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慕承放下安安,一個人走到窗邊,眉宇間皆是沉痛,“我說不出口。吳叔吳嬸,承不住的。”
“可是……他們已經兩年多沒有見到兒子了,難道不懷疑嗎?”蘇瑤淚盈盈,說著說著又想哭了,“我覺得好對不起公公婆婆。每次都要撒謊騙他們,說清峰在非洲公干很忙,機票很貴。他們心疼清峰,不愿意讓他多浪費一分錢。”
厲慕承英俊的面龐布滿了歉疚,低低地說:“蘇瑤,真的對不起。”
“沒事的,慕承。”蘇瑤出一微笑,安道:“清峰如果在天有知,他也不希你帶著愧疚過一輩子。”
就在這時,厲慕承的手機響了,是別墅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那邊就傳來吳嬸的聲音,“慕承啊,你在哪兒呢?不是說好晚上帶著如清約會嗎?怎麼都這時候了,你還沒回來?”
厲慕承這才想起許如清。
畢竟,今天晚上他接到蘇瑤的電話,說安安哮很嚴重,他立刻就趕到了兒醫院。
這一忙,就把約會的事拋在了腦后。
現在已經九點多了,他只好說:“吳嬸,您讓先休息吧,我這邊有點事,還沒有忙完。”
“哎……”吳嬸嘆了口氣,“就算你忙,也要先打個電話回來知會一聲吧?你都沒看見,如清有多失呢。”
厲慕承眉頭微微蹙了蹙,道:“我一會兒就回去。”
與吳嬸通完話,蘇瑤正安靜地注視著他。
“慕承,是厲家那邊催你回去嗎?”懂事地說:“安安有我呢,你還是趕回去吧。”
厲慕承見安安確實沒什麼問題了,雖然不放心離開,可想想家里那小人失的臉,心里還是有種力量,驅使著他趕回去。
“蘇瑤,那你好好照顧安安,有任何事都給我打電話。”
厲慕承順手拿起外套,道:“我先走了。”
他邁著修長的步子走得很快,卻沒有注意到從外套口袋里掉出來的兩張影票。
蘇瑤見他走遠了,這才蹲下,撿起那兩張電影票。
的神變得有些復雜,沒想到厲慕承在國真的有人了。
……
別墅。
厲慕承進門的時候,吳嬸開著電視,卻心不在焉的。
“吳嬸。”
厲慕承腳步不由得放快了些,問:“你們吃了嗎?”
吳嬸無奈地說:“我和你吳叔早都吃過了。可如清晚上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點東西都沒吃呢。”
“好,我去看看。”
厲慕承自知今天放了許如清的鴿子,多是有點理虧的。
吳嬸連忙將剛熱好的飯菜遞給他,道:“把這些也帶過去,還要你一哄啊,肯定會開心的。”
就這樣,厲慕承端著餐盤去了主臥,里面漆黑一片。
他打開夜燈,床上的小人聽見聲音用被子將自己蒙了起來,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
厲慕承將餐盤放下,走到床邊。
他放了語氣道:“起來吃點東西吧。吳嬸說,你晚上什麼都沒吃。”
許如清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憤憤地說:“所以,只是吳嬸心疼我,你是被無奈,不想駁了吳嬸的面子,對嗎?至于約會,也只是吳嬸為了安我而已,本就不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
厲慕承見他看得出,是氣壞了。因此,他解釋道:“我已經讓陸明定了電影票,只是臨時有事,被耽誤了。”
許如清跪在床上往他這里挪了幾步,看著他,很認真地出手,“那你把電影票拿出來,我看看。”
厲慕承皺眉著,總覺得像個審問晚歸丈夫的小媳婦兒。
盡管如此,他還是準備拿出電影票給看。
只可惜,他掏了掏外套口袋,沒有。
西口袋,也沒有!
許如清就這麼盯著他,失的神溢于言表。
和曾經那個撒,哭的一樣,帶著哭腔道:“本就沒有電影票,對不對?你是高高在上的厲,你可以把我隨意拿在手心里,你值當編這種謊話騙我嗎?是了,你就是不想和我約會,都是我一廂愿罷了!”
負氣地重新躺回床上,背對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厲慕承煩躁地松了松領帶,冷著臉道:“你也知道你自己現在的份!和我約會,你配嗎?我哄你,那是看在吳嬸的面子,你最好別得寸進尺!”
他解著領帶,徑直走向浴室,丟一個人郁悶。
許如清難過得要命,有那麼一瞬間,想放棄。
厲慕承已經把話說得那麼難聽了,他就差說‘給臉不要臉’了。
……
浴室里。
厲慕承洗完澡,才發現架上那套的呢連,孤零零的掛著。
他腦海中浮現出曾經,那小人總喜歡把自己打扮的,出現在他面前。
那麼靈,那麼甜。
那時候,他甚至覺得,值得一切的好。
所以,為了今天的約會,還特意去買了一件子?
厲慕承修長的手指劃過那條子,心里莫名有些煩。
站在架前發了會兒呆,他拿著吹風機出去。
“許如清,起來,幫我吹頭發。”
他知道,本就沒有睡著。
這人的心思很重,以前也是這樣,焦慮和煩心的時候,總喜歡熬夜。
許如清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恨恨的說:“我不要!你自己沒有手嗎?”
盡管如此,那雙眼睛還是不時的瞄他的,結,還有那完的材。
他上松松垮垮的睡袍,本就裹不住那剛的荷爾蒙氣息。
然而,那垂涎三尺的目,還是被他敏銳的捕捉到。
男人將吹風機扔在一邊,手將撈到了下。
“好看麼?”
他手了的臉,濃重如墨的眸子里著一。
許如清臉蛋兒通紅,連忙別開臉去,的氣還沒有消。
盡管知道,現在的厲慕承早就不是曾經的他了,他不會再哄,或許,他本就不會在乎的喜怒哀樂。
莫名的傷的許如清口發悶,推了推他,哽咽道:“厲慕承,如果你真的不會再原諒我了,就放過我吧。”
厲慕承忍不住低頭吻在角,聲道:“明天,一早,我們就去約會。這樣,可以嗎?”
許如清本已灰下來的目,一下子亮了起來,燦如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