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日,姜司音拎著禮品,回了趟謝家。
上次崔姝在魔都幫了他,才能順利完工作任務,人世故上來說,應該表示表示。
崔姝是謝元良最寵的人,和搞好關系,只有好,沒有壞。
姜司音先去拜訪了謝老太太。
謝老太太有點驚訝,“你什麼時候和崔姝關系這麼好了?”
謝元良那三個人,謝老太太其實沒一個喜歡的。
陳佩宜蠢笨,王晴于算計,至于崔姝……格太過招搖,總讓人覺得不是個安分的。
姜司音知道,崔姝去魔都演出,是瞞著謝家人的,自然不可能說崔姝在魔都幫了,沉默了會兒,道:
“崔姨是我爸爸從前給我請的琵琶老師,不過我沒天分,只上了幾堂課就沒學了,,我有點想家里人了。”
聽到是這個原因,謝老太太眼底劃過一抹心疼。
猜測姜司音去拜見崔姝,或許是想從的里,聽到有關自己家人的只字片語。
謝老太太拉著姜司音的手,慈道:“好孩子,不要傷心,以後,謝家人就是你的家人,也是你的後盾,我們全家都會護著你。”
謝老太太和謝元良都喜歡姜司音,自從進門以後,父子二人的關系,都變得好了不。
見謝老太太如此真誠,姜司音疚自己撒謊欺騙了。
不過這是善意的謊言,當然不能因為自己的緣故,給崔姝帶去麻煩。
姜司音對謝家不,謝老太太讓珍嫂領著去崔姝的屋子。
房門是虛掩著的,姜司音敲了敲,只是當眼角的余瞥到里面時,臉猛地一變。
“珍嫂,我進去了,你先回去吧。”
姜司音轉過頭,對珍嫂說道。
珍嫂點點頭,轉離開,姜司音這才邁步走進屋子。
看到,崔姝手里著半塊玉佩,見進來,崔姝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把玉佩收進了屜里。
那塊玉佩……
姜司音曾在大哥的上見到過,不過是玉的另外一半,沒想到,竟然是一對。
原來如此,姜司音恍然大悟。
前兩天還覺得奇怪,崔姝不過只是教了幾節課而已,這麼多年過去,接的學生應該多,為什麼單單記得?
那天在餐桌上,崔姝和周華興對視一眼,那一眼太過意味深長。
當時姜司音覺得周華興應該是對崔姝有意思,所以才會賣崔姝面子。
現在想來本就不是這樣。
周華興和大哥是真朋友,而崔姝和大哥有過一段。
這枚玉佩,應該就是崔姝和大哥的定信。
當時大哥直到死,都把玉佩,牢牢的抓在手心。
“你怎麼來了?”崔姝驚訝似的,目從姜司音臉上掃過。
看到拎著東西,崔姝蹙了蹙眉,“你也學著溫欣妍,開始討好謝家這幾個人了?”
姜司音的目定在崔姝的臉上,眸里漸漸染上潤,并沒有開口說話。
算起來,哥哥去世八年有余,當時崔姝應該不過也才剛三十歲。
如果大哥沒走,他應該已經和崔姝結婚了吧?
一個是年輕有為的富二代,繼承雲鼎為霸道總裁,另一個是民樂團里赫赫有名的琵琶首席,二人都是行業頂尖人才。
姜司音莫名有點難過。
崔姝差一點兒,就了的嫂子了。
而現在……卻跟著謝元良,見不得,連個名分都沒有。
被錮在謝家這方寸之地。
見姜司音半晌沒有開口,眼眶紅紅的,似乎是要哭了,崔姝眉頭深鎖。
朝走近了幾步,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擔憂,“你怎麼哭什麼?溫欣妍又欺負你了?”
姜司音地抿著,才讓自己沒有哭出聲,不想在崔姝的面前,表現出脆弱的一面。
大哥去世,崔姝應該是最傷心的人,一個去世了八年的前男友,又何必把帶到那種悲傷地氛圍中呢?
“和溫欣妍沒有關系。”
姜司音生生的把已經涌到眼角的淚水,強回去,佯裝無事的說:“我來是給你送點東西的。”
話落,把自己帶來的禮品,拿到崔姝的面前。
是一些容養的補品,還有上好的護手霜。
崔姝常年彈琵琶,手指應該很容易傷。
房間里安靜了足足半分鐘,崔姝盯著姜司音的眼睛。
一看姜司音泛紅的眼睛,就猜到了,你是不是剛剛認出了那枚玉佩?”
姜司音抿了下,話都說到了這份兒上,實在沒有必要再繼續和崔姝打啞謎。
姜司音問道:“那天在魔都,你怎麼沒有直接告訴我,你和我哥哥……”
“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有什麼必要呢?告訴了你,又能如何?他就能活過來了嗎?”崔姝神看起來有些落寞。
在提起大哥時,崔姝整個人的氣場瞬間就低迷起來,看來過去了這麼多年,還是沒有放下。
崔姝把屜打開,從里面的一層,拿出來一包已經快完的士香煙,把煙咬在上。
這里是謝家,連煙都要背著人。
“行了,東西我已經都收到了,你走吧。”
姜司音并沒有走,說道:“你手里的那枚玉佩,我那里也有一塊,是我從我大哥上,親手摘下來的。”
崔姝拿打火機的手指頓了頓,眼底飛快的劃過一抹什麼。
姜司音輕聲問,“需要我把玉佩給你嗎?”
良久,才說:“不用了。”
崔姝沒有回頭,坐在梳妝臺旁邊,只留給姜司音一道背影。
人上咬著煙,慢慢的將香煙點燃。
“那是你哥哥的東西,還是你收著吧,給你留個念想。”
“走吧,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姜司音盯著崔姝看了一會兒,見沒有回頭,轉輕輕地關上房門,離開了。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崔姝的脊背,忽然塌了下去。
伏在梳妝臺上,肩膀劇烈抖,瓣傳來抑的哭聲。
久遠的記憶,就這樣被撕開了一道口子,仿佛破了的天空,傾盆大雨怎麼也止不住。
崔姝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