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帝240章 你愿意為了挽初放棄太子之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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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心思深重,梁嶼舟也不能完全猜到他心中所想。

“不好說,要看太子對這位叔爺是什麼態度。”

宋挽初心中涌起一負罪,如果不是為了救,邱道長就不會暴,他依然可以當他的世外高人,過著悠閑自得的居生活。

但他不想讓梁嶼舟以犯險,犧牲了自己。

“邱道長為何愿意犧牲自己幫我們?”

挽初又問到點子上了,梁嶼舟很想再夸夸聰明通

話到邊,他又咽了回去。

挽初一直都是冰雪聰明的,從前是他眼瞎,視而不見。

也不需要他去恭維。

“邱道長覺得自己算命算得很準,他離開京城前,卜了一卦,算出在他離開的當年,大周會有一位新的戰神降生。”

宋挽初接上他的話,“他覺得那個戰神是你?”

梁嶼舟頗為無奈地點點頭,“他是這麼認為的。”

他私底下對邱道長那套算命的把戲嗤之以鼻。

邱道長說的那位新戰神,除了年齡和他對得上,其余都是胡扯。

他都道士了,與掌握天下三分之一軍權的國公府也斷了親,上哪兒當戰神?

“邱道長依舊心懷天下。”

宋挽初嘆邱道長的大局觀,“他是為了保護你這個‘戰神’,才而出。”

否則,梁嶼舟很可能一時沖,犯下誅九族的大罪!

梁嶼舟聽出宋挽初語氣里的調侃,輕咬了一下的耳朵,“我只當一個人的戰神!”

“你……”

這話落在宋挽初耳朵里,像是燃燒的火星,片刻就引燃了的全捂住耳朵,試圖阻止熱度向外傳播。

他們在逃難途中,他怎麼會有心思想那種旖旎的事

“我們就這樣走了,是不是有點不地道?萬一太子要把他抓到京城問罪怎麼辦?”

宋挽初憂心邱道長。

“抓到他?”梁嶼舟有點好笑,“除非邱道長自己想被抓,這世上還沒有人能抓到他。他最多就是不能繼續在云州騙吃騙喝了,安逸的生活沒了,他再換個地方就是了。”

“話雖如此,但他在云州生活二十多年,對這個地方肯定是有的,一下子割舍掉,哪有那麼容易?”

“那就要看太子能不能被他給說了。”

松鶴觀。

后半夜的風大,裹挾著凜冽的寒意,吹起邱道長雪白的胡須。

他負手而立,姿修長,肩背闊,不見一老態。

在他的對面,是面冷的太子。

兩人盯著對方,氣氛有些張。

邱道長突然咧開笑了,走到太子邊,轉著圈地看他,“嘖嘖,你小子跟我年輕的時候,還像呢。”

太子不茍言笑,“能和皇三爺有幾分相像,是孤的福氣。”

邱道長挑了挑眉,剔眼看他,“我說,咱爺倆之間就沒必要搞得張兮兮了吧?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太子神嚴肅,“你寫假圣旨跑的時候,孤才不到一歲,不記得了。”

“上來就翻長輩的舊賬,合適嗎?”

邱道長假裝生氣,但他的確有欺君之罪,焚毀圣旨也是對先皇的不尊重,底氣不是那麼足。

“您是父皇的一塊心病,二十五年了,父皇每一日都想找到你,問問你,為何不愿輔佐他?他登基之初,朝局不穩,胡人南下,蠢蠢憂外患,他急需忠臣良將,你卻瀟灑離去,辜負了先皇的信任和囑托!”

“為什麼不愿意,理由很簡單,我現在就告訴你,你回去告訴你那個皇帝老子!”

邱道長氣呼呼地甩了甩袖子,往院中的石桌上盤一坐,“我是他親叔叔不假,他尚未登基的時候,我就發現他那個好姐姐對他影響太大,我勸過他,長公主雖然對你有莫大的恩,但不可縱容驕奢逸,欺男霸,小心惹得民怨沸騰。

你父皇不以為然,我說多了,他就生氣,覺得我對長公主有意見,說我不該為難一個弱子。

從那時起我就知道,長公主一定會被他縱得無法無天,為大周的蛀蟲,還有可能釀禍國殃民的大禍!

我深知說服不了你父親,日后當了攝政王,必定會因為長公主而和他產生齟齬。攝政王的權力僅次于皇帝,若是我真的當了這個攝政王,會不會被猜忌?

我二人不合,是否會攪朝中風云?思來想去,那我寧可不當!吃吃喝喝,無拘無束的過日子,難道不瀟灑嗎?”

太子默然失語。

邱道長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我預料的事,都發生了,對不對?長公主連通敵賣國這種事都能做得出來,已經了大周的毒瘤!

你父皇舍不得對自己親姐姐下手,他釀的禍患,卻要你這個繼任者拔毒瘤!

這顆毒瘤有多難拔,你自己最清楚,是不是?”

太子被問得啞口無言,心底涌起的辛酸。

父皇說天子都是孤家寡人,要有帝王心,不能被猜中心思。

但邱道長的話,說到了他的心里,艱難心事有人懂,孤家寡人也需要被理解。

太子上剛來時的那種戾氣散去了不,整個人和了很多。

邱道長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鴻兒,你肩負天下,有太多太多事要做了,兒長,就先放下吧。”

“挽初在哪里?”

只差臨門一腳,他豈能輕易放棄?

孤家寡人就不配得到真嗎?

邱道長搖頭,神有幾分憐和惋惜,“你對挽初的真心,我從不懷疑,但帝王的真心,非挽初所求,你對,會把推向深淵。”

“那梁嶼舟呢,他那麼傷害挽初,他又憑什麼得到真?”

太子想不通。

為什麼挽初不能他,為什麼自己的親叔爺,要偏幫外人?

邱道長眸幽深,與方才荒誕不經的老頑形象判若兩人,“那我問你,挽初不想深宮,為了,你愿意放棄太子之位嗎?”

太子瞳孔嚨發乾。

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邱道長輕聲笑了,“這就是你和梁嶼舟的不同了,他可以為了挽初放棄一切,而你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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