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寒反手揪住他的領,兩個大男人的手臂叉在一起,氣勢洶洶,像是兩只要干架的土撥鼠。
“我喜歡誰是我的自由,跟你有一分錢關系嗎?往自己臉上金了!”
梁嶼舟眼神不善,眼角藏著刀鋒,仿佛下一刻就會把時寒斬兩半。
他的盛怒過時寒,“你喜歡誰都行,就是不能喜歡瑤!”
瑤份太特殊了,背負著海深仇和復國大業,決不能陷在之中!
“我不僅喜歡,我還把變了我的人,以后不會再給你當婢了!”
時寒毫不懼,與他針鋒相對。
梁嶼舟的瞳孔驟然,他鋒利的眼神在瑤上刮過,在的脖子上發現了歡的痕跡。
他想送時寒原地升天!
“你敢我的人!”
兩人的武藝都屬頂級,又全都被怒氣裹挾,起手來,毀天滅地。
本就不大的臥房,桌椅全部移位,屏風倒下,瓷碎裂聲不絕于耳,屋頂都快要被掀翻。
“別打了!”瑤沖上去試圖將兩個男人分開,暴怒中的梁嶼舟一掌擊過去,瑤下意識地擋在時寒前面。
生生地吃下梁嶼舟一掌,子飛了出去,后背撞在了案桌上。
才愈合的傷口,如撕裂般,錐心刺骨地痛。
“瑤!”時寒大喊一聲,撲上前抱住瑤。
看到瑤被誤傷,梁嶼舟也收起了拳頭。
“主子,是我自愿的。”瑤疼得臉煞白,但看著那雙暴怒的眼睛,沒有躲閃。
時寒惡狠狠地剜了梁嶼舟一眼,將瑤打橫抱起,“你不需要跟他解釋!”
“瑤,你還記得自己的份嗎?你還記得我救下你的時候,你答應過我什麼嗎?”
梁嶼舟的語調里,裹挾著冷冰冰的憤怒。
瑤垂眸,抓了時寒的肩膀,“我沒忘記。”
沒有一天忘記自己的海深仇,也沒有忘記信誓旦旦答應梁嶼舟,不會和任何男人糾纏到一起。
主子說,和男人談,會消磨心志,會深陷,變得弱。
太過在乎一個男人,就有了肋。
想報仇,想復國,就應該是一個無堅不摧的戰士。
而不是一個只想和男人卿卿我我的小人。
“沒忘記就好,從他上下來。”
梁嶼舟命令。
瑤掙扎了一下,時寒的大手在的腰上收,“為什麼一定要聽你的?”
他低頭看著瑤,分明從的眼中看到一哀傷。
再堅強,也是需要安的。
梁嶼舟卻只想把當一個沒有的木偶。
“你不用怕他,讓我看看你的傷。”
時寒聲細語,抱著瑤離開了這間破爛屋子。
宋挽初趕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地的狼藉。
不用想,一定是他和阿兄大打出手了。
男人解決問題的方式,總是這麼簡單暴嗎?
看到梁嶼舟陷在照不到的影里,神郁。
見踩著滿地的碎瓷要進來,梁嶼舟一個步上前,把抱進了屋,放在床榻上。
這是整個房間唯一還算整潔完好的地方了。
宋挽初看得出來,瑤的事讓梁嶼舟相當地頭疼。
“你為什麼不準阿兄喜歡瑤?”
難道僅僅是因為,瑤是他的人,他不允許自己的人被阿兄染指?
“是高昌國的公主,是高昌國王室僅存的脈,的份太特殊,背負的使命太沉重,不能被絆住手腳!”
宋挽初震驚,高昌國,聽說過。
這個國家雖人口不過百萬,但在北疆的重要位置,盛產玉。
就有一套昂貴的頭面,鑲嵌著高昌國的玉,價值萬兩白銀。
但這個國家四年前被胡人所滅,胡人想要搶奪高昌國的國寶滴玫瑰,將王室幾乎屠戮殆盡。
滴玫瑰下落不明,至今無人知曉所在何。
宋挽初知曉瑤并非常人,上那種孤傲堅毅的氣質,絕非一個普通丫頭所能備。
原來就是高昌國的公主!
竟然,心甘愿留在梁嶼舟邊當丫頭?
梁嶼舟此刻心煩意,但挽初愿意坐下來,和他面對面,心平氣和地談,又讓他到熨帖。
他無比珍惜這樣的時刻。
“三年前,我去衡州,在一家青樓門口遇到了瑤,被幾個惡霸捆綁撕扯,老鴇冷漠地看著掙扎,給估價。
我一看到那殺氣凜凜的眼神,就知道絕非常人。
也看到了我,也看出我不想管閑事。
老鴇以為我對瑤興趣,就熱地招呼我,瑤停止了掙扎,眼神變得溫起來。
我下馬,走到瑤面前,老鴇以為來了大生意,又見瑤順從,就給松了綁。
瑤毫不猶豫,出我腰間的佩劍,讓老鴇和那些惡霸濺當場。
捧著劍,立在我面前,不卑不,問我,‘現在我有資格跟隨你了嗎?’
是公主,卻愿意放下一的驕傲,給我當丫頭。
對我沒有毫瞞,把的份和盤托出,對我的那種天然信任,讓我決定幫助,一點一點幫復仇,完復國大業。”
說完,又從梁嶼舟的話中,品出了另一層意思,三年前,他去衡州。
他去給俞慧雁雪中送炭,而在雪地中累到小產。
心深那刺,攪得模糊。
梁嶼舟眼中充滿深深的歉意,他執起的手,語調輕緩地解釋起來。
“挽初,我從來都沒給俞慧雁送過什麼炭,我不,也從未真正在乎過。我去衡州,是因為此前截獲了俞敬年給長公主的信件。
他被貶衡州,不住苦寒,想了一個卑鄙的辦法,那就是污蔑你的父親暴力征糧,德行有虧,牌位不配供奉在凌霄閣,他想通過骯臟的告發,和長公主的助力,回到京城。
他料定老公爺不會站出來為你父親說公道話,因為老公爺瞞了平沙關的真相。我趕到衡州,恨不得一劍殺了他,但那時我還需要俞慧雁這個擋箭牌,于是和他達了易。”
說到這里,宋挽初明白了。
“所以你用春獵博得的頭彩,為俞敬年求,俞敬年順利回京,他也沒有告發,保住了我父親在凌霄閣的牌位。”
困擾一年多的謎團,在這一刻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