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司音睡得迷迷糊糊,是被一陣手機鈴聲給吵醒的。
天已經大亮,閉眼去撈手機,這才發現,上面足足有二十多通未接電話。
昨晚睡得太晚,前半夜,姜司音一直在做夢。
謝璟霧這狗男人,居然在夢里打。
好在夢里也不用顧忌,被打了就放聲大哭,哭的嗓子都啞了。
結果越哭,他就越打。
果然是家暴男,在夢里都不放過。
看了眼未接來電,幾乎全是鐘鎮岳打來的,還有兩通同事徐子慧的電話。
姜司音心下了然。
點開和徐子慧的對話框,果然有消息進來。
徐子慧:「一大早卓創的董助帶著律師,親自過來了,說之前簽的合同,咱們華久涉及不正當競爭,那邊主張要作廢。」
「老鐘急了,生怕這門生意就此黃了,結果一問才知,原來是夏玥那邊找了關系,悄悄地篡改了卓創的合同,他們要簽的其實是你。」
「事鬧得還大,全公司都驚了,卓創說要告夏玥。」
姜司音手指蜷了蜷。
顧泰安說到做到,合同的事,他真打算追究到底。
這是不打算給夏玥留半點兒退路。
不過,也怪夏玥自己,居然膽大到讓顧卿塵用關系,去篡改合同。
也就顧卿塵是顧泰安的親生兒子,否則恐怕卓創那邊,連著顧卿塵也要一起告了。
畢竟這是牽扯到兩家公司的大事,顧卿塵并未在卓創任職,手卻這麼長,那些董事們肯定有意見。
姜司音回了個“了解”的表包,徐子慧那邊又發來一串文字:
「卓創的人走后,老鐘在辦公室發脾氣,夏玥被他進去,劈頭蓋臉罵了一頓,還說什麼讓滾蛋。」
捅出這麼大的簍子,被罵都是輕的,鐘鎮岳沒有和卓越一起告夏玥,就已經算留了面。
畢竟這個合約,涉及到華久未來五年的戰略發展,原本是板上釘釘的生意,結果因為夏玥搞部斗爭,這麼大的單子,說沒就沒了,放在哪個老板上不氣?
徐子慧:「不過,卓創那邊也說了,要想挽回也不是不行,他們只要你研發的那項技,你等著老鐘像孫子一樣的求你吧。」
剛好這時,鐘鎮岳的電話打了進來。
姜司音隨手接聽,“鐘總。”
“音音。”
鐘鎮岳聲音拿到一個合適的分貝,像極了長輩對小輩的關心,充滿了慈,“吃午飯了沒有?中午有沒有時間,鐘叔叔想請你吃頓飯。”
需要時就音音,不需要時就說是關系戶。
人的丑惡在鐘鎮岳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姜司音著手機,也沒把話說太死,“不太有空。”
鐘震岳立即說:“那晚上呢?”
“或者你什麼時候有空就告訴我,我這邊可以為你協調時間。”
姜司音笑了笑,“我一個關系戶,我有這麼大面子?”
這話明顯就是在嘲諷他。
可鐘鎮岳能把事業做到這麼大,什麼場面沒見過。
這才哪到哪兒,他還是笑著:“你啊,跟鐘叔還記仇啊?我那就是隨口一說。”
姜司音蹙眉。
鐘鎮岳:“我知道有家新開的店,里面的波斯頓龍蝦還不錯,位置不好定,還是我一朋友開的,帶你去嘗嘗鮮?”
姜司音懶得聽他拐彎抹角,“鐘總,您有什麼話,不妨在電話里直說也一樣的,不一定要吃飯。”
明明可以有效地減輕通本,卻非要見一面。
哪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想和五十多歲的老男人單獨吃飯啊?
知道的他們是上下級,不知道的指不定要猜測他們是什麼關系。
鐘鎮岳到姜司音是不準備買賬。
他猶豫了會兒,說道:“咱們還是見一面聊,你要是覺得不方便,不如把你沈老師也上。”
姜司音心說,你想拉著沈老師當說客,人家還不一定給你臉。
上次被沈明瓊在電話里罵的狗淋頭,現在居然還有臉再提找。
姜司音把電話拿遠了些,“鐘總,我突然想到有點急事,先不聊了。”
“音音,哎?你別掛電話?”
說完,也不管鐘鎮岳那邊再說什麼,姜司音直接斷了線。
以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麼?
都已經辭職了,和他沒關系了,還在這裝什麼呢?
姜司音看了眼時間,打開電腦,點開一個視頻。
今天云鼎有個很重要的簽約儀式,和政府掛鉤的,剛好地方臺有轉播。
視頻里,顧卿塵一西裝革履的上臺發言。
他眉宇之間,全是意氣風發和與生俱來的優雅自信,哪里還有昨晚在警署等人保釋時的頹廢?
站在政府員面前,他的氣勢也毫不遜,畢竟是顧家太子爺,這些年,顧泰安在培養他這件事上,耗盡心。
所以哪怕剛進云鼎時,顧卿塵是從最基層做起,也能在短短幾年,當好這個總監。
簽約儀式進行得很順利,顧卿塵一舉一都展現出良好的修養。
因為上鏡時太帥氣亮眼,視頻下面居然還有夸他的。
“我印象中的CEO,要麼是禿頂,要麼是大肚腩,長這麼帥的還是頭一次見到,也不知是不是單,一看就材很好,這手臂好有力,也不知道被他抱一下是什麼覺。”
下面好多人點贊。
姜司音蹙眉,怎麼顧卿塵還有夢了呢?
“樓上的醒醒別做夢了!人家不僅有朋友,據說未婚妻還是青梅竹馬,就連公司都是他未婚妻家開的,這才是真正的天生一對,門當戶對。”
“是啊!我也聽說了,顧卿塵妻如命,京郊上千畝的花田,你們都去打過卡吧?聽說那是他未婚妻十八歲時,他特地買下來送的年禮,人家兩口子,可是好得很呢。”
“又有能力,長得又帥,對朋友還好,天吶,這個男人有短板嗎?上帝究竟給他關了哪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