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72章 邱道長壓根沒跑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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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來到了梨香鎮。

這是距離驛站最近的小鎮。

他問當地人打聽醫最好的大夫所居何

“那必定是陸道長,妙手回春,前幾天一個進了棺材的老人家,陸道長幾針下去,那老人家吐出一口濃痰,竟然死而復生了!而且他看病不要錢,窮苦人家抓不起藥的,他還倒呢!”

陸道長?

寒想起了邱道長,也是一位武功超絕,醫出神化的神人。

但他見錢眼開,和這位善良的陸道長品格不一樣。

他趕按照那人說的路線,找了過去。

果然看見了那間“濟世堂”的醫館。

大清早,人還不多,兩個子在灑掃除塵,一位老者坐在柜臺前,捧著一碗餛飩,吃得正香。

寒走進了醫館,和那位老者四目相對。

銀發長須,仙風道骨,雙目炯炯,面紅潤。

寒驚愕不已:“邱道長,你怎麼……”

邱道長忙放下手中的大碗,瞪了瞪眼,“你別認啊,我姓陸,不姓邱。”

他可沒說謊,陸是他的本姓。

“是,陸道長。”時寒急忙改口。

他明白邱道長為何如此張。

他原本的份暴,擔心太子回京稟告皇上,因此離開了云州。

當年,他從陸改邱,是為了姓埋名。

如今,又改回了本姓,反倒不會惹人懷疑。

皇上應該不會想到,他追查多年的三皇叔,竟然堂而皇之地改回了皇家的姓氏。

只是……

寒困,湊到邱道長邊小聲問道:“您不是去云游四方了嗎?慶州離云州這麼近,你就不怕被識破?”

一般人要逃跑,恨不得逃到千里之外。

邱道長可倒好,就跑了不到兩百里,還活得優哉游哉。

心真大。

邱道長把碗里最后幾個餛飩掃進里,“你有病?”

寒:“我沒病,梁嶼舟有病。”

邱道長咕咚咕咚喝著湯,聽到這話似乎一點也不吃驚。

上的油花,“太子邊不是有隨行的醫嗎?”

“慢著,您怎麼知道……”

寒慢慢悟出了什麼,“您就沒想跑遠,一直在時刻關注太子等人的向?”

邱道長笑嘻嘻的,“沖冠一怒為紅,我怕那小子太出格,我好歹也是他的三叔公,不得盯著他點?”

“太子已經很出格了!”時寒拉住他的手腕,“道長,江湖救急,您跟我走一趟吧。”

“怎麼,醫治不了梁嶼舟的病?”

邱道長像是隨意發問,時寒的大腦中像是一道亮,驅散了重重迷霧。

他終于明白小安子是什麼意思了!

“不但治不了,梁嶼舟還有可能被他給弄瞎!”

……

崔顯榮的手下抓藥回來,崔顯榮急急忙忙攔住他,正要把藥方和藥一并銷毀,太子出現了。

“拿來吧,你!”

小安子連藥帶藥方,一并搶了過來。

“剛抓的藥,崔大人這是要拿去扔了還是怎麼?輕舟道長那邊還等著您的藥救命呢!”

太子的臉沉得可怕,眼中醞釀著風暴。

崔顯榮眼皮突突地跳,心里十五個吊桶打水。

太子怎麼像是要發怒的樣子?

不是他用言語暗示,要自己神不知鬼不覺把梁嶼舟眼睛徹底毀掉的嗎?

宋挽初不會喜歡一個瞎子,自然而然就撲向太子的懷抱了。

他作為臣子,為太子分憂,太子怎麼還不高興了呢?

“殿下,臣才想起來,這藥方還需增刪幾味藥材,才能達到更好的效果。”

“是嗎?”太子幽邃的目在他的臉上掃過,“增刪過后的藥方,是能把人治好,還是把人治殘?”

崔顯榮仿佛遭重擊,懵了好一會兒,才驚覺自己理解錯了太子的意思。

他的雙不聽使喚地抖了起來。

但他清楚太子的格,沒有絕對的證據,不會輕易治罪。

整個驛站,再沒有人能看懂他的藥方,他有的是理由為自己開

他正要分辨,時寒回來了。

看清他后的人,太子又驚又喜。

邱道長神端肅,對他點了點頭,“太子殿下。”

太子看著他,神復雜。

小安子連忙把藥方和藥給邱道長,“老神仙,您給分辨分辨!”

邱道長掃了一眼藥方,又打開藥包,抓起藥材,細細地查看。

“這是好藥啊,崔大人果然醫高超!”

邱道長豎起了大拇指。

太子,時寒和小安子,都面驚詫。

小安子反復確認:“老神仙,這真是好藥?”

邱道長“嗯”了一聲,著長須品鑒道:“這味藥,子服用,可以溫經止,男子服用,可以凝神固氣,尤其是針對失過多的病人,那可是有奇效啊!”

崔顯榮的膝蓋已經得不行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寒震怒,怒瞪崔顯榮,“梁嶼舟腦中有塊淤堵,迫了視覺,應該給他開疏通的藥,你是想拿這味藥害死他嗎?”

“呦,原來是為了疏通塊呀?”

邱道長仿佛醍醐灌頂,連連搖頭,“那可不行,那可不行呦,這一味猛藥下去,他腦中的塊不得增加數倍?只怕要永久失明了!”

崔顯榮發乾,臉煞白如死人,“臣……臣……”

太子憤怒至極,也失至極。

“來人,許慕楓和崔顯榮,假借孤之名,行害人之事,拖下去各打五十大板,許慕楓打回原籍,永不錄用,崔顯榮褫奪太醫院行醫資質,終不得再行醫!”

崔顯榮的冷汗浸滿額頭,大口大口地息。

“殿下,臣知錯了,臣不該妄自揣測君心!臣不能離開太醫院,臣的家族四代行醫,名聲不能毀在臣的手里啊!”

聞訊趕來的許慕楓,也跪在太子面前,苦苦哀求。

“殿下,臣出寒微,幸得殿下提拔,臣愿意為了殿下肝腦涂地,您就是讓臣當一個馬前卒也好啊……”

他武舉失利,又被太子起用,本是家族的榮耀。

就這麼灰溜溜地被打回原籍,還能抬起頭做人嗎?

太子眼神冰冷,沒有毫波,“還不手?”

兩人被拖了下去。

寒忙拉著邱道長,來到梁嶼舟的房間。

太子猶豫片刻,也跟了上去。

門一推開,就看到宋挽初坐在榻前,捧著一碗粥,梁嶼舟靠在的肩頭,一勺一勺地吃著喂過來的粥。

宋挽初的眼神溫如水,像是在照顧一個生病的小孩子。

太子覺得扎眼。

梁嶼舟的耳朵朝門的方向側了側。

“來了不人啊,太子也在?”

他的眼睛孔茫茫的,角卻泛起嘲諷的弧度,“原諒貧道不能給太子行禮,貧道變這樣,全拜太子的屬下所賜,太子不會怪罪吧?”

宋挽初想捂上他的

重逢以來,梁嶼舟一直都對卑微虔誠,說著繾綣的話,不停地反省,懺悔。

差點都忘了,梁嶼舟可是個不折不扣的毒舌啊。

一出口,便是殺人誅心。

太子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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