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夫人的荷包嗎?
怎麼會掛在他的腰帶上?
難怪主子會被氣得吐。
眼疾手快,一把奪過來。
時寒十分惱火,覺得這丫頭真是無法無天又沒教養。
“還給我!”
瑤跑遠了一點,“你一個大男人,還帶如意同心結,不覺得娘里娘氣的嗎?”
“我帶什麼同你有什麼關系?還給我!”
時寒怒了,欺上前,釋放著強大的迫。
瑤撇了撇,把荷包塞進自己的腰帶里。
公然的強盜行為,氣得時寒火氣蹭蹭往上冒。
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屬!
對付無恥的人,時寒懶得廢話,拔劍指向瑤。
瑤朝他翻了個白眼,轉,腳尖點地,輕盈地飛了起來。
時寒也施展輕功,追不舍。
兩人圍著馬車周邊的樹林,轉了好幾圈。
一個跑,一個追。
瑤的力到底不及時寒,被他追上。
他不想和瑤過招,顯得他一個大男人欺負孩子。
只想搶回挽初送他的荷包。
對面的男人拔劍的速度快到瑤連劍影都沒看清。
腰帶驟然一松,口一片涼。
“啪嗒”一聲,荷包掉在了地上。
可誰也沒有去撿。
時寒看到瑤口的一片雪膩的,的水綠小。
眼前一綠,臉一紅。
瑤手忙腳地把服捂在口,沖上去就給了時寒一掌。
“登徒子!”
時寒發乾,張了張,卻沒發出聲音。
他對天發誓,他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單純地想把荷包搶過來而已。
瑤背對著他穿好服,還不忘撿起地上的荷包,兇地瞪了他一眼,紅著臉跑開了。
周晟和周言忙著理尸,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尷尬。
時寒走出樹林,見挽初和梁嶼舟都下了馬車。
“挽初!”他急匆匆跑到挽初邊,張地上下打量一番。
“主子,這些尸怎麼理?”
周晟問道。
人,大部分都是時寒殺死的。
梁嶼舟看著宋挽初:“你想怎麼理?”
他的方案,會隨著夫人的決定而變化。
宋挽初沉片刻,“報。”
這些殺手不是岳老太太派來的,但也肯定來自岳家。
岳老太太想徐徐圖之,但有人按捺不住。
看來,岳家人的戰線不是特別統一。
地方各州,報要報給知州。
知州也是四品,和刺史同級。
不同的是,刺史是武,主管防務,救災,知州是文,主管州里的政務,各自分開。
刺史有軍權,知州有監察權,知州可以彈劾刺史,奏折直達天聽。
有的地方,刺史和知州互相牽制,但也有地方,二者相護,形帶。
宋挽初不知道云州知州和刺史岳乘空的關系如何。
但報,是要擺出一個鮮明的態度——了欺負,會還擊,而不是害怕權貴,選擇忍氣吞聲。
時寒不太贊同,“岳乘空在云州獨大,知州只怕不住他,此事若是鬧大了,萬一牽連楚家……”
梁嶼舟的冷笑聲打斷了他。
“瞻前顧后,鼠頭蛇尾,一味忍讓退避,只會助長仇敵的氣焰,換不來太平日子。”
時寒惱怒地瞪著他。
他非常厭惡梁嶼舟那一副運籌帷幄,勘破天機的模樣。
只是晚了那麼一小步而已,他現在被梁嶼舟著,被。
宋挽初明白阿兄的顧慮。
不想再讓阿兄和梁嶼舟別扭地置氣,“阿兄,咱們報,不是為了冤,抓兇手,這件事到最后被岳家用強權下去也好,鬧得滿城風雨也好,岳家人總歸知道,咱們不是可以隨意拿的。”
“挽初,你盡管去報。”
梁嶼舟搶在時寒之前出聲,“上一任知州被岳乘空打,離任的時候想要出口惡氣,給皇上遞了折子,列數了岳乘空的八大罪狀,皇上疑心,把石明朗派到了云州,讓他徹查岳乘空。”
“新任知州姓石?”宋挽初眉心微。
一下子就想到了剛正不阿的大理寺卿石景祿。
梁嶼舟凝著的眼,會心一笑,“石明朗是石景祿的侄子,石家的家風就是不畏權貴,剛直不阿。
他新上任,正需要燒上三把火立威,你送去第一把火,他會很激你的。”
時寒心懊惱不已。
知州上任,乃是大事,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
可他這些日子都在做什麼?
圍著挽初轉來轉去,提防著梁嶼舟,怕挽初回心轉意。
他毫不知挽初被岳家人盯上,更不知新任知州有著這樣的背景。
他什麼都不知道。
正午的溫暖刺眼,他卻像是跌了森黑暗的深淵。
“阿兄?阿兄?”
“嗯?”
時寒恍然回神,迎上宋挽初擔憂的眼神。
“我們回去吧。”
沒有向梁嶼舟道別,兀自上了馬車。
梁嶼舟深深地了一眼馬車離開的方向。
挽初一走,冷風就吹了過來。
他站在風中,發凌,臉越發蒼白。
“主子,邱道長說你急火攻心,牽出了舊疾,若不及時喝藥,肺疾有可能復發。”
周晟眼中滿是濃濃的擔憂。
梁嶼舟咽下頭的腥氣。
“主子,這個給你。”瑤把那個荷包送到他的手上,還不忘補充一句,“這是夫人從前帶的。”
為了搶這個荷包,都被時寒給看了。
有機會一定要和那個狗男人算賬!
但能搶回夫人的東西,也算值了。
夫人的東西,就該在主子的手里。
梁嶼舟握了那個荷包。
“去見石明朗。”
“主子,喝藥……”周言話才起頭,周晟就往他的后腦勺呼了一掌。
“狗什麼,跟了主子這麼久,不知道夫人的事大于天?”周晟著嗓子教訓他。
周言委屈得不行,“我這不是擔心主子的嗎?”
剛到云州的時候,主子咳了三個月的,幾次高燒,陷重度昏迷。
每次都是喊著夫人的名字,才醒過來。
瑤也湊過來小聲說:“主子這樣下去真不是辦法。”
夫人是肯定要追的,但前提是主子得活著呀。
周晟卻了下,若有所思,“病一場,也好。”
瑤和周言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走在前面的梁嶼舟突然回頭,給三人遞去了眼刀子。
……
回到楚家,宋挽初和時寒立刻見了楚老太太和姨父姨母。
既然決定報,就不能瞞著楚家。
宋挽初把馬車被停,一群殺手沖出來想要綁架,時寒力保護,梁嶼舟等人及時趕到,出手相助等節一一道來。
但是在事實的基礎上做了小小的改,把梁嶼舟說得好像是正好路過救了。
也沒有說出綁架的幕后主使是岳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