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05章 你會從我眼前消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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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那麼虔誠,虔誠到有些卑微。

宋挽初的鼻子酸酸的,眼眶發

如果,梁嶼舟在四年前說出這樣的話,會欣喜若狂,會死心塌地他一輩子。

得到一個男人的尊重,被他珍視,被他護,會燃盡生命,付出與之等同的意。

可在那煎熬的三年里,兩人各自著對方,卻又背對著對方,各自偏航。

等梁嶼舟終于知曉自己誤會了三年,轉想要擁抱,回應的時候,已經傷痕累累,意熄滅。

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

兩顆晶瑩的淚珠,滾落到梁嶼舟的掌心。

梁嶼舟神微微黯淡,但他穩住了臉上的笑。

“我知道,我現在沒有資格祈求你回頭,我做的還遠遠不夠,也許這輩子都不能彌補過往那三年對你的欺騙和傷害。”

他輕輕拭掉宋挽初腮邊的淚痕,語氣溫,“但我很幸運,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來贖罪。

挽初,我不會你回到我邊,你也不要為了躲著我,就著自己嫁給不喜歡的男人,好嗎?”

宋挽初的心中,像是打翻了調料碟,各種滋味跌宕起伏。

“你的幸福快樂,永遠都是我最在乎的事。”

他把自己要說的,和宋挽初要說的,全都說了。

宋挽初眼睛里噙著淚,心中又起了綿的痛意。

“梁嶼舟,如果我說,離開你我就會幸福快樂,你會從我眼前消失嗎?”

馬車里,一陣微滯的沉默。

梁嶼舟克制著呼吸里的抖。

“挽初,你捫心自問,離開我的這一年,你快樂嗎?”

他像是準確掐中了宋挽初的命脈,他的問題,令宋挽初沉默。

曾經那個別扭,自我矛盾,又無法同自己和解的男人,像是被人點通了任督二脈。

當他終于讓自己的朝著正確方向前進時,他對宋挽初的敏銳知,準確到了無人企及的地步。

宋挽初討厭一次又一次被他看

抬眸,努力不讓眼淚再次落下,語氣冷了許多,“至,比和你在一起的三年快樂。”

如果梁嶼舟是蛇,那麼一定就是最優秀的捕蛇者。

的每一次反擊,都準地打在梁嶼舟的七寸上。

的話里帶著尖銳的刺,刺在梁嶼舟心上最的角落。

就像他曾經那樣,現在時過境遷,讓他鮮淋漓。

梁嶼舟的,在一瞬間失去了

無論他現在有多麼會說話,乞求原諒的態度有多麼卑微虔誠,都無法掩蓋一個淋淋的事實——

過去他給挽初的傷害,從未消失。

不被提起,不代表那些傷疤就可以自愈。

他的心肺,像是被人灌的海水,如果可以,他想回到過去,狠狠地把自己醒。

時間沒有療愈挽初的傷疤,反而讓長出了更加堅的刺。

可那又怎麼樣呢,無論這些刺有多麼地扎手,他都要義無反顧地擁抱

大門口有靜,梁嶼舟掀開車簾一角,見楚老太太走了出來。

他飛快地,在宋挽初的上,啄了一口。

“記住,無論是誰,怎麼問,都要說你和楚小姐換好服就出來了,一直在馬車上等,岳家宅發生了什麼,你們一概不知。”

說完,車簾輕輕掀了一下,他好似一陣風,輕盈地消失了。

唯有畔的溫度尚存,一點點升溫。

宋挽初和楚月盈下馬車,立迎楚老太太。

這是晚輩對長輩的尊敬,長輩沒進馬車,晚輩不能圖,坐在馬車上不下來。

楚老太太后,跟著岳老太太。

像是大哭了一場,暈過去又醒了過來,表,雙眼發紅,哪里還有半點老祖宗的威嚴?

楚老太太也是一副了驚嚇的樣子,好在還算鎮定。

岳老太太用抖的手指指著宋挽初,“你……你……是誰……”

語無倫次。

宋挽初從容淡定,“我幫盈兒換好服,就出來等老太太了,岳老太太是想問這個嗎?”

楚老太太回頭看著岳老太太,眼中藏著慍怒,“你瞧們兩個,分明就是毫不知的樣子!”

那樣腥的場景,若是被兩個姑娘家給看到了,們怎麼會如此平靜?

岳老太太想指控兩個姑娘,也絕無可能。

兩個弱子,怎麼可能是岳乘空的對手,更別提把他折磨得沒了半條命。

楚老太太說完,也不管岳老太太如何狂怒,示意宋挽初和楚月盈上馬車。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也不必遵守那些虛偽的客套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岳家要,想來也沒時間找楚家的麻煩了。

回家的路上,楚老太太想清楚了這里頭的利害關系,心反倒好了不

午后過得很平靜,宋挽初和楚月盈還陪寧氏逛了一會兒花園。

直到晚飯后,楚老太太才傳話,讓宋挽初和楚月盈過去。

祖孫三人圍坐在小案幾上,吃著牛桂花羹。

等宋挽初和楚月盈的碗都見了底,楚老太太才娓娓道來,今日究竟在岳家看到了什麼。

“輕舟道長”做完法,領了賞錢,就告辭了。

岳老太太說楚月盈的大約已經換好了,領著楚老太太去那個偏僻的院子。

一路上岳老太太步伐略顯急促,好像很期待接下來要看到的場景。

小院僻靜,沒有一個人,門關著,像是在阻隔某些見不得人的

岳老太太推門的時候,臉上的表是很興的。

但很快就轉為驚恐。

嚇得失聲尖,暈了過去。

下人們作一團。

楚老太太赫然看見,岳乘空躺在泊里,右手的食指和拇指被削掉了。

那兩手指就塞在他的里。

他的下,模糊,已經廢了。

臉上還被人用匕首刻下兩個字——無恥!

岳老太太暈倒又醒了過來,抱著岳乘空嚎啕大哭。

“我的兒啊,是誰害了你!”

突然發了瘋似的,四搜尋,“宋挽初呢?在哪里?一定是干的!”

那一刻,楚老太太突然明白了什麼。

岳老太太以為自己設下了一個完的局。

引開,讓岳乘空來強迫挽初,然后再帶著來觀看一場挽初“勾引”岳乘空的戲碼。

坐實了挽初水楊花的罪名,不嫁也得嫁。

可是,有人將計就計,不僅讓挽初金蟬殼,還利用了岳老太太的“聰明”,趁著四周沒有一個下人,把岳乘空給廢了。

好聰明,好厲害,又好毒的計策!

“你們有沒有看見,是誰下的手?”

楚月盈低著頭,手指玩弄著腰帶上的流蘇,默不作聲。

楚老太太看著宋挽初,眼神通

“今日的‘輕舟道長’,并非輕舟道長,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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