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司音從未對顧卿塵說過這麼重的話。
二人這次，算是徹底的撕破了臉。
顧卿塵盯著姜司音決然的背影，視線久久的追隨著。
直到徹底消失，他也沒有收回目，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般。
田燦燦也狠狠地瞪了顧卿塵一眼，追著姜司音一起離開了。
顧卿塵覺得自己有點可笑。
他自式的付出，只換來姜司音的不屑一顧，甚至剛剛在某個瞬間，顧卿塵看到姜司音眼底對他的狠。
青梅竹馬這麼多年，他們居然走到了這一步。
居然恨他。
顧卿塵躺在病床上，像是行尸走一般的著頭頂的天花板。
心好痛。
難到就連呼吸都艱難。
還沒離開的沈星辭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雙手抱，“嘖，活該。”
留下這兩個字，沈星辭也走了。
病房里徹底的靜下來。
等顧泰安和唐婉華再來看顧卿塵的時候，見到的就是自己兒子這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發生什麼了？為什麼卿塵的床單上噠噠的？”
護士要來換床單，但是顧卿塵并沒有什麼反應，他反而呵斥一聲，把人都給趕走了，再沒有人敢再進來。
兩名保鏢支支吾吾的，把事的前因後果，告訴了他們。
聽完以後，唐婉華氣的口上下起伏。
“好歹咱們顧家，也算是養了姜司音一場，怎麼居然對卿塵下這麼重的手？泰安，你也不管管。”
顧泰安沉著臉，“我管？我怎麼管？我有什麼資格管？ ”
“父親和兩個哥哥，為了我命都沒了，我生的好兒子還載著，撞向丈夫，最重要的人，被顧家弄得又死又傷，打你兒子又怎麼了？”
唐婉華一怔，萬萬沒想到顧泰安居然會向著姜司音說話。
但仔細想想，又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唐婉華被堵得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你還沒看明白嗎？對卿塵沒有了，是你兒子糾纏著人家不放，是在和他做切割，要徹底斷了你兒子的念想。”
顧泰安盯著顧卿塵，“顧卿塵，你再這樣接著鬧下去，整個京圈都要笑話我們了！我這張老臉也被你給丟盡了！”
顧泰安原本就是極其重視面子的人，更何況顧卿塵做的事確實很過分。
京圈豪門發生點事都傳得沸沸揚揚，顧泰安一直以顧卿塵為豪，可他最近做的這些，都什麼事兒？
前幾天看著他傷的份上，顧泰安不忍心斥責，現在再不說，恐怕下次連命都沒了。
“你開車撞向謝璟霧，你有沒有想過，但凡有點什麼三長兩短，你父母怎麼辦？”
“謝家呢？我們兩家結仇，謝家有軍方背景，往上幾代還是司令，你是想讓顧家為你買單？”
“我把你養大，給你最好的教育資源，讓你過人上人的生活，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吧！”
一番話，說的顧卿塵啞口無言。
顧泰安冷哼一聲，轉離開。
唐婉華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心想顧卿塵或許需要好好靜靜，也跟著走了。
顧卿塵手機瘋狂響著，不時有消息進來。
他點開查看，原來是沈星辭竟然把剛剛發生的一切，發到了群里——姜司音來到他的病房，把花砸向他，和他徹底撇清關系。
群里不乏有看熱鬧的人，在發著各式各樣的表包，顧卿塵卻覺得好像是對自己無聲的嘲笑。
他閉了閉眼，頹然的躺在床上，仿佛被走了最後一力氣。
不一會兒，葉清歡進來。
這幾天，每次來看顧卿塵，都被擋在外面，要麼就是顧家人在里面，不方便面。
今天倒是沒有被攔。
幾分鐘前，葉清歡也看到了群里的消息。
正想開口安點什麼，顧卿塵眸子淡淡的看了一眼，倒是先開口了，“你走吧。”
“卿塵，我……”
顧卿塵打斷的話，“一直以來，我都沒把你當回事，只不過是在玩弄你的，你沒發現？”
葉清歡的眼眶紅了一圈，卻為他辯解道：“你不是在玩弄我的，你只是被姜司音刺激的迷失了自我，我知道你們分手後，你很難接，畢竟你們這麼多年，我當然可以理解，但世上的人，不是只有一個。”
顧卿塵覺得好笑，他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葉清歡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不懂？
“真就這麼想和我在一起嗎？”他問道。
葉清歡毫不猶豫點頭。
顧卿塵，“可我這輩子都不結婚了呢？不怕被耽誤了？”
葉清歡：“你想做什麼就盡管去做，但不要剝奪我遠遠看著你的權利，我可以不當你朋友，但其實我一直沒說，很早之前，我就暗你了，你和姜司音有婚約，我才歇了心思。
可如今你是自由的，如果你不婚，那我也不婚。”
顧卿塵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傻人。
不求回報，只求遠遠看著他，圖什麼呢？
他從桌上，出兩張紙巾遞給，示意他眼淚，“隨你吧。”
葉清歡接過來，“不想和我做人，我們可以先做朋友嗎？”
顧卿塵沒有吭聲，只是著頭頂的天花板。
葉清歡當他是默認了。
半小時後，葉清歡從顧卿塵的病房里出來，臉比進去時，好看不。
一直守在外面的葉清恒嘆氣。
“歡歡，為了一個不你的人，這麼卑微，值得嗎？”
他實在是不想看到，為葉家大小姐的妹妹，這樣低三下四的去討好一個男人。
明明他們這種家庭，能接到的好男人一大堆。
“值得。”
葉清歡回答的毫不猶豫，“這幾天我也試過，想把他從我心底剔除，可無論我怎麼努力，他也一直在我的夢里，所以我選擇全自己，哥哥，我自己覺得幸福就好了，不是嗎？”
話說到這份上，葉清恒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葉清恒看到是國外實驗室導師打來的，走到一旁去接聽。
可當聽到導師說的話，葉清恒的面瞬間變的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