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管管他?
“孫若安說你心思深沉一肚子算計,我看是被你關得昏了頭。”相思沒好氣,“阿兄再這樣下去,大周危矣!”
李文翾親親,思忖片刻道:“是時候立個儲君了,孤從八歲起就學著理政事了。”
相思無言以對:“阿兄怕不是瘋了。”
他識字早讀書早,從小就對政事興趣,所以先帝才手把手教他。
相思已經替還沒出生的孩子覺到重了。
第二十八章
姑母要離開了, 相思去送一程,李文翾非要跟著去。
大抵是怕不夠面。
主中宮, 對來說同從前沒什麼分別, 以前在宮里頭住,吃穿用度一概照著公主的規格拿份例,其余全靠先帝想起來賞一些, 太后和阿兄賞一些。
從不主要什麼,得了賞,高高興興謝恩,若不得賞,便是份例也都攢著不怎麼用。
當了皇后, 也還是從前那樣。
李文翾賞的東西越來越多, 可越多他越覺得沒趣,瞧著高興的, 可也僅僅是那麼一點高興而已。
人八是賤得慌,越是沒什麼想要的, 他就越想給。
給不出去還覺得不痛快。
“阿兄還是別去了,你過去他們都不自在,恐怕連話都不敢隨意說了。”相思握了握他的手,“我早些回來。”
李文翾不滿道:“孤有那麼嚇人嗎?”
相思抬頭看他一眼,用沉默表達了自己的看法:是的, 很嚇人。
雖然最近常常忘記他是個脾氣并不大好的皇帝, 但他畢竟是個皇帝。
最近蕭氏還沒消停,孫大將軍前線告急,蕭氏和北疆不知道什麼聯系上了, 如今南北一起異,是調兵北上, 還是調兵南下,遲遲沒吵出個名頭。
堂兄祝嶸主張把龍大帥調回顯龍關,把祝敏瓏調到北疆去,祝泓的這個長瞧起來清冷沉穩,卻是個猛將,擅長攻城和突破,而顯龍關一直是守大于攻的,北疆確實更適合。
但朝中一直對這個將頗有微詞,認為軍功不夠突出,實力有待商榷,加上祝嶸和祝敏瓏又是堂兄妹,那舉薦更像是含著私心,便是覺得合適的也忍不住駁上一駁。
偏堂兄是個一筋的,多次陳明利害,希陛下早下決斷。
李文翾卻有另外的考量。
如今見了面,相思還怕堂兄犯軸又提這事。
所以思來想去,阿兄還是不去的好。
李文翾徐衍跟著,相思擺手說不必,徐衍也是個固執的,杵在那里忒嚇人了點。
徐衍一直跟著陛下,眼觀鼻鼻觀心,低著頭,扮演一個沉默的石像。
多年的侍衛生涯讓他練就了耳聽八方眼觀六路還能分心再琢磨點別的的本事。
自從陛下登基之后,其實他清閑了許多,皇宮戒備森嚴,里三層外三層的守備,連只蒼蠅都別想悄沒聲息地混進來。
于是他也松懈很多,這會兒在想,陛下瞧著不大專心,恐怕是在想娘娘。
想娘娘的時候,可能還分心想了別的。
比如娘娘送走姑母的時候,會不會不舍,繼而想要一同回奐去。
娘娘大概是不會回奐的,但心里想不想就不知道了。
而陛下很貪心,他想把娘娘的心也牢牢攥著。
一沓奏折批完了,春久上前抱走遞給外殿的守門,守門抱去文華殿,文華殿再把折子謄寫副本留檔,之后返給各位大人查閱。
陛下有些不耐煩了,不知道是折子實在太多了,還是最近太多煩心事。
倏忽,陛下冷哼一聲,把一本奏折單獨拎出來扔在桌子一角。
“放肆。”
屋子里倏忽跪了一地。
連徐衍都低下了頭。
陛下很真的怒,可每回生氣,總是有大事要發生。
“把杜文儒給我過來。”
刑部的尚書,是陛下的人,長得甚是斯文,卻是個活閻羅,那專擅刑和審問的張連鯤還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
怕是有大事了。
陛下還是擔心娘娘,扭頭對徐衍說:“帶些人去接皇后回宮,機靈些,路上出半點事,你提頭回來見。”
徐衍覺得自己的頭也不大金貴,但陛下這意思,他聽明白了,皇城最近不太平。
陛下的運氣一向不大好,從前做太子的時候,若發生什麼不好的事,總是最壞的結果。
那時候殿下最放松的時候,就是晚膳時候同三小姐一同用飯那會兒,三小姐貓兒胃,總是吃兩口就飽了,可陪著太子用膳,提前擱了筷子,總是不妥當的,殿下總是說不必拘謹,可三小姐還是照舊,于是殿下便故意使壞,總是吃得很慢,時不時還要給夾菜,兩個人都吃多了,便可以一同去散步。
一路上,殿下都不大說話,三小姐則喋喋不休講各種事,明明每日里的生活除了讀書進學便是待在東宮那一畝三分地,可卻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其實也沒什麼容,無非是吃到了什麼好吃的,聽到了什麼趣聞,看到了什麼費解的事兒,這些事,對于殿下要思考的事來說,顯得太過微不足道了,可殿下聽得很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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