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監獄門前。
梁嶼舟看了一眼后的瑤,“你要跟我一起進去嗎?”
瑤有些意外,“主子愿意帶我一起進去?你就不怕我緒激,一刀抹了高大強?”
梁嶼舟輕笑,“你頭腦睿智,知道他只是個幫兇,我留著他還有用,你懂分寸。”
瑤被夸得還有點不好意思了。
主子子清冷,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很難得了。
周晟和周言兄弟倆跟著主子,勞苦功高,主子也沒夸過一句。
“瑤,你走在我前面。”
主子發話,瑤不多問。
高大強是把岳家連拔除的關鍵人,那日他帶殺手綁架夫人,雖然蒙著面,瑤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雙兇神惡煞的眼睛。
獄中暗無天日,白天也要點著火把。
黑暗和抑容易讓人心生恐懼,高大強自從被收監,失去自由,都快憋瘋了。
猛然間,他看到一個材高挑的人朝他走來,眉骨深邃,鼻梁高,眼睛異常明亮,頗有異域風。
他蹭地一下站起來,地了。
瑤站在他面前,雙目中燃燒著復仇的火焰。
突然,張口,說了一句高大強聽不懂的話。
他隨岳乘空征戰過漠北,他聽出來,這是高昌國的語言。
“是你!”高大強臉突變,旖旎的心思消失得一干二凈。
“是我。”瑤平靜地著他,“你和岳乘空,手上沾了多高昌國無辜百姓的鮮?午夜夢回,你不怕被索命嗎?”
高昌國,本是漠北一個人口不足百萬的小國。
四年前,岳乘空不過是衡州的一個七品都尉。
但衡州乃邊陲重鎮,他有兩萬兵馬。
瑤永遠忘不了那個月圓之夜,岳乘空勾結胡人的五萬兵馬踏破高昌國的城墻,在城中劫掠屠殺了三天三夜。
父王,母后,三個王兄,還有五歲的弟弟,都死在了岳乘空的刀下。
而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搶高昌國的鎮國之寶——滴玫瑰!
他們將王宮洗劫一空,瑤在三百勇士的護送下,拼死殺出重圍,護住了國寶。
事后,岳乘空又因為和胡人分贓不均,到散播謠言,說是胡人覬覦高昌國的國寶,滅了高昌國。
流亡在外的高昌國將士,和胡人發生了多次腥的戰爭。
岳乘空卻借機邀功,說他殺了多多胡人,踩著高昌國將士的尸骨,一躍為了正四品刺史。
卑鄙,骯臟!
瑤出逃,胡人一直在追殺。
國破家亡,只能姓埋名,躲在平沙關的一個小村子里,韜養晦地生活了一年。
手握高昌國的國寶,肩負著復國的重任。
還有,和岳乘空之間的海深仇!
而高大強,跟在岳乘空后,和他一起當劊子手!
高大強額角冒出冷汗,瑤眼中的殺氣,得他不敢直視。
他現在困于囹圄,沒有任何幫手,瑤想殺他,易如反掌!
“公主殿下,我當時只是岳乘空手下的一個小兵,小兵聽命于將領,我也是不得已……”
他試圖為自己罪。
誰能想到,一個被滅小國的公主,竟然能越千萬里山河,在云州的監獄里找到他這個仇人!
瑤看他,眼神憎惡,這種人的上,每一個孔都是骯臟的。
“替岳乘空頂罪,也是迫不得已?”
一道聲音幽幽想起,在空的牢房里回,釋放著強大的威懾。
高大強一聽到這個聲音,全的都像是凝固了!
梁嶼舟,他怎麼會找來這里!
當梁嶼舟的面孔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高大強急促地息起來,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
眼中充滿了巨大的恐懼。
原本,他還心存僥幸,頂了綁架宋挽初的罪名,罪不至死,岳乘空允諾很快就會想辦法把他給撈出去。
這里沒有人知道他曾經是個惡貫滿盈的匪首。
但梁嶼舟知道!
當年他就是僥幸從梁嶼舟手中逃的!
死亡的影籠罩著他,他雙栗,脊背一陣一陣地冒著寒氣。
“又見面了。”梁嶼舟語氣淡淡,仿佛面對的不是和他有過殊死搏斗的仇敵,而只是一個許久未見的,又不那麼重要的人。
高大強驚恐之余,也十分詫異國公府世子怎麼穿著一道袍?
比起六年前的意氣風發,他褪去了年氣,沉穩斂中,還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憂郁。
但無論如何,“很高興見到你”這種話,高大強是說不出來的。
“梁二公子。”他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今天真是撞了大運了,一個兩個的,都來殺他。
“想活命嗎?”梁嶼舟單刀直。
高大強錯愕,半天沒緩過神來。
最想殺他的人,竟然要指點他活命?
本能的求生讓他連連點頭。
“你給岳乘空當了幾年的爪牙,他都干過什麼,你應該很清楚。”
此時的梁嶼舟,在他眼中就是隨時可以索命的厲鬼,那雙如深淵般的雙眸,迫著他的每一神經。
他發乾,“你是要我揭發岳乘空?他的背后可是長公主,他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同他作對?”
瑤冷笑,替梁嶼舟回答,“岳家敢把歪心思放到我家夫人上,就該被連拔起!”
高大強瞳孔地震,為了一個人,要剛長公主?
莫不是瘋魔了?
他最看不起的就是兒長,但梁嶼舟給他的覺就是,誰敢我的人,我就為掀翻全天下!
他的背后又起了一的冷汗,幸好,那天沒有綁架功……
“你能保證讓我活命?”高大強表示懷疑。
一個出家當了道士的國公府公子,說話那麼有權威?
“你不說,我現在就可以讓你死無全尸。”
高大強心臟猛地一,雙又了幾分。
梁嶼舟現在出去,告訴石明朗,他就是當年在江南打家劫舍的土匪,他會被凌遲死!
“我說,我說。”
岳乘空勾結胡人滅了高昌國,又搶了高昌國流亡將士殺胡人的功勞,就這兩條罪名,呈到皇上面前,整個岳家都別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