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65章 皇上對長公主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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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穩步走進書房,皇上面微笑,長公主卻不悅地瞇起了眼睛。

梁嶼川驚恐萬分,把頭埋得很低,脊背陣陣發涼。

如果太子當面告他一狀,他在父親面前的形象,豈不是全毀了?

轉念又想,太子為人謹慎,那晚的對話沒有旁人聽見,他不會空口無憑地在皇上面前說三道四。

那不符合太子沉穩的格。

除非,他能找到韓誠。

但韓誠已經死了,那一杯毒酒下去,腸穿肚爛,死無全尸。

太子沒有證據指證他。

梁嶼川覺得自己又安全了。

“本宮記得太子好像不大湊熱鬧。”

長公主怪氣,“往日來見你父皇,不都是挑沒有大臣在的時候嗎?”

他沒得到宋挽初,消沉了一個多月,把自己關在屋子里,日日飲酒,從早到晚。

可他今日雙目灼灼,神采奕奕,沒有半點萎靡之態,分明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陸斯鴻。

太子淡淡地掃了長公主一眼,分明沒把放在眼里。

“回父皇,兒臣本打算晚些時候再來的,但今日一大早,就有一個人求到了兒臣的宮門口,兒臣聽他說了一些很有趣的事,就把他帶來了,也說給父皇聽聽。”

一番話勾起了皇上的好奇心,“什麼人,帶上來瞧瞧。”

長公主和梁嶼川面面相覷,不知道太子在搞什麼名堂。

可當那個人一進來,他們兩個瞬間就笑不出來了。

韓誠活生生地站在他們的面前。

長公主臉突變,眼睛兇惡地豎起,梁嶼川的瞳孔驟然放大,雙陣陣發,額上滲出了冷汗。

怎麼可能!

韓誠怎麼可能還活著?

探子回報,說明明看見寧安客棧抬出了一面目全非的尸……

皇上盯著韓誠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他,“韓誠?你不是在平沙關戰中……”

韓誠撲倒在地,哭訴自己這三年過得有多不容易。

“后來幸而臣認識了梁大公子,梁大公子接濟臣兩年,還答應臣,會找個有說話有分量的人,在皇上您面前言幾句,洗清臣通敵叛國的嫌疑……”

梁嶼川聽得心驚跳。

長公主打斷了韓誠,笑著對皇上說:“是有這麼回事,皇上,梁大心善,早些時候求到我這里,想讓我為韓誠說說,我想著國公爺對大周忠心耿耿,他帶出的手下必定不會屈服于胡人,原想著在皇上面前說說這事,誰知道一時竟然沒有想起來。”

用惡狠狠的眼神警告韓誠,不許再多說了。

皇上的臉,說不上有多好。

韓誠看著長公主,眼神有幾分畏懼,但他還是繼續說道:“臣長公主仁善,所以梁大公子允諾臣的時候,臣萬分激,可您知不知道,他向臣提了什麼要求,他才肯幫臣?”

“什麼要求?”皇上厲聲問道。

韓誠誠惶誠恐,“梁大公子要臣向宋挽初揭父親的真正死因,還要臣務必說清楚,是老公爺冤枉了父親,才導致父親慘死平沙關!

宋挽初和梁二公子決裂,大婚當日離開,梁二公子出家,梁大公子了最大益人,他猶覺得不夠,想用毒酒毒死臣,毀尸滅跡!幸而臣及時發現酒水有毒,臣越想越后怕,走投無路,哭訴無門,只好求到太子門前……”

太子慢悠悠地出一笑容,長公主咬牙切齒,眼中戾氣橫生。

以為,韓誠一定會把和梁嶼川一并帶出,急著打斷韓誠,給他警告。

誰知韓誠一點都沒提到和梁嶼川的易,倒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韓誠的這段話,顯然是心編排的,他一個武將,心思沒那麼細膩。

森森的目瞪著太子,眼中像是有毒出來。

若是韓誠一上來就狀告和梁嶼川之間見不得人的謀劃,皇上未必會信,可現在自己出了馬腳。

皇上敏銳,會有所懷疑。

果然,皇上的面冷了下來,眼角的余瞥向長公主。

“你口噴人!”梁嶼川暴怒,“我何時指使你去宋挽初面前說三道四了?”

“閉!”老公爺低聲怒喝道,他往前了一步,擋在梁嶼川前面,“犬子殿前失禮,皇上勿怪,臣回家一定重重地責罰他!”

太子淺淺一笑:“老公爺是個聰明通的人。”

韓誠的話,本該引起軒然大波,本該生出無數疑問,但書房此刻卻詭異地安靜下來。

梁嶼川是最不淡定的那一個,他躲在老公爺后,子不停地抖,心臟劇烈地跳著,臉白得像是死人。

“朕也乏了,你退下吧。”

老公爺叩謝皇恩,帶著梁嶼川走了。

韓誠依舊跪著。

皇上端審他良久,韓誠眼神不閃不躲。

“韓誠,你被胡人囚,寧死不屈,忠于大周,實乃真英雄,賜你黃金百兩,你回老家,好好過日子吧。”

韓誠激得連連磕頭,“多謝皇上,多謝皇上!”

梁嶼舟猜得太準了,皇上不會對他追責,也不會再授予他職。

他和老公爺關系尷尬,從今往后都不能再見面了。

有了皇上的金口玉言,他的命也算是保住了。

無論是長公主,還是梁嶼川,都不敢再對他下手。

他一旦被滅口,在皇上心中,他們的罪就坐實了。

梁嶼舟料事如神。

他人已經走了,可事的每一步,都朝著他預測的方向發展。

他對人心的察能力,到了可怕的地步。

韓誠退下去后,長公主也起告退。

被太子擺了一道,再解釋就是畫蛇添足,只會更加引起皇上的猜疑。

皇上對奢靡無度的生活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若是皇上懷疑手封世子,那在皇上眼中,就是把手到了朝廷。

皇上縱容,也是有底線的。

走到書房門口,皇上突然,“姐姐,天越發冷了,若是無事,也不必天天進宮請安了。”

長公主心口猛地,對上太子從容的笑。

離開皇宮的時候,的雙有些發

太子不語,陪侍在皇上邊,為皇上研磨。

許久,皇上先開了口,“你去查一查,你姑姑近來都和哪些人來往。”

父皇果然疑心了。

太子等的就是這一句話。

父皇看出來了,韓誠之所以敢出現在宋挽初面前,揭老公爺,就是得到了梁嶼川的擔保。

梁嶼川找的那個有分量的人,便是長公主。

長公主和梁嶼川聯合,使得宋挽初和梁嶼舟決裂。

然后,長公主建議梁嶼川封世子。

梁嶼川從今往后為長公主效力。

父皇懷疑,長公主能手封世子這麼大的事,還會不會牽扯朝堂其他的事

他一開口,就是給太子了便宜行事之權。

太子舒心地想,他再也不用暗地里調查長公主了。

父皇要他查,那就先從俞敬年開始吧。

走出書房,秋日的燦爛。

太子心輕盈愉快,忍不住激梁嶼舟。

他留下來的證據,實在是太好用了。

梁嶼舟此時已經在南下的船只上了。

秋風寒,吹得船艙嗚嗚作響,如泣如訴。

周晟捧著一件寢進了船艙。

梁嶼舟靜坐在船艙,風掀起不小的浪頭,船搖晃,他上直,紋

唯有發,撲在他蒼白的臉上,顯出幾分落拓。

“主子,船家的婆娘把您的寢好了。”

梁嶼舟接過來,細細地著寢上的文竹刺繡,目

“只是這上面的跡,洗不掉了。”

周晟有些憾,這件寢是夫人親手繡出來的,大婚當日,主子歡喜地穿上,去迎接夫人再一次進門。

夫人一劍下去,刺傷了主子的心,也刺穿了這件的寢

梁嶼舟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角微微上揚,“洗不掉也好。”

這些跡提醒著他,他對挽初的諸多虧欠,不是流一點,就能彌補的。

……

梁嶼川惴惴不安地跟老公爺回了家。

他前腳剛要邁進門檻,老公爺回頭。

那目凌厲中著審視,他一害怕,腳又了回去。

突然,老公爺揚起胳膊,重重地甩了他兩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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