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陪你,我當然陪你!”
冷司沉跟頭小子似的一口答應,現在喬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喬一手抱著茉莉花,一手空著,紅揚起:“你不想牽我嗎?”
“我沒資格。”冷司沉低下頭。
喬卻很大方的主牽起冷司沉的手,“從前都是你牽我,這回換我牽你吧。”
溫熱的掌心帶著電流。
冷司沉渾一激靈,愣愣的任由喬牽著他走,“帶我去哪?”
“坐旋轉木馬呀。”
喬笑著回答,包場了,整個游樂園除了員工之外只有他們。
一個多月前,冷司沉吵著喬給他一份驚喜,吵著喬帶他去玩。
喬說那就去游樂園吧,冷司沉在喬家做保鏢那會,帶去過一次。
現在長大了,換帶他。
坐上旋轉木馬,喬塞了一只白拍立得到冷司沉手中:“幫我拍照,拍好看點。”
“大小姐放心。”冷司沉舉起拍立得,鎖定喬和旋轉木馬,以及手中那束茉莉花。
“咔嚓”一聲,相紙沖刷而出。
冷司沉不舍的抓住相紙不肯松手,他的心仿佛也被定格在這一秒。
“喜歡的話,我們一起拍一張吧。”喬傲道。
湊近冷司沉的俊臉,舉起拍立得,同他臉臉拍了一張。
相紙中的他們,宛如世間最親無間的人。
沒有接吻,沒有親臉。
甚至沒有對視。
可是冷司沉不經意間出的那抹笑容包含著對喬濃濃的意。
兩張照片,喬一張都不肯給冷司沉。
神狀態特別好,拉著冷司沉玩遍了游樂場的所有項目,當然,那些刺激冒險的沒玩。
畢竟懷著孕,不能。
盡管玩簡單游戲,冷司沉在過程中還是心保護喬,生怕掉一頭發。
最后一個項目是天。
工作人員送上一個著蠟燭的心蛋糕,再關上門。
隨著天緩緩升起,窗外的霞變得越來越淡,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際的黑夜,連星星都沒有,
喬吹滅蠟燭,許了愿。
冷司沉像個癡漢,視線鎖住,“,20歲生日快樂。”
一句祝福,推遲了一個月。
推遲到他們決裂。
推遲到他們有了寶寶。
喬驀然紅了眼,向窗外沒有星星的夜空,長睫抖,哽咽著道:“我知道你沒葉微,我知道葉微懷的不是你的孩子。”
“。”冷司沉跪了下來,握住的手懺悔:“你原諒我一回,我真的知錯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喬依然著窗外漆黑的夜景,哭了,說:“冷司沉,我們不可能了。”
“今天我約你出來見面是彌補我一個多月前的憾,補全我殘缺的20歲生日。”
“原本在這個天,我應該對你說yes,但此刻我只能說再見。”
淚水一個勁往外冒,喬決絕的道:“從你不相信我,從你囚我的那一天,從你吻葉微的那一秒開始,我就死掉了。”
“冷司沉,我是過你的。”
過,但現在不了。
喬把那兩張拍立得拿出來,單人那張自己留著。
雙人那張,給了冷司沉。
“一張代表曾經相過的我們,送給你,一張代表現在釋然的我,送給我自己。”
冷司沉攥著這張甜無比的拍立得,心里苦如蛇膽。
他順著喬的視線向外面漆黑的夜,看不見未來。
“天降落的那一刻,我們不要再見了,孩子也不會認你這個囚狂做父親,我也不會恨你。”
“因為我不想你在我心里占據位置,一個角落都不想。”
喬甩開冷司沉的手:“你要關押我父親,我無能為力,畢竟是我父親害死你母親的,他應該得到相應的懲罰,你以后威脅不到我了。”
冷司沉沒有說話,他掏出西裝里的兩包樹梅糖,給了一個喬。
“大小姐,再陪我吃一次,我放你走,我不糾纏你。”
喬抖著手撕開包裝紙。
吃下樹梅糖,天降落。
“走啦。”
推開門,背影堅定的離開。
只留下一張拍立得、一個沒吃過的蛋糕、一束白茉莉花留給冷司沉。
男人撕開包裝紙,將樹梅糖塞進里,明明是甜的糖,他卻覺得好苦。
電話鈴聲響起,冷司沉按下接通,里面傳來顧長策和醫生的聲音:
“司沉,你快來醫院一趟!”
“冷爺,你被確診為CAE癌癥晚期,最多只有三年壽命。”
手機自冷司沉掌心落。
他口吐鮮,猩紅的一滴一滴砸在茉莉花上。
染了拍立得相紙,冷司沉和喬的臉照被染紅。
他趴倒在喬坐過的座位,眸子閃爍著比星辰耀眼的芒:“,我會用剩下的三年壽命,默默守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