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到了。”
馬車停在了楚家的角門。
宋挽初想起了那個車夫,他要是發現自己和素月兩個大活人不見了,指不定急什麼樣子呢!
眼看天都快黑了,他要是找不著人,回來告訴姨父姨母,整個楚家還不得翻了天?
周言像是猜到宋挽初心中所想,“夫人別擔心,邱道長給那個車夫留了字條,還給了他一錠銀子,保證你和素月都會平安歸來。”
宋挽初這才舒了一口氣。
素月小聲嘀咕,“臭老道還會照顧人的。”
不難為辦差的人,這點沒得挑。
“時公子帶瑤去哪里療傷,夫人可知道?”
周言問道,“主子代,要我把瑤帶回去。”
宋挽初微微蹙眉,阿兄定然不會把瑤帶回楚家。
楚家人多眼雜,不是個靜休的好地方。
倒是有一個地方……
宋挽初告訴周言一個地址。
……
大街上到都是搜查的兵,幾乎所有的醫館都被包圍了。
時寒沒辦法把瑤帶到醫館治療,太冒險了。
看來岳乘空還有點腦子,知道瑤了傷,大概率會去醫館。
思來想去,時寒把瑤帶到了一個幽靜的小宅院。
這套三進三出的宅院,是他來云州不久之后買下的。
他原本的打算是,以后和挽初了婚,來年再住在楚家就不太方便了。
買下這個小宅院,每年冬天和挽初來住上三四個月,夫妻二人,歲月靜好,無人打擾。
沒想到,挽初還沒踏進這個院子,第一個進來的子,竟然是瑤。
這個宅院只有兩個看院子的婆子,見主人時寒帶了一個陌生子,都好奇得不得了。
關鍵是,兩人不是走進來的,是時公子把人給抱進來的,姑娘的頭還靠在時公子的肩膀上,那一個親。
兩個婆子咬耳朵,“你說那個姑娘是不是就是宋姑娘,時公子的義妹?”
“不會吧,宋姑娘可是個大家閨秀,端莊矜持,怎麼可能讓自家哥哥抱著進來?”
“可我聽說兩人已經定了婚期。”
“那也不大可能,楚老太太看重宋姑娘,必定不是這種妖妖俏俏的做派。”
時寒懷中的子突然直起了頭,如墨般的黑眸發出湛湛寒,“你說誰妖妖俏俏?”
要不是因為傷行不便,愿意讓時寒抱啊!
的眼神太過凌厲攝人,嚇得兩個婆子起了肩膀。
時寒被弄得一陣無語。
把瑤安頓在屋子里,他給了其中一個婆子一錠銀子,“去請個大夫來,悄悄的,要是兵問起來,就說家中有人得了風寒”
婆子應聲要去。
時寒補充了一句,“最好是大夫。”
瑤聽力好,聽到了時寒的話。
他還蠻細心的。
又聽到時寒吩咐另一個婆子燒熱水,準備一套干凈的。
他好像,也不是沒有優點,瑤心里想著,這就是為什麼夫人愿意嫁給他吧?
這種想法轉瞬即逝,瑤生自己的氣。
憑什麼被他救了一次,就覺得他哪哪都好了?
他可是從主子手里搶走了夫人。
再說了,是夫人央求他,他才出手相救的,應該謝夫人。
瑤心頭的一點暖意,稍縱即逝。
過了兩刻鐘,婆子果然請來了一位大夫,四十來歲,面容很和善。
時寒把人請進了屋子,低聲說了瑤的況,“背后被砍了一刀,傷口很深,流了很多。”
大夫點點頭,時寒一出屋子,走到床前,掀開瑤上早已跡斑斑的袍子。
瑤趴在床上,大夫要來的上,用手擋住。
大夫愣了一下,以為是不好意思,便笑了笑,“姑娘,我總得看看你的傷口,才好對癥下藥。”
瑤語氣生,“不必看了,傷你都了解了,直接開藥吧。”
大夫瞥了一眼那道駭人的傷口,默不作聲,寫了藥方,留下一罐止散,和口服的消炎藥丸。
“姑娘,你的傷口需要清洗消毒,包扎……”
“會有人幫我的。”瑤堅持不給看傷口。
大夫覺得這姑娘奇怪的。
難道是的后背藏著什麼,不能被人知道?
大夫一頭霧水地走出了屋子。
時寒詢問,把況如實相告。
時寒也是一頭霧水。
給了銀子,他又讓請了大夫的婆子跟著去抓藥。
另一個婆子燒了熱水要往屋子里端。
“你給上藥,包扎。”
時寒吩咐。
“我不要們,你來。”
屋子里傳來瑤的聲音,著幾分虛弱。
時寒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病了,他不可置信地往屋子里看,“我,你確定?”
“就是你。”瑤十分肯定。
“你在搞什麼名堂?”時寒完全懵了。
前幾日還因為他不小心割開了的腰帶,看到了一點春,就給了他一個掌。
要他一個大男人給包扎傷口?
那傷口在背后,要掉上!
端著熱水的婆子瞄了時寒一眼,好像在說,“看,我沒猜錯吧,那子就是在趁機勾引你!”
時寒實在搞不懂瑤在想什麼,一臉茫然地端著熱水進了屋。
門關上,兩雙眼睛靜默地對視。
瑤見他呆站著不,咬了咬牙,忍著疼爬起來,開始自己服。
剛了個肩頭,時寒的臉立刻漲得通紅,差點吼起來,“你被奪舍了嗎”
瑤抿了抿,俏臉爬上一抹艷紅,“你看看我后背,就知道為什麼了。”
時寒捂著眼睛轉,“我不看。”
“我不會告訴夫人的。”瑤很認真地發誓。
時寒“……”
和挽初沒關系好嗎?
“我要給你看的,和你腦子里想的,沒有任何關系。”
瑤慢慢地解開腰帶,雪膩白的一寸一寸出,“事關人的生死,我沒心跟你開玩笑。”
深吸了一口氣,臉熱得不行。
時寒僵地拿開擋在眼睛上的手臂。
燭火下,纖薄的后背,線條流暢優。
而右邊的腰窩上,有個醒目的刺青。
一朵鮮艷盛放的玫瑰,紅得像是要滴,妖冶神,無邊。
“你……你是高昌國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