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錢老的電話，顧以安看了眼時間。
算著時差，國時間是早上七點，顧以安猶豫片刻后，還是撥通了溫漾的電話。
在他準備掛斷時，那頭傳來一道聲音。
“這個點了，還沒休息？”
顧以安有些驚訝的開口，“剛到家。”
此刻的溫漾剛好推著箱子準備出門，“我…周驛然的律所要去做法律援助，我今年就不能去給你過生日了。”
距離顧以安生日還有一周，溫漾怕他期待落空，想了一夜還是決定直接告訴顧以安自己最近的行程安排。
顧以安聽到的聲音，心逐漸安定，他想了許多話，但最后只有一句，“好，注意。”
沉默許久，溫漾吸吸鼻子，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后，轉走向了沙發。
低首垂眸，溫漾鼻腔有酸，整個人忽然變的有些難過，“我最近，過的不怎麼好。”
這是近幾個月，溫漾唯一一次同顧以安說出這句話。
顧以安怔了幾秒，聲音變的格外暗沉，“我知道。”
溫漾的眼眶再一次泛熱，漉漉的眼睛里，帶著委屈和憂傷。
“其實車子不是胎了，是報廢了，我…很對不起你。”
從看到車子變的面目全非時，溫漾就開始疚和自責。
這輛紅旗車，是顧以安的外公給他留下的，是為數不多的念想。
溫漾知道，顧以安是個念舊的人，也知道男人不會責備自己，但還是覺得抱歉。
想起顧以安在家時，常常坐在書房里，書桌上擺著外公還沒來得及完的卷煙。
不知道原本有多，或許是滿滿的一盒，或許只有一排
顧以安每次拿出來看時，都知道，他那是想外公了。
這輛車于他來說，也是異常珍貴。
溫漾見過他自己在家洗車的時候，作輕，小心翼翼，像是對待寶一般。
顧以安聽到姑娘自責的話，心跳驟然了一拍，更多的是心疼。
“說什麼對不起，你人沒事就好，其他的都是外之。”
“那輛車是外公留給你的，因為我，一下子就沒了，周坦，對不起，我昨天…不該開那輛車子去工作的……”
前幾天，溫漾將自己的車子送去保養后，順道回了趟四合院。
周叔見溫漾沒有開車回家便多問了兩句，隨后便將紅旗車的車鑰匙給了溫漾。
溫漾接過鑰匙時想著過渡幾天再把這輛車送回來，沒曾想，一天不到，便出了意外。
顧以安語重心長的說著，“漾漾，這些事不是你能預料到的，干嘛要說抱歉呢？車子沒了就沒了，人沒事就好。”
溫漾眼角，臉上的神忽然變的有些倔強，“你說，他們這是在欺負人對不對？”
“對。”
帶著哽咽聲，溫漾的音量驀然提高了兩倍，“我替別人爭了這麼多，當然也要為自己爭一爭，我溫漾，不得窩囊氣。”
顧以安平靜的回答，“嗯，哪有人欺負上門還能忍得事，是要為自己爭一份公平正義。”
“漾漾，你…”
顧以安還沒說完，溫漾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已經解決了，昨天和你視頻電話后，我在家哭了一會兒…”
“然后呢？”
“冷靜下來，收集證據，報警，不準備調解，我要他們付出代價。”
“好”，稍頓幾秒，顧以安小心翼翼的發問，“需要我做點什麼嗎？”
顧以安知道溫漾有解決問題的能力，所以尊重的一切決定。
但他作為姑娘的丈夫，顧以安也想發揮點用。
“嗯”，溫漾輕聲道，“送個禮讓我開心一下吧。”
顧以安本來有些期待，聽到姑娘的要求后又有些驚訝，“好”。
溫漾住指尖，故作漫不經心的詢問，“你…今年幾月份休假？”
思忖片刻，顧以安溫的回答，“趕在你生日之前吧。”
溫漾繼續低聲道，“我今年會很忙。”
“我知道。”，這幾個月，溫漾的忙碌顧以安都看在眼里。
他常常會從邊朋友的里聽到溫漾的近況。
尤其是徐和安錦，提起溫漾來，語氣中全帶著欣賞，話里話外也都是發自真心的贊。
顧以安眼中的溫漾，是在自己喜歡的領域里閃閃發的姑娘。
優秀又謙遜，清醒堅韌，是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是事業永遠放在第一位的新時代獨立。
抿著，溫漾淡淡的說著，“我有時間會飛去看你的。”
“好。”，顧以安答的很快，“工作之余有空就來，沒空也不要勉強自己，總而言之，我不會忘了你，也會一直想著你。”
“嗐。”，溫漾淺淺嘆口氣，“過了今年，還有三年，再過三年，我都要奔三了。”
他笑著回答，“那我要奔四了。”
“總覺得，時間都浪費在等字上。”
溫漾的言外之意，不想等了，這兩天，忽然很想顧以安在自己邊。
也想在疲憊時有個肩膀可以靠一靠。
顧以安失聲笑笑，“漾漾，你是不是想我了？”
“不說了，我要出門了，周驛然打電話催了。”
話落，溫漾甚至沒給顧以安說再見的機會，利索的掛斷了電話。
收拾好心后，溫漾推著箱子出了門。
世墨府門口，周驛然見到溫漾出來時，立馬迎了上去。
“大小姐，吃早飯了嗎？”，周驛然自然的接過箱子，提著放進了后備箱。
“不怎麼。”，說著，溫漾打開車門坐在后排座。
放好箱子的周驛然見到溫漾坐在后排，無奈的笑笑，隨手拿起買好的早餐遞給了溫漾。
里還不忘嘟囔著，“你和許殊，不愧是好姐妹，都喜歡坐后面。”
溫漾避而不答，手接過早餐，淡淡的發問，“怎麼不是大車了？”
“一呢，開私家車方便一點，二呢，我請你跟著我們律所去法律援助，總得讓你舒服點吧。”
聽完這話，溫漾禮貌的送他一個假笑，“周律師，還真是。”
車子緩緩啟，周驛然總是時不時的回頭看溫漾。
溫漾輕聲嘆息，慵懶的開口，“車上就咱倆，你想問什麼直接問幾好了，三十好幾的大男人，干嘛這麼扭。”