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把盒子給姜司音。
看著像是個戒指盒,隨手收進包包里,也沒怎麼當回事,只當是陳佩宜想和他們緩和關系的禮。
謝家的午餐很盛,姜司音現階段雖有點孕反,但為了營養均衡,還是每樣菜式都嘗了幾口。
只是二人離開時,剛坐進車里不到十分鐘,謝璟霧忽然蹙眉。
後腦勺針扎一般,又開始刺痛。
他閉上眼,靠在椅背上試圖緩解。
姜司音一眼看出謝璟霧表不太對。
擔憂的問道:“你怎麼了?”
謝璟霧黑眸睜開,眼底蘊出一層水,可說話的語氣,卻是一種懶洋洋的腔調,“這麼擔心我?”
姜司音留意到,男人額角冒出冷汗。
才不想和他開玩笑,認真地說:“你到底怎麼了?是哪里不舒服?”
謝璟霧不想太矯,一點疼痛就大驚小怪,算什麼男人。
他說:“沒什麼。”
姜司音目定在謝璟霧臉上兩秒,當機立斷,“去醫院!”
司機得令,迅速調轉車頭。
謝璟霧好笑,“明明是我的人啊,怎麼都開始聽你話了。”
前面開車的司機了下鼻尖,心想什麼原因,您自己心里不清楚?老板自己都是個妻管嚴呢。
姜司音在包包里找手機,想跟裴嶼說一下,下午晚點到公司。
卻猝不及防的到了包包里,陳佩宜先前托管家轉的那個小盒子。
隨手把盒子打開,當看到里面的東西時,臉刷一下變了。
是義甲,專門用來彈奏琵琶使用的撥片。
可義甲上面,沾染著深紅的,看起來早就干涸了。
姜司音心突突跳了兩下,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張臉。
莫名想到這幾天,崔姝一直聯系不上……
心中那種不好的預,愈發的強烈。
所以,這是崔姝的?心里到很不安。
陳佩宜會把這個拿給,絕對不是巧合,謝家只有崔姝一個人用義甲,這東西一定只會是的!
也就是說,崔姝出事了!
姜司音連忙給崔姝打電話。
那邊照舊沒有人接。
又打給了周華興,當時從魔都離開時,周華興說和大哥從前拜過把子,往後有什麼事,都可以聯系他。
周興華那邊接的快,“音音,怎麼了?”
“周大哥,崔姝去了魔都嗎?”
崔姝去魔都演出,應該會讓周華興幫著打掩護,以免被謝家人發現。
周華興:“沒啊,已經一兩周沒過來了,是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姜司音心頭不好的預愈發強烈,“周大哥,我覺得可能出事了。”
掛斷電話,姜司音讓司機靠邊停車。
對謝璟霧說道:“你先乖乖去醫院,我稍後就過來找你。”
謝璟霧蹙眉,拉了拉姜司音的手,“你去哪里?”
剛剛他太疼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沒有聽到姜司音打電話。
耳朵邊好像有另外一道聲音,讓他自屏蔽了外界的一切。
姜司音:“我去辦點事。”
謝璟霧神一稟,“不要我了?”
,“阿霧,崔姝出事了,你可能還不知道,是我大哥前友,我把當家人。”
大哥也一定不希崔姝有事,無論如何,都該回去看看。
他應該會理解他的。
謝璟霧終究松手,“需要幫忙嗎?”
“暫時不用,你先顧好你自己。”
姜司音在路邊攔了輛車,慌忙往謝家趕。
一路上眼皮都跳的很厲害,進了屋,飛奔向崔姝的房間,敲門。
房門上鎖了。
足足兩分鐘後,才有一名傭走過來,“,您別敲了,這里面沒人。”
“崔姝呢?在哪里?你老實告訴我!”認出來,這是照顧崔姝的傭人。
在邊這麼多年,應該有點。
傭言又止,最後還是趁熱不注意,悄悄指了一個方向。
姜司音抬起頭,往上看去。
那是謝元良的藏寶閣,前不久才剛進去過,還挑走了一份禮,據說這里他輕易不讓人踏足,里面全是謝元良珍藏的寶貝。
姜司音立即沖上去。
可是大門被鎖死了,沒有鑰匙進不去。
姜司音紅了眼,瘋狂地拍打大門,“崔姝?崔姝你在里面嗎?”
把耳朵在門框上,里面卻沒有任何的回聲,似乎并沒有人在里面。
姜司音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可也清楚,一味地急并沒有什麼用。
忽然想到閣樓的窗戶,全都是用紙糊的,是仿古款,當時還多留意了幾眼。
于是,跑向另一面墻的窗戶邊,毫不猶豫的用手指把窗戶紙捅破。
里面的況,頓時一覽無余。
屋子里,被單獨辟出一個空間,是用明玻璃做的圓柱,周遭的藏品全都隔開,一名人正虛弱地坐在地上,著腳,旁放著一把斷了弦的琵琶。
那人不是崔姝又是誰?
像是睡著了,低垂著頭,倚靠在玻璃邊,一不,姜司音大聲拍打著窗戶,試圖醒,“崔姝,你醒醒!”
地上的人終于有了點反應。
崔姝緩慢地抬起頭,往外看來去,視線緩慢對焦,目落在姜司音臉上,角揚起一抹虛弱的微笑。
“你來啦。”毫不意外會過來。
姜司音著急的問:“為什麼你會被關在里面?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這麼狼狽?”
明明幾天前,還是那麼彩奪目,可現在的崔姝,況看起來太糟糕,也是蒼白的可怕。
崔姝慘淡一笑:“我魔都演出的事,被告發了。”
姜司音的心沉了沉。
謝家這樣的高門大戶,怎麼可能允許家里的人,出去拋頭面?
而且謝元良占有還那麼強。
崔姝:“謝元良我答應再也不演出,就放我出去,可我拒絕了。”
謝元良格執拗,一意孤行,吃不吃。
崔姝這樣的行為,在謝家不僅忤逆了他,還不肯服低頭,謝元良自然生氣,他能松口給機會,就已經算是格外留。
姜司音清楚,崔姝和謝元良不會有好結果,畢竟他連親兒子都能往死打,而且這個家里,三個人勾心鬥角,也不會有人為崔姝說話。
姜司音說道:“你就不能先答應他,先出來了再說嗎?難道你想一直被關在里面?”
謝元良看似寵著崔姝,但其實他的寵只是建立在對亡妻的思念上,他需要的不過就是個傀儡替。
他是絕對容忍不了,替長出自己思想,還敢忤逆他的。
崔姝的眼眶變得,有淚水順著的臉頰,掉了下來。
紅著眼說道:“這些年我在謝元良邊,早就忍夠了,音音,近來我常常夢到友超,我忘不掉他。”
姜司音啞然。
這些年明明都忍過來了……明白,恐怕崔姝是因為見到了,才回憶起了和大哥的點點滴滴,心里放不下……才生出要徹底離開謝元良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