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怎麼可能!侯爺是長公主一黨,太子怎麼會娶一個姓程的?”
余俏兒覺得自己很聰明,拉著程思怡的手,分析得頭頭是道。
“太子只不過是對一時新鮮罷了,嘗過味道,就丟開手了!整個侯府,可都綁在長公主的大船上,太子對姓程的,厭惡都來不及呢,不可能會給名分!”
饒是如此,程思怡依舊憤憤不平。
余俏兒憐地著的發髻,安道:“程思綿這樣優雅端莊的子,是不懂閨房趣,床笫之樂的。男人或許會被的貌迷一時,但時間久了,誰會喜歡一個古板無趣的花瓶?榮氏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什麼書香門第,高門貴,還不都是你娘我的手下敗將!”
奪了程庸對榮氏的寵,是余俏兒最驕傲的事。
程思怡重重地點頭,母親說得都對。
就是要努力學好床上的本事,才能勾住男人的心。
至于管家看賬本,學琴棋書畫,那麼無聊的事,也就程思綿愿意做。
“父親還要把嫁給國公府小公爺,怎麼好事都落在頭上了!”
余俏兒險地瞇了瞇眼睛,“思怡,你父親糊涂,世子夫人的位子,娘是一定要幫你爭取的!”
程思怡“嗯”了一聲,心里想的卻是太子那俊逸非凡的面容,和威嚴冷峻的氣勢。
太子的份地位,可比梁嶼川高多了。
梁嶼川未來不過是個國公爺,而太子,將來可是九五之尊!
父親怎麼就糊涂到,上了長公主的賊船?
害得因為姓程,而被太子憎惡!
……
程思綿來到母親的屋子里。
榮氏抱著,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
陳嬤嬤和書意也跟著抹眼淚。
程思綿一向堅強,理,看到蒼白瘦弱的母親,也忍不住落淚。
榮氏哭過,又歡喜起來,捧著兒的臉,細細端詳。
“綿綿,你和太子是怎麼回事?太子厭惡程家,痛恨你父親,怎麼會到咱們家來給你撐腰?”
面對憂心忡忡的母親,程思綿溫聲安道:“母親放心,太子對我,沒有多余的心思,我也沒有借機攀附。
只是他這把刀太鋒利,太好用了,我忍不住想要借來,拿在手上,將那些該死的人一一殺死,再借著他的權勢,讓我們徹底離這堆爛泥灘!”
榮氏大驚失,忙捂住兒的,“綿綿,你瘋了?莫不是在外面闖了幾年,把你的心思給鍛煉野了,太子豈是你能駕馭的?
太子看上去溫潤儒雅,那是他為繼承人的品格,一個尊貴無匹,權勢滔天的人,怎麼會允許別人利用他,你這不是小白兔要騎老虎脖子嗎?
他一來就讓程家見了,可見鐵手段,該強的時候,毫不手。這樣危險又強大的人,咱們要離得遠遠的才好……”
程思綿從容一笑,清澈雪亮的眸子閃著希和復仇的。
“母親,我自有分寸,你我都恨了這個丑陋罪惡的侯府,他早就從上爛了,我們不能被拖累,離了這個火坑,我們要好好活著。”
榮氏淚流滿面,兒的一句話,勾起了的多傷心事。
兒子的尸骨至今沒有被找到,程庸卻不聞不問。
兒子死了還沒兩個月,他就又納了兩房小妾。
兒子的周年,在佛堂,對著兒子的牌位悲痛絕,外面卻在吹吹打打,慶祝某個庶子的周歲。
程庸的心,不是一般的涼薄。
兒子的死,對的打擊已經夠大了,程思怡裝病,余俏兒請“高人”算命,他就全盤相信,把唯一的兒,也趕到了千里之外。
榮氏的心早就死了,有時候想一了百了,爛在泥里算了。
可兒的回歸,為枯槁的,注了新的希。
看著兒姣又充滿生機的面容,突然就找到了活著的力。
“對,咱們娘倆要一起,好好活下去。”
“等一切都塵埃落定,母親,咱們就去江南,在云州定居,那里山水,溫暖宜人……”
……
梁嶼舟和宋挽初進了京,在云深巷的小宅院里安頓好。
宅院外頭,梁嶼舟安排了三批暗衛,日夜守護。
院,依舊是南梔,素月,夏禾,映嵐四個丫頭服侍。
第一次來這個宅院,梁嶼舟幾乎是囚了。
宋挽初是絕的,抑的,憤怒的。
再一次踏進院中,積淀的心事微微揚起,心境卻大不相同了。
小院保持得干凈,整潔。
推門走進屋,炭火早就燃了起來,刺骨的寒冷被撲面而來的溫暖驅散。
宋挽初怔住了。
梨花木桌上,放著一盆盛開的芍藥花,的花瓣層層舒展,熱烈而妖嬈。
芍藥花要三四月份才會開,現在還沒過正月,正是春寒料峭的季節,萬肅殺,讓人不免覺得蕭然凄涼。
這一抹亮映的心底,像是給的心,注了一暖流。
宋挽初訝異地回頭,梁嶼舟長玉立,倚著門框,眼眸準地定位在的臉上。
他尚且看不清挽初的五,可只是一個廓,他就知道,挽初有多麼的驚喜。
周言湊了上來,笑得比那株芍藥還燦爛。
“夫人,主子要我們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這株芍藥從城南老頭那取來,當珍寶一樣供在屋里。
主子說了,那年除夕他欠您一個守歲,更欠您一份新年禮,說什麼也要給您補上。
雖然遲了幾年,但主子的心意是真誠的。”
宋挽初捕捉到他花中的關鍵信息,“從城南老頭那取來,不是現買的?”
周言忙忙叨叨地解釋,“那年除夕過后,主子又去買了兩盆,還叮囑那老頭一定要好好養,后來您小產了,主子給您端來一盆,芍藥花藥,可以補氣。
那老頭信誓旦旦說開花是的,誰知竟是大紅,主子被他騙了。
好在這一盆是的,主子說夫人穿最好看了,當然了,您穿大紅也好看,總之您在主子眼里穿什麼都好看。”
平日里,周言話多,梁嶼舟覺得他聒噪。
今日卻覺得,他這張,除了吃喝,還算有點用。
梁嶼舟先前解釋過一次,他并非覺得配不上大紅。
但宋挽初那時對他的真心有著強烈的懷疑,覺得解釋是在敷衍。
可當同一件事,再從周言的視角解釋了一遍,那些系疙瘩的誤會,就這麼輕易解開了。
原來,當初兩人之間那麼多的誤會,坎坷,都是因為多心,梁嶼舟又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