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有休息室,葉清恒幫姜司音拉開椅子,讓坐,他自己則是轉去給倒茶。
“你懷著孕,咖啡不太適合,橙可以嗎?”葉清恒問道。
姜司音今天過來并不是為了和葉清恒閑聊,他們也稱不上朋友。
說道:“我不。”
葉清恒深深地看了姜司音一眼,眼底劃過一抹暗淡。
他先自己喝了一口,再拿了嶄新的杯子,倒了大半杯橙,放到姜司音的面前。
姜司音注視著他的作,見葉清恒到自己旁落坐,順勢問道:“那天的貓糧,是你讓人送來的嗎?”
葉清恒點頭,“我是不是有些唐突了?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想為你做點兒什麼,我一直都對你到很愧疚,因為我父親做的事。”
姜司音抿了抿瓣,“想為我做點什麼?那我問你,許霖傷住院,是你讓人做的嗎?”
聽到這話,葉清恒一頓,隨後,無奈一笑:“怎麼我在你眼里就這麼有能耐嗎?不僅能收買貨車司機,還能讓對方心甘愿為我賣命?我要真這麼厲害,也不可能像現在這麼慘,一個人打四份工了。”
姜司音意味不明:“你對許霖的況,了解的還清楚,就連他是被貨車司機撞進醫院的都知道。”
葉清恒:“我和他是一所學校畢業的校友,許霖該我一聲師兄,他出事,校友之間全都傳開了,我知道并不稀奇。”
葉清恒表現得滴水不,并看不出什麼異樣。
姜司音忽然道:“懷著孕坐久了有點難,帶我在你實驗室里轉轉?”
葉清恒很爽快的答應。
二人走出休息室。
葉清恒給介紹起來,“我很喜歡這種充滿未來科技的裝修風格,這里的設計,有我的一點巧思……”
姜司音聽的很認真,“實驗室的裝修看上去不錯,全都是你自己設計的?”
葉清恒:“對。”
姜司音:“那你還厲害,是個人才。”
葉清恒苦笑一聲:“音音,你別打趣我,自從葉家我爸獄以後,我過的,并沒有看起來那麼風。”
只有葉清恒自己心里清楚,葉家敗落以後,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山般,朝他了下來。
這三四個月里,他嘗遍了這輩子所有沒吃的苦。
葉清歡說的沒錯,沒了葉家,他其實什麼都不是,不再是豪門滋養的貴族公子,有錢人和窮人家看到的世界,也全然不同,他那雙本該在實驗室里做實驗的手,也變得糙無比。
甚至……就連這間實驗室,他也保不住了。
葉清恒垂眼,“再過不久,這里的房租就要到期……一切應該會恢復原樣吧,我其實就是個普通人。”
“那還可惜,”姜司音當然知道葉清恒經濟拮據,“你平日里主要研究什麼方向?或許,我能以投資人的份,給你一點資助。”
這話讓葉清恒一愣,兩家這早就撕破臉的況,姜司音竟然還愿意資助?
哪怕葉清恒的心中,一早就知道,姜司音今天突然過來,機應該不太單純,這麼說極大可能只是為了套他的話,但他的心里,也依舊產生波瀾。
就仿佛了許久的人游走在沙漠里,知道前面的綠洲很可能是海市蜃樓,也依舊會義無反顧的撲上去。
“音音,我爸傷害了你母親,也間接造了你父親的死亡,我哪里還有臉,接你的資助呢?”
葉清恒好幾次想當面,對姜司音道歉,可從不接。
母親去世了,傷害也已經造,他就算道歉也沒有用,人也回不來了。
所以,葉清恒早就不再一心尋求姜司音的原諒。
可姜司音忽然朝著葉清恒湊近,一雙眼睛亮亮的,“你不是喜歡我嗎?我給你機會,讓你接近我,你不想要?”
葉清恒的眼底閃過一抹訝然。
姜司音這話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音音,你……”
姜司音:“我想,或許我們可以先從朋友做起。”
“可你之前不是說……”
“那是之前,人的想法是會改變的不是嗎?”
姜司音忽然朝著葉清恒出去一只手,“一握抿恩仇怎麼樣?”
葉清恒看著姜司音朝自己探過來的那只骨節分明的手。
的手指很好看,纖長而又白皙,如蔥,手腕上還帶著一細細的銀鐲子。
這是葉清恒第一次到,姜司音對自己的示好。
這是他難得的機會,葉清恒忍不住想要抓。
他連忙將手過去
二人一即分,姜司音只是輕輕地握了一下,就把手給了回來。
葉清恒的角卻出一抹笑,他這才發現,自己好像比想象中喜歡更多一些。
這段時間的霾似乎也都跟著一并散去。
葉清恒拇指輕輕地蹭了下手指尖,上面還殘留著的余溫。
姜司音說道:“我近期會派人來實驗室做盡調,畢竟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在重大易或合作前,對目標對象進行全面、系統、深的調查與分析很正常。
葉清恒因為剛剛的握手,有點迷糊,他答應的很爽快,“這是應該的。”
姜司音知道今天的事已經了結,別的也聊不出來什麼來了,于是提出要走。
葉清恒立即道:“那我送你,下次你再過來,提前給我打電話。”
說著,他趁機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姜司音接了過來,二人一同走進電梯。
沒想到,電梯里的門才剛一關上,燈閃爍兩下,里面“刷”的一下,忽然黑了。
幾乎下意識的,姜司音一把握住里面的欄桿,穩住,生怕電梯開始下墜。
蹙眉,看向葉清恒問道:“怎麼回事?”
葉清恒也是一愣。
他把每一樓層都按了個遍,可電梯卻一不,“可能是壞了,但你別害怕。”
他溫的安道:“我這就聯系業,讓他們派人來修。”
說著,葉清恒按下了電梯里的通話按鈕,可奇怪的是,就連通話按鈕也開始報故障了。
這是怎麼回事?
葉清恒只好掏出手機,可電話在電梯里本就沒信號。
他們和外界失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