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56章 這……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彌天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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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老夫人聞言,眉頭皺得更了。

說曹,曹就到。

沒好氣地道:“他來做什麼?顯擺他能耐麼?”

崔仁貴連忙道:“母親,兄長怕是有要事。快請進來。”

小廝應聲去了。

不多時,王定方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只是,他今日的神,卻不似往日那般從容儒雅。

眉宇間帶著幾分焦急與凝重,步履也有些匆忙。

“老太君,仁貴賢弟。”

王定方拱了拱手,算是見了禮。

崔老夫人見他這副模樣,心中那不快稍稍下,多了幾分審視。

“親家今日過來,可是有什麼要事?”

崔仁貴也察覺到王定方的異樣,忙問道:“兄長,可是出了什麼事?”

王定方嘆了口氣,臉有些難看。

“不瞞老太君,不瞞賢弟,我今日前來,確是有一樁天大的麻煩,想請賢弟……參詳一二。”

“哦?”崔老夫人挑了挑眉,“親家但說無妨。”

崔仁貴也道:“兄長請講。”

王定方看了一眼崔老夫人,又看了看劉湘君和崔雪賦等人,似有幾分顧慮。

崔仁貴會意,對崔老夫人道:“母親,兒子與兄長到書房說話。”

崔老夫人“嗯”了一聲,沒有反對。

崔仁貴便引著王定方,往自己的書房去了。

書房

崔仁貴請王定方落了座,又親自給他斟了茶。

“兄長,究竟所為何事,這般行匆匆?”

王定方接過茶盞,卻并未飲用,只是將其放在一旁的小幾上。

他面帶愁容,沉聲道:“賢弟,你也是知道的,我此番上京,除了探寶珠,還有一樁要事,便是為了參選皇商。”

崔仁貴點了點頭:“此事我知曉。兄長準備得如何了?”

王家在江蘇經營陶瓷、綢等生意,此番參選皇商,若是能,對王家而言,無疑是錦上添花,更是份地位的一大提升。

王定方苦笑一聲:“原本一切都還算順利。”

“我特意選了一批上好的青花瓷,預備著呈進宮去,給貴人們賞鑒。”

“那批瓷,無論是胎質、釉還是畫工,都是頂尖的,我原也存了幾分把握。”

“可誰曾想……”

王定方說到此,聲音頓了頓,臉上滿是懊惱與憤恨。

“誰曾想,就在昨日,送往務府的時候,卻發現……發現那瓷上,竟被人了手腳!”

崔仁貴聞言,心中一凜:“了手腳?如何手腳?”

王定方咬了咬牙,聲音低了幾分,帶著一難以置信的驚懼。

“那批瓷中,有一只最為貴重的纏枝蓮紋大盤,那盤子……盤子底部,竟被人寫上了一首……一首詩!”

詩?”崔仁貴臉一變,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什麼詩?!”

王定方看著崔仁貴,面慘白,聲音都有些發:“那詩……那詩的容,大為不敬,有……有譏諷朝政,影……影當今圣上之語!”

崔仁貴只覺得腦中“嗡”的一聲,眼前陣陣發黑。

譏諷朝政?影圣上?

這……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彌天大罪!

“那……那詩究竟寫了什麼?”

王定方頹然坐倒在椅子上,雙手抱著頭,痛苦地了一聲。

“賢弟,你莫問了!”

“那詩……那詩的容,我……我不敢復述!”

“只知道,務府的人一看到那盤子,當場就變了臉。”

“他們二話不說,便將我送去的那批瓷,連同我派去送貨的幾個得力管事和伙計,全都扣下了!”

崔仁貴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被扣是小事,人被扣了,那事可就大了!

“全都扣下了?”他聲音干地重復了一遍。

王定方抬起頭,雙眼布滿,“是啊!全都扣下了!”

“我使了銀子,想去打探消息,可那些務府的差,一個個嚴實得很,什麼都問不出來。”

“只說……只說此事大,要上報給……給上頭。”

“上頭?”崔仁貴的心又是一哆嗦。

務府的上頭,那還能有誰?

不是總管太監,便是……便是宮里的貴人了!

王定方猛地站起,在書房里焦躁地來回踱步。

“賢弟,你說這……這可如何是好?”

“我王家世代經商,向來奉公守法,從未做過什麼虧心事,更不敢有半分對朝廷不敬的心思啊!”

“那瓷……那瓷從景德鎮運到京城,一路之上,都是我親自盯著的,絕不可能出什麼差錯。”

“到了京城,也是放在我王府庫房里,日夜有人看守。”

“怎麼……怎麼就會憑空多出那麼一首詩來?”

他越說越激,聲音也帶上了幾分哽咽。

“這分明……這分明是有人要害我王家啊!”

崔仁貴聽著,眉頭也鎖了起來。

他雖然品行不端,卻也不是個全然的蠢貨。

王定方所言,確實不無道理。

“兄長先莫急,”崔仁貴強自鎮定下來,沉道,“依你看,會是什麼人,要這般陷害王家?”

“我……我一時也想不出來。”

“我王家在商場上,雖也有些對頭,但也不至于用這等毒的手段,置我于死地。”

“只可能是,這次參選皇商,礙著某些人的路了。”

崔仁貴點了點頭。

皇商之位,利潤厚,地位尊崇,引得無數商賈趨之若鶩,明爭暗斗,自然是不了的。

只是,這手段,未免也太過狠辣了些。

一旦坐實了“大不敬”的罪名,王家別說參選皇商了,怕是連命都難保,甚至連我崔家也要被牽連。

王定方前腳剛走,崔仁貴后腳便在書房里急得團團轉。

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圣上,譏諷朝政!

一個不好,王家是滿門抄斬,他崔家,也得跟著掉腦袋!

王家是商戶,在場上沒什麼基,遇上這種事,除了干著急,怕是連個門路都不著。

他崔仁貴好歹也是個從五品大員,在京中經營多年,也有些同僚故舊。

想到此,崔仁貴再也坐不住了。

他連上的家常袍子都來不及換,便急匆匆地吩咐下人:“備馬!快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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