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司音是真覺得裴嶼前途無量,但這小子現在有點鉆牛角尖了。
一心只想著報恩,當然這其中,可能還有點憐憫,畢竟現在姜家只靠一個人撐著。
能到裴嶼的好心,卻不能自私的霸占他。
“我是需要人幫忙,可你能幫我什麼?是能幫我找到名醫,治好我媽媽?還是幫我安排好之後生活?可是再然後呢?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的未來?你的職業規劃呢?
姜家資助你上學,不是為了讓你圍著我轉,過好你自己的日子,讓你自己變得更強大,這才是更好的回報。”
裴嶼是聰明人,言盡于此,姜司音沒再多說什麼。
簡單的收拾了下東西,就去醫院看周若芳了。
裴嶼盯著姜司音的背影,好像被當頭棒喝,一下子給敲醒。
他很清楚,還不夠強大,所以給不了太多幫助。
姜司音需要的是像謝璟霧那樣,可以獨當一面的男人。
而不是只是給打打下手的“弟弟”。
……
姜司音抵達醫院時,病房里,葉清恒守在床邊。
他從護工的手里接過手帕,正在幫周若芳拭眼角。
作為繼子,能做到這樣讓姜司音有點意外。
見過來,葉清恒站起來,“音音,我爸守了周姨一整個早上,公司剛有急事找他,他才離開。”
葉清恒是葉家最明理的人,姜司音也沒藏著掖著。
“我打算給我媽轉院,新醫院已經聯系好了,你轉告下你父親。”
葉清恒一怔,這消息太突然,他有點措手不及,“你是對醫生的醫不滿意?”
姜司音:“是有更好的選擇。”
“可我爸早上剛了半個月的醫療費。”
“退了。”
姜司音顯然對轉院下定決心,葉清恒不好再多說,見護工收拾東西,葉清恒走到走廊里,給葉振川打電話。
那頭,葉振川一聽說姜司音要將周若芳轉院,直接就吆喝了起來。
“我不同意!若芳況才剛穩定一點兒,現在不適合挪,貿然轉院,只會加重病!”聲音太大,姜司音在旁邊也聽得一清二楚。
葉清恒也是這麼認為的,他為難的看了姜司音一眼,見沒什麼反應,他說道:“可這是音音決定的事,周姨是母親,我們該尊重。”
“算什麼東西?一個養而已,還能做長輩的主了?我才是若芳的丈夫!現在躺在床上不了,應該聽我的!”
葉清恒還想再說,可那頭的葉振川掛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門外的保鏢進來,一把奪過護工手里收拾好的行李。
姜司音蹙眉:“什麼意思?”
保鏢邦邦的說:“老爺的意思,不讓轉院。”
姜司音沒想到,轉院這事兒居然還會遇到葉振川的阻撓。
“我若非要呢?”
保鏢擋在前,態度強勢,“你們今天出不了這個屋子。”
姜司音覺得很詫異。
按理說,轉院是好事,周若芳的病要是能康復,對誰都好。
葉振川一副深的樣子,沒道理攔著不讓接更好的治療,仔細想想,病的也很蹊蹺,姜司音覺得這其中,或許有什麼問題。
離開病房,避開人打了通電話。
畢竟現在周若芳還病著,帶著個病人,不好直接和他們。
“音音,怎麼啦?”電話那頭是謝老太太。
“,有點事需要麻煩你,家里的保鏢都在嗎?”
聽完前因後果,謝老太太說:“這什麼麻煩,你是謝家的,謝家的保鏢為你所用,是應該的。”
周若芳突然生病,謝老太太正想著該派人來探一下,姜司音電話就打來了。
“,等我忙完這邊的事,再回去看您。”
“不著急,你先忙你的,你母親的好起來,才是更為要的事。”
掛斷電話,姜司音的心里有了底。
回到病房,驚訝的是葉振川竟然回來了。
可是,葉振川直接擋在病房門口,連門都不讓進。
“你走吧,往後照顧若芳的事,我會理好,就不麻煩你了。”
姜司音蹙眉,“我照顧母親天經地義,你不讓我見,是什麼意思?”
葉振川:“我倒要問問你,這麼急著轉院,是什麼意思?”
姜司音:“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害怕被我發現?”
“胡說什麼?”葉振川當然不認,反而倒打一耙,“我看是你居心叵測吧!和生活這麼多年的是我,你一個養,還想做長輩的主?”
二人爭執的聲音,招惹來周圍不人觀。
葉清恒見鬧得實在不好看,在一旁打圓場,“你們出發點都是為了周姨好,沒必要鬧這麼僵,咱們坐下來好好聊聊呢?”
“我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沒什麼好聊的!”葉振川擺了擺手,示意保鏢趕人, “清恒,早上醫生查房你也聽到了,你周姨就在這里住著是最好的!”
話落,葉振川本不再給姜司音開口的機會,讓保鏢拽著就往電梯口推。
姜司音震驚,狠狠地瞪著保鏢,“放開我!”
葉清恒立即說:“你們輕點,別弄傷了!”
保鏢們作果然輕了許多,姜司音趁機掙牽制,再次跑向病房。
可還沒走上兩步,被保鏢一把撈了回來。
保鏢見不老實,用胳膊箍著的脖子,拖著後退,姜司音兩只手在半空中劃拉,只覺到一強烈的窒息。
的聲音啞在了嚨里,鼻息間的空氣,仿佛都變得稀薄起來。
葉清恒眼睜睜看著臉漲紅,臉一變,正走上去制止。
葉振川卻一把拉住了他,搖了搖頭。
猶豫的瞬間,電梯門“叮”的一聲響,忽然開了。
一強大的氣場侵襲而來,過隙,葉清恒看到烏的保鏢站在電梯里。
誰都知道謝家有軍方背景,就連保鏢也是清一的退役軍人,經過嚴格的選拔,他們高一八五往上,太有氣勢。
而站在最前方的是謝璟霧。
他穿著一黑西裝,額角幾縷碎發著眼皮,眼底閃著蝕骨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