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朗聲音里著淡淡的不明所以的笑意，許向挽的心在狂跳，放下筷子，對他尷尬又窘迫一笑。
“那個，我吃飽了，我還得下去買點東西，就不打擾你了。”
像個做賊的小一樣等不及顧硯朗應聲就走了。
顧硯朗著略顯慌張的影，心里五味雜陳。
那麼多年不見，對自己還是那麼疏離，但似乎并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冷漠了，這點還是值得高興的。
不過令他更加意外的是竟然還記得自己的名字，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在印象里還不算太壞？
如果是這樣的話……
忽然，剛才的小護士敲門進來，“顧主任，快2點了，該開會了。”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他一點覺都沒有。
“好，馬上來。”
顧硯朗起視線順便落在了吃剩一半的盒飯上，停頓片刻后便端過盒飯幾口就解決了剩下的。
出了顧硯朗的辦公室，許向挽去了一樓的便利店買了洗漱用品，轉到零食區的時候， 心里就不自覺地想起了顧硯朗。
吃了他的盒飯，剩下的他應該倒了垃圾桶了吧，他下午還有手，會不會力不支呢。
他請吃飯，那就給他買點吃的吧。
挑選了幾樣高能量的巧克力和兩瓶飲料，還有一些面包可以充的食后才結了賬。
乘著電梯回去的時候，過旁邊的大窗戶可以看到外面還在飄著鵝大雪。
不似昨晚的寒意人，覺得這雪飄得很浪漫，很溫暖，就像棉花糖一樣香甜。
還好，還能有機會繼續喜歡他。
許向挽心里甜甜的，先是回了病房，等照顧好媽媽后才空出時間去了一趟他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沒人，桌子上干凈整潔，瞧了眼墻上的時間，已經晚上8點了。
難道手還沒結束？
去了一趟護士臺，白天的護士告訴顧硯朗還在手中。
八點還沒結束手，當醫生還辛苦的。
都說醫生的工作鮮亮麗，社會地位高，但這背后的辛苦估計除了醫護自己知道，別人也很難會吧。
許向挽默默心疼顧硯朗，然后將東西放在辦公室桌子上后便悄悄回了病房。
顧硯朗回到辦公室將近凌晨2點。
看到桌子上擺放的東西，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許向挽。
事實也跟他想的一樣，白天的小護士今天值夜班，跑過來笑著說，“是白天那個小姐送過來的，我說你手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我就先讓放那兒了。”
一起跟過來的王學銘了他，笑里帶著打趣，“顧醫生，你這兒屬于桃花運來了。”
顧硯朗朗的臉罕見的和幾分，他拿出一塊巧克力，沖著兩人笑笑，“來一塊？”
王學銘手指在空中擺擺，“能讓你這麼一個千年老冰塊笑，看來送到你心坎上了呀。”
“那顧主任這是在顯擺嗎？”
“你們家主任要了。”
他說著就要去接那塊巧克力，誰料顧硯朗卻在他到前一秒又收了回去，丟給他幾個字。
“要吃自己買去。”
王學銘很無語，“哼，我回家我老婆買給我吃。”
顧硯朗不服氣的白了他一眼。
有老婆了不起啊，
不就老婆嗎，
他也可以有。
*
手第二天孟芳就可以下床活了，大概5天左右就可以出院。
某天早上許向挽趁著查房前去買了早飯回來。
關于孟芳昏倒的原因，許向挽本想著等出院以后再提，可是孟芳卻有些不樂意了。
“臭丫頭，我被你爸氣這樣，你怎麼連問都不問？白養你了。”
“媽，你想多了。”
孟芳自從離婚后就變得非常敏，暴躁易怒，最大的忌諱就是生怕許向挽還跟父親聯系，更怕向著父親那邊的人。
即使許向挽從來沒有。
“我是因為怕你緒激，你剛做過手，等你好了我們再慢慢說也行。”
孟芳憋著氣，語氣不好，“早說晚說都要說，在醫院說總比在家說安全。再說了，這件事慢慢說不了。”
許向挽拗不過，妥協的點頭，“行，那我問你，許業斌跟你說了什麼讓你氣這樣，我們都跟他斷了聯系了，他怎麼還有臉來找你？”
“還能為什麼。”孟芳突然提高嗓門，
“還不是因為你，聽說你回了南城上班，他就借口說好多年沒見你了，想見見你，順便問你有沒有結婚呢，想給你介紹對象。”
“你同意了？”
“我怎麼可能同意？他打的什麼主意我能不知道嗎。”
“他再婚生了個男孩，現在孩子就要上高中了，想買個學區房又沒有錢，就想到還有你這個兒，妄想把你嫁了要彩禮錢給他兒子買學區房！”
許向挽被孟芳的話驚到。
與父親多年不曾聯系，對于他再婚的事并不知道。
更沒想到他竟然還打著這種主意。
媽媽對爸爸心存怨恨，所以這麼多年許向挽也沒敢私下跟父親聯系過。
回姥姥家那邊上學后，邊的同學談論起爸媽怎麼怎麼寵自己時，只有融不進去。
有時候只能裝作啞不參與討論。
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可事實上，很羨慕。
想著那畢竟是爸爸，緣關系上的親生父，還是不忍心斷絕來往的。
有時候想爸爸了，會忍不住用給爸爸打個電話，想聽聽他的聲音，可是每一次對面都是還沒說滿三句話就掛斷了。
一次兩次的失沒放心上，可是直到有一天不小心被媽媽發現在聯系爸爸被狠狠的打了一次，說沒有良心，很傷心，沒有人安。
最后他還是沒有忍住再次打通了爸爸的電話，可這次爸爸再也沒有敷衍，而是含著決絕冷漠的語氣沖喊，
“你都跟了你媽媽了，還老是聯系我干什麼，以后別打電話給我了，就當我從來沒有生過你這個兒。”
那一刻，許向挽才意識到，緣有時候不一定是世界上最堅固的。
從那以后，再也沒聯系過父親。
也學會了將自己真實的緒深深的藏了起來，不讓別人看見。
沒想過有一天，多年后再次聽到有關父親的消息，竟然是他想把自己嫁人給同父異母的弟弟買房。
怪不得媽媽會氣進醫院，許向挽自己都覺得很荒唐。
但震驚的同時，更多的是諷刺。
想來他不想跟自己再聯系，多半是因為他有了新的家庭吧。
許向挽克制著心中異樣的緒勸媽媽。
“不要為了不重要的人再氣傷自己，我的婚事還不到他來做主，你回頭把他的聯系方式拉黑了就清凈了。”
可孟芳不這樣認為，“你以為他是從哪里弄來我的電話，在南城我們只有你大姨一家親戚，你大姨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可能清凈得了？”
大姨雖然熱心腸，可是也經不起小恩小惠的，給點錢或者什麼好就了。
本藏不住事。
許向挽思考著，隨手遞給孟芳一個包子，“那要不你先回青城吧，回去就把電話卡注銷重新換一個，這邊我來理。”
孟芳接過咬了一口，沉默了一會兒，像是想到了什麼，雙眼盯著許向挽，臉不太好看。
也就在這時，一群白大褂浩浩地走了進來。
有時候許向挽也會覺得有些窒息，可是是媽媽唯一的孩子，想應該是媽媽生的時候難產差點丟了命，所以才會這麼張吧。
所以在每次媽媽不開心的時候，都是盡量去理解，照顧，希能夠讓到安全。
許向挽支起小餐桌，一邊解釋一邊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