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璟霧的燒逐漸退下來,溫不再那麼嚇人,只是腦袋還有些混混沌沌的難。
許霖心里還想著找更為權威的人,咨詢芯片的事,只是陪了謝璟霧一會兒,就先離開了。
許霖離開以後,坐在車許久。
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找葉清恒,探探他的底細。
他來到葉清恒工作的研究室,卻被留守的工作人員告之,葉清恒并不在研究室里。
許霖疑:“那他去哪兒了?”
“他最近兼職多,研究室暫時沒什麼事,他不常來,你打他電話問問呢?”
許霖只好找出名片,一通電話打給了葉清恒。
那邊響到快要掛斷了才接聽,葉清恒那邊背景音嘈雜,“小許。”
許霖開門見山的說:“方便見一面嗎?”
“是有什麼事嗎?我這邊在餐廳工作,不如就在電話里說吧。”
許霖蹙眉,“沒關系,我可以去找你,我覺得還是咱們見面說的比較好。”
葉清恒那邊沉默了會兒,松了口:“行,那我把地址發給你。”
許霖馬不停蹄的趕去了葉清恒工作的地方。
葉家破產以後,葉清恒到賺錢還債,能做的兼職全都干了個遍。
只是許霖沒有想到,葉清恒竟然會在餐廳後廚當幫工。
那只原本應該拿手刀的手,竟然握著菜刀,在星級酒店的後廚里一片片的切牛。
因為學過解剖,葉清恒也算是專業對口,牛切得很漂亮,不不瘦,一旁的主廚都向他豎起了大拇指。
許霖過那扇玻璃,和正在切牛的葉清恒視線撞上。
葉清恒和旁的主廚說了句什麼,就把菜都給放下了,洗了把手出來。
他領著許霖來到員工通道的後門。
葉清恒從口袋里掏出來一包煙,咬了一在角,出一把火點燃,又給許霖遞過去一支。
許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
可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從前葉清恒似乎也不煙,還對煙味兒很反。
大概是因為葉家落魄了,他被催債催的心煩,才染上了煙癮。
聽說葉清恒還有個妹妹,為生慣養的大小姐,一下子從奢儉應該很難適應,所有的擔子就都到了葉清恒的上。
“是不是很驚訝我在干這個?”葉清恒自嘲的說道。
許霖不置可否。
葉清恒笑了下,“我這只手不是已經廢了嗎?拿不起手刀了,片片牛倒是還可以。”
那天姜司音氣急敗壞的來到醫院,要找葉振川算賬,葉清恒沖上去阻攔,姜司音就將那把斧頭,砸到了他的手上。
葉清恒骨折了,前幾天手才剛剛養好。
但是,那以後他就傷到了源,再加上治療不及時,細的作本做不了,更別說是拿手刀替人做手。
葉清恒來干這個也是為了康復鍛煉。
手室的醫生對手都有執念,希有朝一日能重掌手刀,葉清恒自然也不例外。
許霖聽出來葉清恒的嗓音里的落寞,這種事他不太好安。
這就是個偽命題,恢復好了他也未必能上手臺。
“找我有什麼事?”葉清恒問道。
許霖盯著葉清恒的眼睛,開門見山的說:“那天我拜托你,給謝璟霧做手,你真的把他腦子里的芯片取出來了嗎?”
葉清恒吐出一口煙霧,轉頭看向許霖,答的異常肯定,“當然。”
許霖,“可我剛剛去見過他,為什麼他忘記了很多事?”
葉清恒:“你說的這個很多事,是指什麼?”
許霖:“他完全不記得自己被移植過芯片,很多記憶好像也是碎片化的,連和自己老婆的過去,也忘得一干二凈。”
葉清恒垂下眼眸:“是嗎?或許只是後癥而已,過段時間就好了?。”
許霖不信,為醫務人員,這種說法,本就說服不了他。
他迫切想弄清楚真相,“師兄,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葉清恒沉默幾秒,“沒有,你想多了,我能瞞著你什麼?這件事我瞞著你,對我又有什麼好呢?”
話落,葉清恒轉頭看了眼廚房的方向,“好了,我要去忙了,你回去吧。”
葉清恒要離開,許霖看出來,他這明顯就是心虛的表現!
許霖拔高了嗓音,盯著葉清恒的背影,“真相到底是怎樣,你心知肚明,師兄,我一直把你當我的榜樣……你老實告訴我,芯片是不是本就是出自于你的實驗室?或者是你導師山本的實驗室?”
葉清恒這樣否認,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枚芯片一定和他有關!他知道是從哪兒來的。
這是一條巨大的利益鏈,牽一發而全,所以葉清恒不肯承認,選擇極力的瞞,他是不想讓實驗室跟著遭殃,畢竟這涉及到倫理道德問題,一旦曝,實驗室將會被全社會所不容。
不管是他,還是山本。
許霖向來崇拜葉清恒,不僅僅是因為他在校期間,高超的手技藝,還因為他的人品。
他覺得葉清恒是個高風亮節的人。
可這位曾經的校友,好像變了。
變得讓人好陌生。
葉清恒轉過,看著許霖,“許霖,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這些不過是你的猜測,你能拿出證據來嗎?”
許霖擰眉。
他當然沒有證據,這些也的確是他的猜測。
但憑借他對葉清恒的了解,他一定知曉這里面的。
許霖知道,自己恐怕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葉清恒是不會承認的。
人心是個復雜的東西,許霖沒再多費舌。
“可能是我武斷激了,葉師兄,抱歉,那你先忙,我走了。”許霖轉離開。
“嗯。”葉清恒將手指間的香煙滅掉,視線落在他的背影上,目漸深,“再見。”
看著許霖上車離開,影徹底消失不見,葉清恒忽然深凝重的,走到一不起眼的角落,打了通電話。
“事敗,已經有人發現了,提醒你一下,你們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電話那頭的不是別人,正是程書臣。
程書臣在開會,聞言,撇下會議室的一眾人員,直接走了出來。
“誰發現了?”
“我從前一個學弟,名許霖,但他應該目前只是懷疑階段,不過這種事,要查出什麼證據來,應該也不難。”
的確如此,芯片在謝璟霧的,只要用儀測量過,在與不在答案就很客觀了。
葉清恒早就知道,這件事瞞不了多久,“剩下的事,你自己看著辦。”
“許霖……”程書臣念著這個名字,畢竟是混醫療圈的,程書臣要查許霖并不難。
不過幾分鐘,就知道他開了家自己的家私人醫院,還得到了確切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