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也被突如其來的黑影嚇得一哆嗦,手里的扇“啪嗒”掉在地上。
“哎喲!這、這什麼東西?!”一把攥住云棲的手,聲音都有點發。
云棲本來還在被子里當鴕鳥,一聽謝也被嚇到,頓時良心不安。
一個年輕人!
怎麼能讓老人家擋在前面?!
“、別怕!”鼓起勇氣,像只炸的貓一樣從被窩里“嗖”地鉆出來,手忙腳地擋在謝面前,聲音卻抖得不像話:“我、我去看看!”
可剛邁出一步,又慫了,腳趾頭在被單上摳了摳,回頭可憐地補了一句:“……您、您跟在我后面哦?”
謝:“……”
這丫頭,慫得還有擔當?
云棲深吸一口氣,抓起床頭的小夜燈(毫無攻擊力版),巍巍地朝窗戶挪去。
“誰、誰在外面?!”壯著膽子吼了一嗓子,可惜嗓音綿綿的,毫無威懾力,甚至有點破音。
窗外一片寂靜。
云棲咽了咽口水,手指頭哆哆嗦嗦地住窗簾邊,心里瘋狂默念:“是貓是貓是貓……”
“唰啦——”猛地拉開窗簾!
——謝星瀾那張俊臉赫然在玻璃上,里還叼著半煙,被突如其來的亮晃得瞇了瞇眼。
云棲:“……?”
謝星瀾:“……。”
兩人隔著窗戶大眼瞪小眼。
空氣凝固了三秒。
不是貓是人,還是謝星瀾!
“啊!!!”云棲終于反應過來,尖一聲,抄起小夜燈就往窗戶上砸(但因為手抖,只輕輕磕了一下玻璃)。
謝星瀾慢悠悠地取下煙,扔地上腳尖掐滅,挑眉:“謀殺……”
親夫。
那兩個字沒有說出口。
云棲氣得臉通紅:“你大半夜裝神弄鬼干嘛?”
謝在后面探頭,恍然大悟:“哦,是星瀾啊……”
謝星瀾面不改:“我……我來檢查窗戶關嚴沒。”
云棲:“???”
——誰家好人凌晨一點查窗戶啊?!還煙蹲點查?!
謝憋著笑,拍了拍云棲的肩:“棲棲啊,看來這‘鬼’你得自己理了。”說完非常識相地躺回床上,還心地翻了個面朝墻壁。
云棲:“……?!”(說好的保護我呢?!)
窗外,謝星瀾懶洋洋地敲了敲玻璃:“開窗。”
云棲氣鼓鼓:“不開。”
謝星瀾嘆氣,忽然捂住口咳嗽兩聲,嗓音低啞:“……煙嗆到肺了,疼。”
云棲猶豫了一會:“……?!”(慌慌張張開窗)
謝星瀾得逞一笑,手住的臉皮:“寶寶,這麼好騙?”
云棲:“……”
云棲的臉被他得微微嘟起,像只氣鼓鼓的小河豚,含糊不清地抗議:“謝星瀾!你、你松手!”
謝星瀾沒有回答,只是用指腹捻了捻的臉頰,然后松開了手。
云棲立刻捂住被紅的臉頰,像只驚的小兔子般往后了。
月過窗戶,在泛紅的耳尖上鍍了一層銀邊。
"你..."云棲剛想說話,卻見謝星瀾突然將手進窗戶,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的發梢。
"頭發了。"他低聲說,聲音比平時低沉。
“回去睡吧。”
他離開了窗邊。
后面云棲又和謝嘮嗑了幾句,謝困了準備睡覺了。
夜漸深,窗外的蟲鳴也稀疏起來,只剩下一兩聲遙遠的蛙。
可云棲卻一點睡意都沒,在黑暗中眼睛瞪的溜圓,看向窗外,氣不過點開謝星瀾的微信。
發了個表包。
刷屏……
直到窗外泛起一層朦朧的灰藍,才迷迷糊糊地合上眼。
—
因為云棲昨天晚上一直睡不著,在床上數羊數了不知道多久后,才迷迷糊糊睡著的。
再醒來時,已經過窗簾的隙斜斜地灑在床上,暖烘烘的。
了眼睛,看了下手機——竟然已經九點多了!
旁邊的位置空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
昨天晚上聽謝說,林姐姐是打算今天早上六點去爬山的,謝星瀾應該出發和他們去爬山了吧。
那就可以在家好好靜下心來思考了。
可出去客廳后卻傻眼了。
某個人坐在客廳上。
云棲眼睛瞪的溜圓:“你你你!你不是去爬山了嗎!”
謝星瀾偏頭,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眼下,"昨晚被某個小混蛋刷屏到凌晨三點。"
男生眼下一團烏青——黑眼圈。
云棲頓時語塞,別開臉,嘟囔:"那……那又怎麼樣?"
謝星瀾:“所以今天不宜去爬山。”
他才不會告訴云棲,因為不去,他也……
云棲:“……”
因為云棲和謝星瀾都不愿意去爬山,所以林妍就打電話說,中午請他們吃飯。
因為兩家距離遠,和上次一樣,是王的兒子開車來接他們的。
王家三個人,王,王的兒子,兒媳林妍,還有謝星瀾三個人,總共六個人,圍坐在紫蔭街上一個飯館的圓桌前。
菜還沒上桌,六個人圍坐在一起閑聊,林妍說著他們在茶店對抗那變態老頭的事。
幾個人都在夸云棲機智,勇敢。
飯館的吊燈在圓桌上投下溫暖的暈,林妍正說到彩,手舞足蹈地比劃著:"當時棲棲拿耳環做餌,讓那個老變態出馬腳——"
王的兒子豎起大拇指:"小姑娘可真有膽量!"
謝和王也贊賞的笑看著云棲。
云棲耳發燙,低頭抿了口茶水掩飾害。
謝星瀾坐在右手邊,修長的手指在桌下悄悄勾住的小拇指,惹得差點打翻茶杯。
誰都沒注意到,角落里一個戴著黑口罩,戴著帽子的服務員正死死盯著這邊。他端著茶壺的手指節發白,帽檐下的眼睛里翻涌著怨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