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耽誤的時間太長，所以趕到化妝間時，上妝的老師已經走了。
謝錦意下意識看向米水兒，后者也是皺眉。
是老師，就算再想攀上謝家，也不至于做出這種事來。
“我去找人。”
米水兒拿著手機出去。
謝良哲這才注意到謝錦意腰部的紅，微微皺眉道：
“服怎麼回事？”
謝錦意無心應付他，淡淡敷衍：“不小心染了料。”
如此離譜的話，謝良哲竟然信了。
“等結束，再買套新的。”
話音落，謝錦意手機傳來轉賬聲，八萬塊。
溫停雪驚了一秒，隨即釋然。
難怪謝夫人和意意都不愿意離開謝家，這錢確實足夠多。
一套服而已。
八萬塊，真有錢啊。
米水兒推門進來，“有事提前離開了，你快換服，我給你上妝。”
正經起來，完全看不出剛剛的得意。
似乎真是個好老師。
謝錦意點頭，半分質疑也無。
溫停雪心下了然，大概這位老師是真有能力，就是人品……
試間。
白皙細的腰部橫七豎八地著不創可，顯得腰肢主人格外弱小。
溫停雪心有不忍地皺眉，“確定要這樣嗎？你會很疼的。”
“沒事。”
謝錦意臉微白地掃一眼手里攥著的紗布，咬咬牙說：“纏吧。”
無論如何，這次的比賽必須得第一！
不然，母親會不高興，父親也會甩臉。
就算腰斷了，也得跳，何況是這種小傷。
溫停雪無奈，只好盡可能的纏，避免滲到芭蕾舞上。
謝錦意趴在墻上，下幾乎快要咬破。
……
門打開，一白舞的謝錦意邁出來。
筆直的肩背，纖細的腰，修長的雙，即便不上妝，也優雅的像只天鵝。
高貴的讓人不敢直視。
溫停雪眼睛亮亮道：“意意！你好漂亮啊！像天使一樣！”
“是嗎？”
謝錦意不以為意地笑笑，眼底甚至浮出了明晃晃的厭惡。
“但我最討厭的舞蹈就是芭蕾。”
“啊？”溫停雪愣住。
謝錦意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面無表道：“他喜歡，我就必須跳，而且必須跳的足夠好。
“好到他有資本在朋友面前夸耀，好到他可以在酒桌上拿出手。”
溫停雪難以置信地抬眸。
以為父母給孩子報興趣班，是因為孩子喜歡。
或者想給孩子增加個才藝，培養點藝。
就像堂哥，即便小嬸嬸再摳，也花了大價錢讓他去學架子鼓。
雖然堂哥經常逃課，小嬸嬸氣得要死，也沒斷了他的學費。
最后也算是學了點皮，可以在喜歡的生面前賣弄一二。
但謝良哲……竟然是為了全自己的臉面，還真是……聞所未聞。
溫停雪初見謝錦意時，很羨慕。
長得漂亮，氣質出挑，一看就是那種富養出來的千金小姐。
關鍵是，格還特別好。
從校起就一直在幫。
直到深接后，才知道背后的苦。
所有的樂觀堅強都是保護自己，避免被人嘲笑的外殼。
原來，不止過的艱難。
世上所有人都有著自己難以言說的苦痛。
小姑娘上前一步，從后抱住，語調地說：
“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都會好起來的，我陪著你等天亮。”
謝錦意眼神微，隨后雙手握住的手，輕輕說：“好。”
-
觀眾席。
溫停雪坐在謝良哲旁邊，看著他跟米水兒過分骨的聊天容，眼睛里全是厭煩。
直到謝錦意登場，化了妝，盤了發的，比剛剛更了。
宛若戴了皇冠的公主，尊貴典雅。
評委們似乎也很喜歡的氣質，紛紛表示夸贊。
溫停雪高興的眼睛都是亮的。
謝錦意笑著看了一眼，完全無視旁邊的謝良哲和謝夫人。
謝良哲也沒看舞臺，正全神貫注跟米水兒聊孕期的注意事項。
謝夫人坐他左手邊，看不清手機屏幕，但也能猜到他在干嘛。
臉上的表跟吃了蒼蠅似的，本無暇去看兒的表演。
天鵝湖的音樂慢慢響起，謝錦意隨之起舞，一舉一輕盈而有力。
大踢。
阿拉貝斯。
立足尖。
貓跳步。
揮鞭轉。
每個作都做的極盡優雅，手穩的讓人驚嘆。
以至于音樂停時，大家還沉浸其中，而后才想起鼓掌。
熱烈的掌聲涌般沖上舞臺，謝錦意抑郁這麼些天，終于出一抹笑來。
溫停雪激的手都拍紅了，仿佛是自己得了第一似的。
聽到名次時，謝良哲和謝夫人才舍得扭頭去看舞臺。
似乎他們來這一趟，為的不是兒，而是那個冷冰冰的獎杯。
……
換下服時，謝錦意腰上已經出了。
偏偏謝良哲和謝夫人已經乘車離開，走的時候，還帶走了那個獎杯。
溫停雪氣的臉都是皺的，“我現在就車，這一定要去醫院包扎的，不然會留疤的。”
尚子騫那一刀本就沒手，再加上包砸的那一下，腰上一下子多了兩傷。
還忍痛跳了那麼難的舞蹈，傷口本就不能看了。
“我們報警吧。”溫停雪紅著眼說，“那把刀應該還在原地的。”
謝錦意搖頭，“算了，就算他把他送進去，幾天后他還是會出來，我們……”
“未必承得住他的報復。”嘲諷地扯扯。
溫停雪心里難，卻也知道說的是事實。
上次打架，他進去五天，出來就這樣……
誰知道他下次能做出什麼？
”那……我們去醫院？”溫停雪堅持。
謝錦意倒是能忍，“先去買套服吧，這件……太臟了。”
溫停雪拗不過，陪著在商場挑了套五六萬的服才乘車去醫院。
上藥時，謝錦意全程冷漠，似乎不知道疼。
溫停雪去拿藥，途中似乎又瞧見了那個黑年。
可惜，等去找的時候，已經沒了人影。
從醫院出來的路上，不巧，撞見了來做孕檢的米水兒，陪在邊的正是謝良哲。
但因為方向不同，所以謝良哲并未瞧見謝錦意。
直到兩人消失在轉角，謝錦意才深吸口氣，轉往外走。
路邊打車時，遇到米水兒的學生家長，認出謝錦意，夸了好一會兒。
謝錦意臉都快笑僵了，等車過來，忙不迭離開。
直到醫院消失在視線里，謝錦意才松弛子，滿臉惱怒地說：
“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芭蕾！夸什麼夸！”
溫停雪靜了半刻，聲道：“或許，你討厭的不是芭蕾，而是讓你學芭蕾的人呢？”
謝錦意抬眸，緒復雜，但更多的是不滿。
不滿沒站在那邊。
溫停雪抿抿，“意意，我沒有否定你的意思，我是真的覺得，你在跳舞的時候，很，很放松。
“如果你真的討厭芭蕾的話，你也不能俘獲評委的心，在眾多佼佼者中穎而出，獲得第一啊。
“而且，連學生家長也覺得你比兒優秀，那是真的認同啊。”
謝錦意的眼神漸漸下來。
許久后，著車窗外漸漸變的云層，說：“或許吧。”
溫停雪見心漸好，按耐不住好奇地問：“你知道今天救我們的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