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把我放到市中心的新華書店就行。”
姜司音坐在後排,把車窗微微開了一條,這個季節的京北,到都是桂花香氣,很好聞,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想到自己晚歸,怕讓謝璟霧久等了,姜司音準備拿起手機給他打個電話。
誰料掏出一看,電話竟沒電關機了。
姜司音抿了下,思索幾秒,輕聲道:“張叔,可以把你手機借我用用嗎?”
司機沉默了會兒,猶豫了下,還是把手機從中控臺上,遞了過去。
屏保是個小男孩的笑臉,男孩兒看起來約莫八九歲,笑容很是燦爛。
姜司音接過來,還沒來得及點開通話按鈕,上面就跳出來一條消息。
【兒子病惡化了,醫生讓盡快籌錢手,老張,你在謝家這麼多年,就不能找他們預支幾個月工資嗎?】
姜司音不是故意要窺探別人的私,是無意間點開的。
抿了抿,問道:“張叔,你兒子生了什麼病?需要很多錢嗎?”
老張是老宅這邊的司機,姜司音平日里接不多,可最近這段時間學琵琶,每次幾乎都是老張送回來的的。
司機一臉為難的樣子,顯然是不想多說。
姜司音清楚這些涉及個人私,也沒刨究底的問。
從隨帶的包包里照了下,翻出來了一張卡。
“張叔,這里面有十萬,你先拿去用吧。”人聲音輕,帶著種安人心的力量。
老張視線不經意間和撞上,這才發現姜司音的臉上,并沒有任何施舍,或者看不起的意思。
老張一怔,忽然在路邊踩了剎車。
他回過頭,臉上出不可思議的神,“,這些錢……”
“對你來說,可能是孩子的救命錢,但對于我來說不算什麼,就當是送給你孩子的禮好了。”
姜司音沖著老張笑笑,把卡片往前推了推,“你拿著吧,我是真心想幫忙的。”
姜司音自問生活條件不錯,也算是被富養長大的。
姜家原本就立了救助基金,爸爸常說,他們這些富人的社會責任,是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姜司音一直銘記在心。
老張眼眸,心天人戰。
這孩兒眼神清澈,卻又帶著幾分執拗,還有點無辜。
很善良,本就不知道他今天的任務,是要傷害……
老張眼眶漸漸地染上,臉上更是浮起深深地愧疚。
“怎麼了?”
見老張一個大男人,居然眼睛紅了,姜司音又從包包里找出兩張紙巾,“你別哭啊,真的沒什麼,我都有點不知所措了。”
“,您是個好人……”
好半晌,老張才哽咽著嗓子,開了口,“您下車吧,去前面打個出租車,我不能載你了。”
聽到這話,姜司音一怔,“怎麼了?是急著去醫院給孩子送錢嗎?”
老張搖搖頭,為難道,“您就別問了,我不妨向您個底,其實今天有人花錢收買了我,想對您不利。”
聞言,姜司音臉一變,竟然還有這種讓人匪夷所思的事?
臉白了白,下意識問道:“是什麼人?”
老張搖搖頭,并不肯多說。
姜司音知道他有他的難,也沒繼續追問。
全因一時的善念,才能僥幸逃過一劫。
否則會發生什麼?想想姜司音都一陣後怕。
迅速拉開車門下了車。
這種命攸關的事,不敢馬虎,畢竟老張是良心發現,誰知道他會不會又突然反悔呢?
著姜司音遠去的背影,坐在車上的老張抬起手來,狠狠地扇了自己兩耳刮子。
然而兩人都沒有發現,在他們後面,還跟著一輛車。
夜幕漸漸地暗下來,車上坐著的男人出半張臉。
亮起的霓虹燈照在他的臉上,顯得他整張臉明明暗暗,晴不定。
不是顧卿塵又是誰?
看著姜司音往前方奔跑的背影,顧卿塵踩下油門,朝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姜司音跑過一個路口,才剛松了口氣。
這會兒去買書的心,也完全沒有了。
站在路邊,抬手準備攔一輛出租車回家,沒想到一輛黑的汽車,忽然停在的面前。
姜司音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顧卿塵出現在視野里。
他一把攥住的手腕,將按進了汽車副駕駛。
男人力氣很大,姜司音本就沒有反抗的余地,周圍的路人,也只以為他們是爭吵的小,見此景,并沒有一個上前來幫忙。
顧卿塵把汽車開上了路,姜司音大驚,“顧卿塵你干什麼?放我下來!”
男人冷著臉,緒看上去很不好。
他紅著眼眶,瘋狂踩著油門,因為車速太快,姜司音不得不拉住座椅上方的扶手,以維持的平衡。
自從出院以後,顧卿塵一直盼著姜司音來顧家看自己一眼。
可結果卻令他大失所。
如今整整半個多月過去,他等到的,只是一天又一天的心灰意冷。
沒人知道,他這半個月是怎麼熬過來的。
一天又一天,酗酒如命。
姜司音原本就對車禍這事有影,當年哥哥和爸爸就是車禍亡的,不敢搶奪他手里的方向盤。
可極快的車速和天旋地轉的轉向,顛的七葷八素,讓很想吐。
汽車開到了郊區一個荒廢的位置,天昏暗,周遭早就黑了下來。
這一帶荒廢已久,就連一盞路燈都沒有,四周黑漆漆的,還能聽到烏的聲,讓人憑空生出幾分恐懼。
姜司音自小在城市里長大,見此難免害怕。
下意識看了眼四周,“你把我帶到這地方來做什麼?”
認出來了,當初就是在這里被綁架的。
那天打電話給顧卿塵,他沒來,最後是謝璟霧救了。
顧卿塵轉頭看向姜司音,目復雜,“音音,是從這里開始錯的嗎?”
姜司音眉頭蹙,抿著沒吭聲。
顧卿塵低吼,“你告訴我!是不是從這里開始錯的!我去查了,那天你的確被綁架,是謝璟霧救了你,所以是從那個時候,命運的齒就開始轉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