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馮則的眼鏡很輕， 是銀邊框。
它不是用來裝飾的，它是他生活中的不可或缺。睡覺前會摘下來，醒來的第一件正事也會去床頭柜找到， 然后戴上。他的度數并不高， 只是要理的公事很多， 每天用眼的時間也很長， 所以， 是必需品。
這還是季清羽第一次把玩他的眼鏡。
雖然這玩意兒只要見了馮則的人都看得到， 但相信， 能夠到它的人沒幾個。
見馮則沒有不高興， 好奇問道：“你是什麼時候近視的啊？”
“高中。”在相對封閉的空間里，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季清羽知道， 度數越高，鏡片便越厚。
他這個眼鏡很輕， 鏡片也薄， 大約是才發現眼睛近視就以最快的速度配鏡， 這些年來也一直保持得很好。
定睛一瞧， 眼睛側還刻著一個飄逸得快飛起來的小寫字母f，驚喜地抬眸看他，“這是你的標志嗎？”
“嗯。”他回， “定制款。”
這對于他來說， 是消耗品。
年年都得更換，但從整框架的設計上來說， 這麼多年也就只變過一次。
“這里面還有什麼高科技？”來了興致， “比如說， 如果不小心弄丟了，可以定位找到？”
馮則奇怪地看， “戴眼鏡的人不會弄丟。”
幾乎都快融合為的了，如同行走不便的人不會弄丟手杖一般。
“也不會在里面安裝定位系統。”他耐著子解釋，“沒必要，也很危險。”
季清羽教點頭。
“放哪？”玩了一會兒，就膩了，問道。
沒了鏡片的阻隔，馮則眼里的緒也無所遁形，深沉、幽暗、危險，“隨便你。”
視線緩慢輕移，定格在他的襯衫口袋，用手指勾住邊緣，扯了一下，將眼鏡放了進去，吐息如蘭，“要是眼鏡斷了，不準找我賠。”
因為是他說的，隨便。
“嗯。”
馮則不再分心，早已經被輕易地拽了回來，拼湊了一整顆。
他又恢復了之前的攻擊，甚至更為急切地想要在這個吻里證明著什麼，找尋著什麼。
可惜他這人話，在這種時刻，更不會輕易開口。
季清羽攀著他的肩膀回應著他，越吻越深。失的影真的那樣容易就擺嗎？恍惚間，想起了一句話，時間與新歡，五年與丈夫，人可以對別人戴上面說謊，卻要誠實地面對自己。
有很多種讓自己快樂的方式，可此時，可此刻，可五年前的那個晚上，偏偏就要選擇這一種。
如果遇到馮則是偶然，那麼，同他開展一段故事，似乎也為了必然。
中控臺的，車頂上的星。
半明半暗，將他臉上的表，鼻尖沁出的汗，照得一清二楚。
他用左手扣住的右手，十指握，兩枚婚戒到，折出一道暗。沒有哪一種份，會比現在更名正言順，是妻子，他是丈夫。
季清羽以為今天跟昨天，跟那一天，也不會有太大的區別。在印象中的馮則，不是會在外面胡鬧的那種人，正經、嚴謹又從容，甚至在要親時，他連燈都要關掉，但當被他托著，暈乎乎地靠著座椅，看他從扔在一旁的西裝外套里拿出什麼東西來時，一下就愣住了。
接著，在震驚失措的目中，他放下了擋板，隔絕了中控臺幽幽照著的。
“你……”
話音剛落，便被他摟著腰，很輕松地換了位置，坐在他的上，著他被西裝包裹著繃的，與他面對面，四目相對，呼吸纏繞。
他寬大有力的手掌扶著坐好，卻沒有立即松開，依然握著的腰不放。
在非必要的時刻，馮則并不是一個強悍專橫的人，相反他會收斂氣場，如同此刻，他只是平靜地看著，仿佛將決定權給了。
頂著他的注視，季清羽將“要做什麼”這幾個字果斷給咽了回去，他想做什麼，再清楚不過，他要做什麼，卻取決于。低垂著眉眼，幾縷發有些凌地著的臉頰，手撐著他，將襯衫下擺從他的西里輕扯出來。
一顆一顆地解開了他的襯衫扣子，直到曲起手指時的骨節抵住了他的結，到了他的咽。
他的手也從的腰肢，向上緩緩地挲，停在了子系帶的上方，一寸一寸地往下剝。
氣息逐漸熾熱。
關于季清羽的一切，馮則都已經一一探索過。
逃無可逃，避無可避，只能接。
溫與強勢，原來是可以同時存在的。
他會憐惜地輕啄輕的。
除了天窗外的夜空，以及星空頂，還看到了第三種星星。
似流星的尾，帶著一抹白。
-
回家的路上，季清羽是破罐子破摔了，躺在已經被馮則用紙巾過的后座上，上搭著他的西裝外套。不是一個嗅覺很靈敏的人，但總覺車里還有一很濃郁的味道。
當然，這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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