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背鍋俠們豈會甘愿做背鍋俠,頓時各家各戶吵翻了天,互相揭發、舉報,好不熱鬧!
權貴家中元氣大傷,那些富商就更慘了,不要補稅,還要罰款!
瑞王殿下為了給大家留臉面,稅款上戶部。罰款換個名頭,就說是捐款,全部記在戶部那本捐款本上。
而且把捐款數額公布,讓他們有苦說不出!
本來戶部因為打仗快花了家底,這下子又有錢了!!
可是那些被各大家族推出來的背鍋俠們還在大牢里關著呢,六皇子把決權上報太孫。
太孫看到那越來越多的名單,額頭開始冒汗:“皇祖父。”
夏元帝面凝重:“大郎,還記得查賬之前朕跟你說的話嗎?”
太孫低聲道:“孫兒記得,只有殺富濟貧,沒有劫富濟貧。”
夏元帝看了看那一長串名單,冷聲道:“明兒上朝,你親自上奏,把這些人全部送去西北,以普通士兵上戰場。
能不能回來,能回來幾個,就看他們的造化!”
太孫嚇得差點跌倒,老天爺,這上面幾乎囊括了滿京城權貴,還有那些富商。
如果把這些人全部送上戰場,很可能十不存一,大部分都回不來。
皇祖父這是要和滿京城的百富商為敵啊!
太孫看著年老的祖父,試探道:“皇祖父,能不能流放呢?”
夏元帝面無表地看著大孫子,心里微微有些失。事到了這個地步,若不殺,豈能止恨。
這時候妥協,那些人反撲起來,會比以前更兇狠。
這個孫子,還是太弱了。
夏元帝過了一會兒才道:“不可,流放他們,過幾年他們家里運作一番,說不定躲到哪里福去了。
他們死,朕死,你選一個。”
太孫唬了一跳:“皇祖父,孫兒知錯,讓他們去戰場吧。”
第二天早朝,太孫親自請奏,將所有匿田產之人送往戰場,戴罪立功!
夏元帝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老天爺啊,滿朝文武都炸鍋了!
那是他們的兒子侄子和孫子啊,要是上了戰場,那還能活著回來?
他們已經把稅補齊了啊,還捐了錢,陛下為何還是不肯放過我們啊!
只有信國公很淡然地站在那里,他已經主將兒子送去了戰場。鄭家兒郎可以死在戰場上,不能死在稅上頭。
楊尚書看了一眼信國公,然后很快收回去。
信國公見場面冷了下來,主道:“陛下英明。”
夏元帝起,慢慢從龍椅上走了下來:“朕二十六歲開始,你們這些老臣就跟著朕。
三十二年彈指一揮間,你們家的子弟都是朕看著長大的,什麼名兒朕都知道。朕希他們文武就,報效朝廷。
就算文武都不出,打理家事孝順父母也可以。
可你們是怎麼教孩子的?日家斗走狗、賭錢吃酒、侵占民利!
當然,朕家里也有不的兒孫。幾個皇孫已經被朕剝奪了封爵的資格,以后他們想要富貴,就自己去考科舉。
朕的皇孫都能挨罰,你們的子弟不,朕難道不能罰?”
說到這里,夏元帝走到楊尚書面前:“老楊,你著你的良心說,自打太子妃進門,朕對你如何?”
楊尚書立刻跪了下來:“陛下對臣恩重如山。”
夏元帝嗯一聲:“你還記得當初我們一起打天下的目的是什麼嗎?不是讓任何一個家族名垂千古,而是讓天下百姓碗里有飯,上有。”
楊尚書告罪:“老臣知罪,請陛下責罰。”
夏元帝恨鐵不鋼:“別人家匿田產朕尚且能接,你為何也要讓楊二郎做這種事!
太孫里也流著你的,這江山將來是他來坐,難道因為他不姓楊,你就一點不為他著想嗎?
那朕現在就讓他改姓楊,你以后能不能把他當親孫子來疼?!”
楊尚書立刻砰砰磕頭:“老臣知罪,是老臣教子無方!老臣立刻送犬子去西北戰場,讓他戴罪立功,知道當年陛下打天下之難。”
夏元帝繼續往前走,走到二皇子的親舅舅邊:“劉侍郎,朕的所有妃妾中,你妹妹是家世最好的一個,你覺得你跟其余庶出皇子的舅舅不一樣,所以你欠的田稅最多是吧?”
劉侍郎噗通一聲跪下磕頭:“陛下,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等走到大理寺卿面前,夏元帝手把他手上的笏板拿走:“卿,此次田稅案中,聽說你抓人時很不愿?”
大理寺卿也跪下了:“陛下,臣有罪。”
夏元帝把笏板還給他繼續走,從所有五品及以上員面前走過:“你們若是對朕不滿意,可以說出來,能給你們的,朕都會給你們。
但朕的底線在哪里,你們一個個都很清楚。若是不清楚,就去城門口看看。
你們中有些人,跟朕之前都是普通老百姓,那時候你們痛恨貪污吏,痛恨貴族,好,朕把他們都殺了,然后你們就想變他們?
朕節儉度日,后宮現在一個嬪妃都沒有,你們一個個吃得腦滿腸,把江山吃完了,你們好換個皇帝是吧?”
文武百一起跪下請罪。
夏元帝轉往龍椅上走去:“此次田稅案中所有人犯,即日起,以急行軍的速度全部押至西北戰場,戴罪立功。”
六皇子心里有些難過,父皇為了百姓,又一次站在了所有朝臣的對立面。
雖然今天是太孫上奏送這些人去西北戰場,大伙兒用腳指頭都能想到,這是陛下的意思。
夏元帝突然回頭看著謝侯爺:“謝淵。”
謝侯爺忙道:“臣在。”
“別人家都有子弟被押去戰場,你家這回把謝太太推出來擋個災,朕懷疑你是故意的!”
謝侯爺忙回道:“陛下,臣的三子正在西北戰場。臣一定告誡犬子,不可惜命,要為朝廷、為西北百姓戰!”
夏元帝嗯一聲:“退朝,諸位尚書隨朕到上書房,擬定百行止準則。”
眾人心里一,什麼百行止準則啊?
老天爺,這個是真難當啊。
夏元帝的心的跟鐵一樣,所有犯人一個不留,全部押往戰場。
唯一幸免的就是龐家那個庶子,夏元帝把決權給正在戰場上的英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