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蘭玉娟的催促,宋言明無暇再顧及其他,開車往宋家趕去。
一路上,他無時不刻在想著母親發來的那張傳票。
他曾以為許韻棠只是在和他生悶氣,想用此來吸引他的注意力,博取他的關心。
他也承認,結婚這麼多年來,始終對自己關照有加,是個不可多得的賢妻良母。
不曾想因為別的男人,才剛生產完,就要和他離婚。
這讓宋言明覺著,自己這段時間的退步與忍讓簡直是個笑話。
想得出神,他全然沒看見迎面駛來的大貨車,直到對面打喇叭,他才猛地從思緒中回,連打方向盤。
來不及剎車,宋言明連人帶車,撞上了路邊的大樹。
意識彌留之際,他想去夠手機打電話求救,可上傳來的劇痛讓他直冒冷汗。
忽然,手機鈴聲響起,瞥見是蘭玉娟打來的電話,宋言明狠狠咬著牙關,強行保持清醒的意識。
可腦袋傳來的強烈眩暈讓他再也抵擋不住,眼前傳來一片漆黑。
閉眼之前,救護車的聲音傳耳畔。
醫院。
蘭玉娟看著床上被推進手室的宋言明,焦灼不已,跟上前去拽住醫生的手臂,“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不管花多錢,一定要救救他!”
回家等待許久未曾見兒子回來,心生擔憂,于是開始給他打電話。
可一連打了好幾個,那邊始終顯示無法接聽。
只好讓司機送去許韻棠的公寓看看況。
誰曾想半路上蘭玉娟突然遇到了救護車,聽路人說起似乎是宋家的爺出了車禍,才匆忙趕去醫院。
緩緩推開人的手,醫生盡可能耐心道:“宋老夫人,你放心,我們一定全力救治。”
說罷,他快步走進手室,關上了門。
得知宋言明出車禍的消息,許家一家子火急火燎地趕往醫院。
見蘭玉娟在手室門口徘徊,蘇云慧關切地詢問:“親家母,這是怎麼回事?言明好端端的怎麼會出車禍?”
“他現在況怎麼樣?傷得嚴不嚴重。”
看到許家的人,蘭玉娟便氣不打一來,不留面地抱怨道:“你居然還有臉面過來?要不是為了去接許韻棠,言明怎麼可能會出車禍?”
“言明平常開車這麼穩妥,指定是許韻棠離婚的事讓他分了心,他才會出這樣的事!”
本就因為許韻棠沒帶著寶寶來參加滿月宴的事心生埋怨,現下出了這檔子事,對那個人的厭惡又增了幾分。
一想到自家兒子渾是的樣子,忍不住掩面泣起來。
說的話讓許家的人無言以對,即使心有不悅,也只能承認說的事實。
許辛朗囁嚅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
猶豫了片刻,他抬手拍拍人的肩膀,“親家母,你也別太擔心了,言明他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如果言明真出了什麼事,我和你們許家沒完!”蘭玉娟一把拍開他的手,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制住腔翻涌的緒,許辛朗順著的意道:“你放心,等言明出了手室,我們一定會給他請市最好的康復師,為他調養傷勢。”
宋家。
獨自在房間玩了很長一段時間,宋思楠將腦袋探出窗外觀察了片刻,仰頭疑地看向旁的保姆,“劉媽,出去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回來啊?去哪兒了?”
大約兩個小時前,蘭玉娟和說要去找爸爸,讓自己在家玩會兒,馬上就回來。
眼瞅著都看完了更新出來的畫片,卻還是不見的蹤影。
劉媽無奈地嘆了口氣,“老夫人剛剛打電話過來,說是爺那邊有點急事要理,一時不出,讓小小姐在家乖乖聽話。”
“小小姐,你要是實在無聊的話,我陪你玩游戲吧。”
宋思楠滿臉嫌惡地拒絕了,擺了擺手,“劉媽,你們先出去吧。”
從小宋家對的生慣養,讓認為保姆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
也是刻在骨子里的看不起低級階層的傭人。
劉媽點了點頭,屈退了出去。
前腳剛邁出去,宋思楠便聽見了門外的議論聲。
只見負責打掃宋家二樓衛生的傭人開口,“爺出了車禍的事,你為什麼要對小小姐瞞啊?”
“說來也可憐的,夫人生下小爺后就搬離了宋家,平時爺也是忙公司的事沒時間陪伴,除了許家的二小姐,似乎沒人管了。”
聞言,劉媽立馬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惶恐地回頭看了眼房間,“你小點聲,老夫人特地叮囑爺出車禍的事不要對小小姐走風聲,到時候聽見了鬧著要去醫院,我們可沒法子。”
“現下老夫人在醫院照顧爺,可沒心思再看護小小姐。”
無奈地嘆了口氣,“不過夫人也是狠心,爺都進手室了,也沒去醫院看看,從前爺只是劃破點皮,就張得不行,現在兩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然而,這番話已經被站在門口的宋思楠盡收耳中,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不信媽媽真的不要和爸爸了。
猛地打開門,對劉媽手命令道:“劉媽,把手機給我,我要給媽媽打電話。”
……
許韻棠睡醒后,第一時間便是去嬰兒房查看寶寶的況。
剛走到門口,便看見王嫂正抱著寶寶耐心地哄著,而寶寶哭鬧不止,異常難哄。
見狀,許韻棠心疼地上前接過寶寶,聲音溫得能掐出水來,“沐不哭,不哭,媽媽來了,乖乖聽話。”
哄了近一個小時,寶寶這才安然睡。
小心翼翼地把他放搖籃中,許韻棠掀眸,眼里是止不住的擔心,“王嫂,你去把溫計拿過來,再量量寶寶的溫。”
王嫂聽話照做。
在看到溫度計上正常的溫時,舒了口氣,臉上出欣喜的笑容,“許小姐,太好了,寶寶的溫已經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