿下發火。”

“若不發火,他天天這麼來一遭,你得了,我都不了。”

孫倩然替他倒了杯消食茶水,又道:“聽香序說,你讓玉縈在書房那邊伺候了?”

裴拓點了點頭,“我見對詩經有興趣,索進屋來幫忙,沒想到還識字呢。”

“噢?看樣子趙大人很重視呀。”

高門大戶會讓一些得力能干的仆婢識字,但多是男子。

裴拓并未多想,緩緩喝過茶水,回憶起今日的場景,饒有興致道:“玉縈天分不錯,今日給殿下講課,初時淺顯,后頭講得深了,也能跟上。”

孫倩然著裴拓娓娓道來的模樣,想起玉縈那張副風的標致模樣,心中涌起淡淡的緒。

“那日七殿下闖到院子里拼命找的茬,鬧得不可開,到最后還閃了腰,沒想到今日七殿下能容留在屋里伺候。”

裴拓淡笑道:“七殿下一開始自然是不答應的,我幫說了兩句也不,也是自己機敏,三言兩語地就讓七殿下放下了芥,后頭也沒再找的事。”

“如此。”孫倩然目,“難怪能留在趙大人邊侍奉。不過,相公,我倒是覺得留玉縈一直在書房有些不妥。”

“為何?”裴拓不解地問。

孫倩然垂眸,眼睛看向桌上的碗碟:“趙大人看起來很在意玉縈,倘若你留在書房里,趙大人未必高興。”

裴拓是聰明人,聽到夫人的話頓時明白的意思。

“你是說趙大人會吃醋?我只是……”

孫倩然抬起纖纖素手,搭在裴拓手上:“相公和玉縈都是姿儀出眾的人,你們倆分開站著很惹眼了,你們倆站在一,那便扎眼極了。”

裴拓聞言,愕然地看向孫倩然,有些無奈,又有些失笑。

“夫人,你……玉縈是趙大人的丫鬟,我怎麼可能對有什麼綺念呢?”

“我知道你對沒有綺念,”孫倩然倚在裴拓的胳膊上,貪心地著他上的氣息,心中莫名有些傷,“我只是告訴你旁人的覺。聽到香序說你留了玉縈在書房服侍,讓聽你講詩,我心中就有了醋意,倘若趙大人知道了,只怕是跟我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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