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在歐斯拉面試，你不是問我，為什麼這麼好的履歷，卻甘心只是當一個小助理嗎？”
“我當時的回答是，我想一步步，腳踏實地的往上走，但其實這只是場面話而已，真正的原因……”
“是因為你。”
“姜家出事時，我還太小，但現在，我也可以保護你了。”
裴嶼眼眸亮燦燦的，年一片赤誠，滿臉寫著認真。
姜司音不懷疑他的真誠，只是這會兒心復雜，實在不出來多余的心思來面對他。
“裴嶼，你能知恩圖報，這一點很好，但既然你這麼關注我，應該也知道夏玥。”
裴嶼立即說：“可我和夏玥不一樣。”
“不，我沒有說你和一樣，我的意思是，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資助你，對當時的姜家而言，不過只是舉手之勞，我們也不打算圖你什麼回報。”
姜司音的聲音輕輕地，仿佛天外來音，“所有的資助者和被資助者，都應該保持距離，這樣對彼此都好。”
“況且，我懷孕了，再過幾個月應該會休產假，為了你的撿來的職業發展著想，你還是換份工作吧，留在我邊，你也學不到什麼。”
憑借裴嶼的履歷，完全沒必要在邊待著，他績這麼好，做事穩妥細心，將來一定會有自己的一番作為。
不該拘著他。
當然另外一層意思，是不想和他牽扯太深。
裴嶼愣住，怎麼也沒想到告訴了姜司音這一切，的反應，竟然是要把他推開。
姜司音站起來，對裴嶼揮了揮手，順便拉了下上的毯子。
“這個我收了，就當收下你的謝禮，這份恩，當你還完了。”
話落，姜司音邁步往病房的方向走。
裴嶼著的背影，久久沒有收回，年垂眼，眸變得暗淡，他的拳頭卻起。
是因為，他還不夠強大嗎？
邊的人一個個遠離，害怕留他在邊，會給他惹來麻煩。
……
病房里，謝璟霧躺在床上睡著了。
男人大半個在外面，姜司音走進去，幫他掖了掖被子。
醫生說輸完，謝璟霧就能離開，但并沒有醒他。
坐在病床邊，陪了他一會兒，約莫十多分鐘後，謝璟霧睜開雙眼。
男人眼底帶著幾分惺忪，卻在留意到紅腫的雙眸後，瞬間蹙起眉，“發生什麼事了？音音你眼睛怎麼這麼紅？誰惹你哭了？”
沉默了幾秒，姜司音才輕聲說：“崔姝死了。”
謝璟霧驚訝，“什麼？”
“死在了你爸爸的藏寶閣里。”姜司音眼眶好酸，心臟更是悶得厲害。
垂著眼，撲上去，一把抱住謝璟霧的腰，睫煽，“阿霧，我大嫂也走了，為什麼他們要一個個離開我，為什麼我誰也留不住。”
謝璟霧覺到懷里的人，在發抖。
對親人的依賴，超乎想象，畢竟是被姜家人寵著長大的。
可重要的人接二連三的離開，可想而知姜司音心里遭到多麼沉重的打擊。
謝璟霧心疼的輕輕著的頭發，語氣溫，“咱們先回家，再慢慢說。”
醫院不是什麼好地方，或許回到悉的地方，心里才會更踏實點。
謝璟霧站起來，一把拉過的手，沒看到司機，男人奇怪道，“老王呢？”
姜司音垂眸，“被你派去送溫欣妍了，你這麼快就忘了嗎？”
謝璟霧明顯一愣，眼神疑，“我？派人送溫欣妍？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姜司音輕聲道，“半個小時之前，現在人應該已經到家了吧。”
謝璟霧眉頭擰的更深，他驚訝于，自己居然對這事沒什麼印象。
直覺告訴他，這或許和他不明原因的頭疼不了干系。
謝璟霧看向面前的人，生怕會因此不開心，“音音，那你有沒有生氣？”
姜司音直言不諱的說，“只是有點驚訝，卻不難過。”
畢竟那會兒，沉浸在崔姝去世帶來的悲傷之中，也沒力想那麼多。
謝璟霧詫異，“不難過？”
姜司音點頭，很輕的笑了下，“謝璟霧，我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了，如果有朝一日你真變心了，那我……”
話還沒有說完，謝璟霧一把拉過姜司音，將的按進自己懷里。
“沒有這個如果，我不會變心，我的心思永遠只在你上。”
姜司音仰起頭，謝璟霧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把話題給繞回來了。
“所以，那你讓司機送溫欣妍回家是？”
謝璟霧啞然幾秒，他自己都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但姜司音的眼神在告訴他，這事兒又的確是他做出來的。
“可能中邪了。”
姜司音：？？？
謝璟霧認真道：“音音，我沒開玩笑。”
算了。
姜司音不想糾結這個，也沒什麼意義。
想快點回家，只覺得今天這一天，過得好漫長。
需要好好休息，畢竟後面很可能還有一場仗要打。
在回去的車上，姜司音就靠在謝璟霧的肩膀上睡著了。
謝璟霧看著懷里人慘白的小臉，俯在頭上落下一個吻。
幾秒鐘後，謝璟霧對前面開車的司機道：“老王，我真讓你送溫欣妍回家？”
“千真萬確，老板您當時對溫小姐，還溫呢。”
這話讓謝璟霧臉變得冷沉。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他討厭溫欣妍，不想和有任何關系。
又怎麼可能用溫的語氣和說話，還派自己的司機，親自送回家？
事後他還不記得了，就好像被奪舍了一般。
這里面一定有什麼問題。
半分鐘後，謝璟霧一通電話打給了沈星辭。
“霧哥，有何吩咐？”
“我記得你是不是有人，是神經科的專家？”
“是有，怎麼了霧哥？你哪里不舒服？要我給你安排檢查下？”
“嗯。”
這幾次的檢查，都沒什麼問題，但他確實不舒服，也覺察到幾分異樣，就連行為也很奇怪。
沈星辭：“行嘞，包在我上！不過話說回來，我這人你應該也認識，是葉清恒，他之前一直專攻神經外科這塊兒，後面才轉去了研究醫療材。”
聽到這話，謝璟霧蹙眉。
葉清恒？
“霧哥，你別有心理負擔，雖然你那天為了嫂子，揚言不再和葉家合作了，和葉家人結下梁子，但葉清恒可不像他那個爸爸，他為人正直的很，我約約他時間，看他什麼時候有空，再帶你去他工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