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69章 輕舟道長來挽初的院子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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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碎裂聲響起,珊瑚摔得四分五裂。

所有人的目,都盯在了那堆碎片上。

珊瑚的中心竟然是空的,一堆用布包裹著的黑乎乎的東西,滾了出來。

沒有了珊瑚的隔斷,那堆東西散發出來的香氣,格外濃烈。

寧氏大駭,“道長,這是什麼?”

梁嶼舟道:“用酒浸泡過,又摻了香料的麝香。”

聽到“麝香”兩個字,寧氏,楚商序,時寒臉紛紛大變。

麝香寒,毒又大,懷孕的子絕對不能,就連聞都不能聞。

楚商序臉上布,吩咐丫頭,“把這堆臟東西扔出去!”

梁嶼舟看著寧氏,一雙黑眸如深潭,神,卻又莫名讓人信任,安心。

“太太,送這株紅珊瑚的人,別有用心,他要害你胎,又讓你找不出原因,殺人不見,您日后可要小心了。”

寧氏臉煞白。

楚商序忙問:“這株珊瑚在屋子里擺了三個月了,夫人你也不舒服了三個月,是誰送的?”

“是大嫂。”寧氏漸漸平靜下來,不怒火中燒,“說這是送去佛前開了的,能保佑我平安生下孩子,我信,擺在屋子最顯眼的位置,每日都要拜一拜,可……”

楚商序忙抱住,輕的后背,“懷著孕別激,這事我來理!”

向梁嶼舟,心中起了微瀾。

沒想到,他的眼睛如此毒辣,進屋不過一刻鐘,就看出了端倪。

楚商序對梁嶼舟千恩萬謝。

“不是邪祟作怪,就好理了。”

梁嶼舟輕挑眉,“世間哪來那麼多邪祟!”

楚商序一愣,以往認識的道士,都把妖魔鬼怪,魑魅魍魎說得多邪惡多邪惡,都想一展法力,多得些賞錢。

可眼前這位年輕的道長,卻直接否認邪祟的存在。

那他當道士的目的又是什麼?

“輕舟道長,才是真正的道法高深。”他心生佩服,“不過您既然來了,就為合家上下做一做法事,我們不求別的,求個心安。”

“府上每個院落,都要做嗎?”

“這是自然。”

梁嶼舟眼角的余瞥了一下時寒,揚起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法事要挑時辰,每日只能做一場,府上院落眾多,免不得連續幾日叨擾。”

“求之不得!”楚商序態度真誠,他看了看寧氏,“挽初那個院落許久不住人,又是剛來的,就先去挽初的院落做法吧。”

寧氏點頭,最疼外甥,自然要第一個給挽初的院落做法。

寒看著梁嶼舟,目沉惱火。

……

宋挽初換了裳,正想人問問姨母院里,梁嶼舟走了沒。

想去看看姨母。

外頭婆子突然通傳:“姑娘,大房太太和大公子來了。”

宋挽初眉頭蹙起。

大房指的是楚老太爺大哥那一脈。

當年楚老太爺和哥哥一同發家,后來分了家,哥哥守著家業,不思進取,很快就坐吃山空。

楚老太爺明干練,頭腦又活絡,拿下了皇商的名額,不斷積累家財,為云州首富。

他哥哥死后,由長子楚商明繼承家業,楚商明揮霍家產,聲犬馬,醉生夢死,四十來歲就得癆病死了。

留下大太太錢氏和一個兒子,也就是大公子楚皓安。

楚皓安已經年過二十,和他父親一樣,碌碌無為,毫無建樹,只一味貪財好,未娶正妻,房里已經有了四個小妾。

楚老太太憐惜他們孤兒寡母,就接了過來,供養他們吃喝。

來楚家不是什麼,方才去看楚老太太,大太太和大公子沒有出現,顯然對態度輕慢。

現在是姑娘家,大公子是個年男子,卻要進的居所,很不合規矩。

宋挽初不是很想見,但現在是客人,把主家親戚拒之門外,盡管有理有據,可還是會讓姨母為難。

“素月,把人請進來,南梔,你去沏茶。”

錢氏和楚皓安笑地進了梅影軒。

宋挽初給錢氏行禮,“原該我去看大太太,只是剛一落腳,忙得暈頭轉向,大太太不要見怪。”

又按照親戚輩分,喊了楚皓安一聲“表哥”。

楚皓安毫不避諱地盯著,上下打量,目直白而貪婪。

宋挽初覺得不大舒服。

錢氏笑瞇瞇的,拉著的手不放,“挽初出落得越發水靈了,一點也不像是嫁過人的樣子。”

南梔和素月的臉很不好看。

宋挽初一時看不出來,錢氏是心直口快,還是故意為之。

沒有過多打過道的人,也不愿意一上來就揣測人家不懷好意。

淡淡一笑:“江南的水土養人,我也是這一年來,才漸漸把子養好。”

錢氏又問了幾句閑話。

“你表哥聽說你要來,高興得很,說要親自去接,只是那幾日他被刺史家的大公子邀請去刺史府做客,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才沒去,你表哥怪不好意思的,一聽說你來了,急匆匆就從刺史府趕回來了,就為給你賠個罪。”

聽著像是在說閑話,可話里話外都是在炫耀自己兒子有本事,有面子。

在云州這塊地界上,正四品的刺史,是最大的

宋挽初笑而不語。

楚皓安盯著的臉,目黏膩,說話的語氣也黏糊糊的,“表妹莫怪,改日你空閑了,我帶你去逛逛。”

他態度十分親熱,可宋挽初和他一共只見過兩面,一次是五歲,一次是八歲。

若不是在楚家見面,大街上遇上,宋挽初也認不出他來。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樣就不用和楚皓安對視了,心中膈應,也不得不敷衍兩句,“多謝大公子好意。”

錢氏繼續嘮叨著家常,“你姨母懷著孕,有什麼事想不到,你別怪,有事盡管告訴我,我拿你當親外甥看,挽初你千萬客氣。”

這話聽著周到,可宋挽初卻有點不舒服。

錢氏的口氣,儼然一副當家主母的做派,可姨母才是正正經經的主母。

他們母子二人,只是客居在此。

錢氏似乎把小叔子這個楚家,當自己的那個楚家了。

宋挽初可以想象出來,錢氏的種種不當行為言論,會讓姨母心里有多氣悶。

姨母格溫厚寬和,未必肯和錢氏撕破臉。

錢氏喋喋不休,宋挽初有些煩了。

“南梔,你去把我給大太太和大公子準備的禮拿來。”

從錢氏說完“一點也不像是嫁過人的樣子”,南梔就已經把禮拿來了。

比宋挽初還急切地趕走這兩人。

宋挽初送錢氏的,是一套紅寶石鑲翡翠頭面,送楚皓安的,是一套哥窯魚子紋茶

那套頭面價值三千兩,魚子紋茶更是絕版難求的品,哥窯數十年都不見得能出一套。

雖沒了爹娘,到底有個心疼的外祖家,一出手就這麼豪橫。”錢氏心想,“若是我兒子娶了的巨額嫁妝,就夠我們母子吃上幾輩子了。”

楚皓安正愁沒有像樣的禮結刺史岳乘空,喜笑開。

“我也有一件禮送給表妹,一點心意,表妹務必收下。”

他從懷中出一個小包裹,直接就往宋挽初手里塞,素月忙攔住他的手,瞪著他,“大公子,給奴婢就好,奴婢會給姑娘看!”

楚皓安也算是大家出,不可能不知禮。

外男送東西,哪有直接往姑娘家手里塞的?都是先遞給丫頭。

行為舉止實在輕浮!

宋挽初想,他大約就沒把自己放在眼里,是錢氏口中的“二嫁婦”,又何必像黃花閨一樣矜持?

這樣輕浮的態度,又何嘗不是一種試探?

自從他們進來,宋挽初對他們足夠客氣尊重。

的知禮守節,在他們眼中就是好拿

錢氏和楚皓安心滿意足地走了。

又一個婆子來通傳,“姑娘,太太說請來的輕舟道長,要在各院做法事,正朝著咱們院子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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